「這第二步……便是滅了呼延烈!」
此話一出,夏侯蒼和渝蘇非但沒有任何欣喜之色。
反倒是面無表情的看著李觀棋,後背升起一股涼意直衝頭頂!!
坐在李觀棋對面的女子吞咽著口水,嘴巴微張,瞳孔收縮顫動。
夏侯蒼的脖頸肌肉此時都在痙攣的抽搐著。
他第一次感覺眼前的年輕人讓他恐懼……
這是他活了這麼長時間裡,第一次因為一個人的心智而感到害怕……
沒錯,就是害怕。
夏侯蒼感覺自己口乾舌燥,嗓子干癢,乾咳了幾聲與女子對視了一眼,這才緩緩開口道。
「李小友……說的是什麼意思?」
李觀棋斜眼看向男人,自顧自的笑道。
「夏侯城主該不會覺得……如今的局勢就可以讓夏霖城高枕無憂了?」
渝蘇沒有說話,夏侯蒼卻皺眉坐直了身體,甚至微微前傾湊近李觀棋沉聲道。
「難道不是嗎?」
「如今三足鼎立之勢,或許就是最好的選擇了!」
李觀棋隨手捻起一顆靈果放在果盤外面。
「從一開始,呼延烈就是個棄子。」
「無論他做出什麼選擇,都一樣……」
「不然,今天楚遠也不會和陳策一起走。」
說到這,李觀棋的聲音微微停頓了一息隨後才開口。
只見李觀棋那張俊美的面龐之上嘴角微微上揚,扯起一絲莫名的笑意。
「因為他怕。」
「他怕我已經將他們二人算計在裡面,所以不得不一同離開。」
眼神掠過渝蘇看向男人。
「至於呼延烈……我估計他這會已經在和楚遠二人聯繫了。」
「他之所以要鐵了心讓出兩城戰利品也要殺我,就是已經察覺到我要設局殺他了。」
夏侯蒼揉了揉眉心,他感覺現在腦子就是一團漿糊,根本不明白李觀棋在說什麼。
只有渝蘇眉頭緊鎖做沉思狀,她的腦海中跟隨李觀棋的言語不斷穿針引線。
半晌過後,渝蘇抿著嘴,呼吸急促的看向李觀棋,那雙美眸之中滿是慌亂之色。
她突然有些後悔把李觀棋拉進來……
因為她覺得自己已經無法預料李觀棋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了。
「李公子……不妨直說接下來的所有計劃!!」
李觀棋偏頭將桌子上那顆靈果塞進嘴裡,眼神玩味的看向一臉緊張的女子。
「我說出來。」
「你們扛得住麼?」
渝蘇沒有說話,只是緊咬牙關的盯著李觀棋。
李觀棋吞下靈果,輕聲道。
「很簡單……」
「我要整個帝休灣,姓夏侯。」
聲音很輕,可這短短一句話卻在二人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而且李觀棋接下來的一句話更是讓夏侯蒼冷汗連連。
「當然,現在夏侯城主就算是想停下,恐怕也不行了。」
「我們若不無法展露出足夠對抗東城和冬臨城的資本,下一個危險的就是我們。」
「以呼延烈的性子,意識到自己將成為下一個獵物的時候,必然會破釜沉舟!」
這時渝蘇已經意識到事態的發展不受掌控了。
她冷著臉看向李觀棋,一雙美眸虛眯而起。
「即便是滅了北閘城,那夏霖城呢?」
「東城和冬臨二城如今關係親密無間,若是我們接連設計滅了西、南、北閘三城,他們回頭直接滅了我們呢?」
李觀棋則是一臉無所謂的開口道。
「呵,這不是人之常情嗎?」
「不過……在滅了北閘之前,東城和冬臨都不會動我們。」
「因為他們已經意識到了我們給出來的寒魄玉琉璃的結界是假的。」
夏侯蒼和女子聞言頓時驚呼出聲。
「什麼?」
夏侯蒼起身皺眉道:「不……不可能!」
「青玉葫蘆雖然有些破裂,但也不至於顯露破綻出來。」
李觀棋沒有說話,直接丟了一塊拓影石出來。
原來在他們混戰的時候,二人竟然有安插在城中的暗子已經去探查了一番!!
夏侯蒼咽了咽口水,抬手扶額撓了撓眉毛沉聲道。
「所以……我們的籌碼便是真正的秘境結界?」
李觀棋笑著點頭,輕聲開口道。
「當然,所以我們才要加快節奏,逼他們無暇顧及其他的事情。」
李觀棋靠在椅子上,抬頭望向天花板自顧自的輕聲開口道。
「光兩個城怎麼夠吃?」
「再加一個北閘……才夠……」
說這兩句話的時候,李觀棋的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枚玉簡。
夏侯蒼瞳孔驟縮!!
他怎麼也沒想到李觀棋竟然會直接讓二人聽到這兩句話。
好在之前的話沒有被聽到。
玉簡之中傳來楚遠低沉的聲音。
「你們……確定要這麼做麼?」
「此時此刻,呼延烈正在聯繫我欲要秘密見面!!」
李觀棋嘴角微微上揚,抬頭看向夏侯蒼抬手在脖子上比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嘴唇嗡動。
「這是個最好的機會。」
「要不要把握,就看夏侯城主了。」
夏侯蒼心動了。
一天的時間,連下三城!
即便是平分,他夏侯蒼也相當於徹底吞併了一座大城!!
正當夏侯蒼猶豫的時候,玉簡突然沒了聲音。
恐怕就是呼延烈已經去找楚遠了。
李觀棋看著猶豫不決的夏侯蒼起身笑道。
「我出去透透氣。」
噠噠噠!
吱嘎!
房門關閉,夏侯蒼抬手釋放出空間之力將寶殿籠罩。
在確保李觀棋不會聽到之後,這才如釋重負的癱坐在椅子上,雙眼無神。
渝蘇此時臉色微白,恰似身上白裙。
她起身來到夏侯蒼身邊,眼神驚懼的掃向外面。
「夫君……我現在已經感覺有些害怕他了。」
夏侯蒼喉嚨微微蠕動。
「我又何嘗不是呢……」
女子在房間中踱步,面露沉吟之色,眼底閃過一抹狠色。
「我記得當初他還帶著一個長輩對麼?」
夏侯蒼眉頭一挑。
「對!那個老者的修為境界並不高來著。」
「你的意思是……」
女子咬了咬牙,沉聲道。
「我們必須要有一個制約他的手段!」
「若非如此……恐怕到最後我們都得被他玩死。」
若是說之前女子對李觀棋的城府心智非常佩服,那現在就是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