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癱倒在淤泥之中,白皙的皮膚只穿了一層輕薄的白紗。
全身上下有著數十道猙獰的傷口。
一雙玉腿就那麼交疊在一起。
鼻樑高挺,一雙狐狸眸睫毛微微顫抖,眼神迷離,嘴唇發白。
李觀棋手持摺扇而來,恰似「不經意」的經過此地。
「哎呀!姑娘這是怎麼了?要不要幫忙?」
雲翼妖狐聞言緩緩睜開眸子,有一種猶抱琵琶半遮面的美感。
女子鼻尖微微聳動,聽到李觀棋的話後,氣若遊絲的開口道。
「你若……想殺我…出手便是……」
「何必如此……」
李觀棋聳了聳肩,收起摺扇直言道。
「嘖,山下的話本里不都是這種戲碼麼?」
「山間的狐狸,路過的書生……」
白狐翻了個白眼,她在對方的身上並沒有感受到殺意。
若真是來殺她的,根本不需要廢話這麼多,直接出手便是了。
以對方的實力,即便是自己全盛時期,也難以招架。
李觀棋見她不說話,乾脆坐在一旁輕聲道。
「商量個事兒?」
白狐強撐著身子靠在癱倒的古樹上,不知是不是牽動了傷口。
梨花帶雨的模樣我見猶憐。
薄紗之下若隱若現的雪白皮膚吹彈可破。
女子每一個動作都帶著些許媚意,眸子眼波流轉,眼中帶淚,抬眸咬唇抬頭看向李觀棋。
這動作極大程度的刺激著男人的同情心。
「妾身如今……這副模樣……」
「公子想做什麼……便做什麼就是了……」
李觀棋突然笑出了聲,指了指自己的白色眸子。
「喂,我是瞎子,別白費力氣了行麼?」
白狐臉色一滯,暗罵一聲不解風情。
雖然知道這只是李觀棋的說辭而已,但她也不得不感嘆,對方的心智之堅定。
從始至終,自己施展魅惑之氣,對方的眼神一點都沒有變化,始終清明。
李觀棋喝了口酒,斜眼瞥了一眼女子輕聲道。
「我對你的內丹和雲翼沒有任何覬覦之心。」
說話間李觀棋反手掏出那株月華靈犀草,攤了攤手。
「只是這仙草上的毒……姑娘得給我解了。」
白狐憤恨的看向李觀棋,咬牙切齒的開口道。
「你偷我仙草,如今還想讓我幫你解毒?」
「做夢吧你!」
女子的眼神憤恨憋屈,白白守護千年孕養,如今別人搶了仙草還要找她解毒!
李觀棋聳了聳肩,直言道。
「清微仙宗的那幾個傢伙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會重新殺回來。」
「他們可不會嫌棄你的內丹和雲翼。」
「要不要我幫你喊他們一聲?」
言罷,李觀棋還掏出一張篆符在她眼前晃了晃。
白狐緊咬牙關,胸脯劇烈的起伏著,輕咳兩聲嘔出一口鮮血。
「卑鄙小人!」
李觀棋聽著女子的嬌斥聲不由得摸了摸鼻子。
「卑鄙?」
「你也就是遇到我了……我多好心啊?」
「不想趁人之危,還想著要不要給你療傷,哎……你這咋不識好歹呢?」
白狐氣的坐起身來怒喝道。
「難不成我還要謝謝你?」
李觀棋喝酒笑道:「那倒也不用……」
沉默。
半晌過後,女子咬牙切齒的罵道。
「不要臉!」
李觀棋心中暗笑,這白狐化形倒是挺憨傻的。
當初那碧影玄蛇更像是老謀深算的修士一般,陰毒狠辣。
正當李觀棋愣神的時候,耳邊竟是傳來輕微的啜泣聲。
只見女子傷心至極,哭的眼眶通紅,肩膀微微聳動癟著嘴不出聲。
伸手大聲喊道。
「拿來嘛!我給你解毒!」
「那……那你能不告訴那幾個人麼?」
李觀棋笑了笑,竟是將手裡的仙草丟給女子輕聲道。
「我不說。」
女子紅著眼睛,癟著嘴伸手結印滴了一滴精血在那仙草之上。
只見一陣血光閃過,仙草之上氤氳閃爍。
女子竟是張開嘴就要往嘴裡塞去。
李觀棋身形一閃,一把搶過靈草,往白狐口中塞了半截蘿蔔。
「嘿,不講武德了啊,說好了幫我解毒,怎麼還往自己嘴裡塞呢。」
李觀棋心滿意足的收起靈草,拍了拍手。
低頭看著欲哭無淚的白狐嘴角微微上揚。
「吃吧,好東西。」
說完,李觀棋大笑著御空離去。
「躲起來再修煉一些時日吧,就你這心性能修煉到現在也是奇蹟了。」
白狐將信將疑的嘴巴嚼了嚼,震驚的發現這蘿蔔竟然對療傷有奇效!
一手拿著蘿蔔,白狐起身指著李觀棋離開的方向罵道。
「不要臉!你別讓我以後遇見你!」
「搶人仙草還讓我解毒,最後……仙草換蘿蔔給我!!」
「我記住你的氣味兒了!!」
遠方傳來大笑聲。
「日後若是遇到這蘿蔔,記得躲遠點,它……有點變態。」
白狐微微一愣,嘴裡嚼著蘿蔔一邊有些疑惑的皺眉嘀咕道。
「變態?有多變態……」
她也沒想到李觀棋竟然聽到了這句話,一道若有若無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你扇它嘴巴子,我都怕它伸舌頭舔你手指頭……」
白狐聞言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沉默著看著手裡的半截蘿蔔乾。
最後還是將那半截蘿蔔收了起來,恢復了些許仙元後便轉身離開。
又過了數個時辰,清微仙宗的人果然去而復返!
並且柳南笙還帶了一名天仙境的長老一同前來。
柳南笙右臂纏著紗布,凍傷嚴重。
他看著滿目瘡痍的大地還有雲翼白狐散落的精血皺眉寒聲道。
「該死的,雲翼妖狐跑了!!」
一旁老者皺眉道。
「你確定……對方修為境界不及你卻把你一劍震飛百餘丈?」
柳南笙深吸一口氣,眼神凝重的開口道。
「我的感知絕對不會錯,對方所展露出來的修為氣息最多就是玄仙七重!」
一旁老者眉頭緊鎖,神識擴散橫掃之下沒有發現任何線索。
「對方早就走了,應該也是某個老怪出手了吧。」
「南笙,這也給你們敲了個警鐘!」
「雖說咱們清微仙宗在欽州勢力不弱,但也要小心一些散修和隱藏身份的修士暗中出手。」
「下次一定要更加小心一些。」
柳南笙聞言也只好點頭應下,心中則是有些疑惑。
「可我怎麼感覺對方年紀並不大……甚至很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