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局變化瞬息萬變,原本還仰仗著飛升境修為的顧西辭瞬間成了砧板上的魚肉。
劍靈在這一瞬間爆發的力量,幾乎要將整個葬仙界全都泯滅!!
顧西辭此時已經來不及多想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了。
反手抽出一把靈光閃爍的長劍,眸光凜冽飛身後退。
藉由後退之勢竟然一把抓著惡鬼怪物的頭顱擋了過來!
那惡鬼巨獸瞬間化作靈光盔甲披在身上。
青面獠牙的鬼頭就扛在顧西辭的肩膀上。
顧西辭不愧是飛升境修士,庚金的法則力量強悍無比。
金光纏繞長劍,劍芒吞吐數丈不止。
身形一晃化作數道殘影沖了出去,狂暴的劍光凝結成數十道足有千丈大小的金色劍芒暴射而出。
可劍靈速度依舊不減,口中『落道』二字緩緩落下。
轟!!!
一道凝練足有千餘丈的恐怖血色雷霆劍光暴射而出。
這一劍快到肉眼不可見,猶如驚鴻過隙,紅光閃過……
沉寂些許,不過半息,震耳欲聾的轟鳴聲炸裂聲接連不斷的響起。
只見漫天金色的劍光瞬間破碎。
摧枯拉朽!!
天地結界被這一劍撕裂出一條足有數十里的裂縫,久久無法癒合。
血色劍光所過之處,任何東西都無法將其阻擋。
高聳的火山和涌動的岩漿之海被一分為二!
轟轟轟轟!!!
恐怖的爆炸餘波將方圓百里之地的岩漿之海都徹底掀飛百丈!!!
漫天火光幾乎將蒼穹淹沒,天地震動,山峰崩塌。
恐怖的力量餘波讓看熱鬧的噬無聖炎都感覺到一陣陣莫名的心悸。
那是對超越自身力量極限的本能恐懼。
「落道……好一個落道!!」
「一劍出,大道落!!」
「不說斬你身還是魂,斬你大道,斷你長生!!」
李觀棋此時的狀態非常慘烈,明明只是揮出一劍而已。
他的整個左手手臂血肉消弭,白骨裸露,寸寸崩裂。
若不是還有一絲元力維持著,恐怕整條手臂都不復存在了。
李觀棋臉色慘白,身上龍鱗外翻,血肉模糊一片。
身上有著諸多深可見骨的傷口,每一道看起來都觸目驚心。
鱗甲破碎,堅硬的龍鱗根本無法阻擋對方地攻擊。
那劍……太快…
根本不是如今的他所能抗衡的,差距之大猶如雲泥。
甚至讓他都感覺到恐懼,那是境界上的絕對壓制,無論他擁有什麼樣的手段也無法彌補的差距。
李觀棋用僅剩的一絲元力打開儲物戒,從中掏出一枚玉瓶。
玉瓶打開,裡面竟滿滿都是萬年鍾乳玉髓液!!
隨後又吞下幾顆八品療傷丹藥。
空蕩蕩的元神終於得到了補充,魔王體運轉之下骨骼開始快速修復。
血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著,扭曲蠕動的血肉看起來有些瘮人。
身體被拋射數千丈的顧西辭躺在破碎的火山之中。
惡鬼頭顱裂開,死的不能再死。
披頭散髮的模樣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猙獰的傷口從肩膀一直貫穿至腰胯的位置,幾乎將他的身體一分為二。
顧西辭口中鮮血狂涌,粘稠的鮮血還夾雜著五臟六腑的碎肉。
氣管全被鮮血和碎肉擁堵,無力抬頭的顧西辭眼神充滿了恐懼之色。
先前那樣的攻擊再來一次……他絕對扛不住。
手指微微顫抖,猛地捏碎手指上的一枚青色戒指。
當戒指炸裂的瞬間,靈光閃爍竟是在半空中形成了一個晶瑩剔透的小人。
漸漸地,小人的身體上竟然出現了一道血線!!!
那血線的位置和他身上的傷口位置一模一樣!!!
顧西辭肩膀上的傷口位置青芒涌動,強悍的生命之力幾乎濃郁到了極致。
顧西辭的臉色逐漸變得冰冷,把手伸進嘴裡,硬生生將噎在喉嚨的碎肉摳了出來。
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乾嘔著。
李觀棋神識釋放,感知到顧西辭的時候整個人臉色劇變!!
劍靈雙眼虛眯,輕聲有些不敢置信的呢喃道。
「魂守之戒!!」
李觀棋皺眉道。
「什麼是魂守之戒?替死傀儡一類的東西?」
劍靈微微點頭,語速極快的解釋道。
「功效是一樣的,但是魂守之戒幾乎沒有任何的副作用。」
可說完之後劍靈就聳了聳肩,美眸瞥了一眼蒼穹轉身就走。
「不玩了。」
李觀棋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的說道。
「確實……」
抬頭看向蒼穹的方向大聲喊道。
「爺!!干他!!」
話音落下,蒼穹的恐怖陣法突然一陣翻湧。
只見一位頭髮花白,身形略顯佝僂的老者從結界上方走了下來。
老者左手乾枯的手掌握著一把褐色的刀鞘,右手端著一個普通的煙杆子吧嗒吧嗒的抽著煙。
當老者走下來的那一瞬間,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是真的安靜了。
風停了,流動的岩漿也停止了。
蘇玄笑眯眯的對著李觀棋笑了笑,又轉頭看著噬無聖炎笑了笑。
可誰知噬無聖炎是不是破罐子破摔,除了剛開始對視時身體顫抖了一下。
竟是迎著老者的目光緩緩上前一步。
李觀棋見狀心頭一跳。
「這火焰之靈竟然敢直視爺爺的目光?」
「嘶!!有點強啊……」
可下一息噬無聖炎就單膝跪了下來,富有磁性的聲音緩緩響起。
「你答應過我的還作數麼?」
蘇玄沒有去看他,目光直視顧西辭輕聲道。
「作數。」
「打一架,輸了你跟著他上仙界,贏了我放你走。」
噬無聖炎微微點頭,隨後起身退至一旁。
蘇玄一瞬間就來到了顧西辭百丈之外。
任由他修復傷勢也無動於衷,看了兩眼……
突然嗤笑一聲:「倒是挺狡猾的。」
當深坑中的顧西辭看到蘇玄的一瞬間,並沒有在老者的身上感受到太多的威脅。
甚至從對方的身上感受不到任何氣息。
然而越是這樣,他心中的恐懼就越甚。
蘇玄那佝僂的身體在他眼中無限放大,漆黑無垠的星空之中仿佛只有老者一個人。
龐大無比,仿若仰視高山,不見其頂。
那種壓迫感讓顧西辭整個人全身手腳發麻,連動都成了一種奢望。
他看向老者的眼神變成了深深地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