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對外多表現的嚴正肅穆的軍官們,也有嘰喳議論,甚至八卦的一面。【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真是兇殘,一打武師上去,估計都會被活活打死。」
「確實。有金鐘罩鐵布衫在身,大可以全力進攻,這不正是我們的風格麼,我們軍人,就是要進攻、進攻、再進攻!」
「金鐘罩鐵布衫,這名字取得好,聽著帶勁。」
「只有我覺得,這小師傅的那種狀態,看著牛、細想怕麼!」
「你不是一個人,有些詭……『詭』這個字眼感覺不太合適,應該說神異,總之就是非人,越品越感覺強烈。」
「嗯嗯,我也有這種感覺。你們說這是功法的原因,而是人比較特殊?」
「我認為都有一點,畢竟是先天武者十幾年投身教育事業找到的武道天賦者。」
「有點道理。這能算是聖武大苗裔了吧?反正明年隴右高考狀元若是這位,我一點都不會奇怪。」
「嗯,我也這麼認為,武道終究是以實力說話,就這等人形戰車,我個人感覺去年軍區比武時見到的那位據說是聖武大天驕的,也未必就強出多少。」
「就是那個上躥下跳很禽獸的?」
「嘴下留德。人家那是形意拳,前幾年顧(名鴻章)聖提出『師於自然』,形意拳隨後異軍突起,那位天驕就是形意拳年青一代的代表人物之一,猴躍、虎撲、鷹飛、鶴啄,很有說法的。」
撇嘴:「不知道,反正我是看不上眼,好好的人不做,學什麼禽獸?禽獸是有特長,但那種特長,是結合其自身條件形成的。
人之所以稱霸物種,就是因為將自己智慧的特長發揮出來了。
現在練武,也應該發揮身體的特長,走自己的路嘛!」
另一人道:「我倒是沒這麼多大道理,我就是覺得看著棒,感覺好,一般錯不了。
你們看這小師傅展示的拳法招式,動作是不是極具美感,又仿佛戳中了癢點,就覺得這一下是真給力,哎呀,這一下同樣給力,甚至覺得我這麼打,也一定能讓對手吃不了兜著走?
有這種感覺,說明就對了,這就是武道直覺,這拳法錯不了!」
「說的好!記得去年請來的那幾位名師了麼?好吃好喝好招待,天天供著,結果哩?說就天下一流,打則一無是處。
有一個,起手架勢什麼仙人指月,好嘛,都盤坐在地上了,腿還交錯著撇成那個鳥樣。
沒等打呢,先把自己擰成麻花兒了,想重新站直溜了都得先花個一半秒,時間稍微長點,估計腿都麻了,直接改玩地趟拳就好。
像這等自己給自己增加難度的玩意,說是花架子都是高抬了。」
「確實,經過了去年那一出,我對『高手在民間』這個說法,已經基本絕望了。現在我又充實信心了。就是今年咱們的做派有些蠻橫,結果真出高人了,也不知道留不留得住高人。」
「小師傅都表態了,軍道拳這不都展示了嘛。」
「哎,這可不好說。換成未入先天之前,估計就板上釘釘了。現在……跟其他家比,咱們能開出的條件,又不算啥了。
尤其人家不緊本事高,還是財神爺、不差錢,拿什麼留人?」
「可這軍道拳,明明就是給咱們部隊量身定做的。」
「得了吧,你怕是忘了真武會了吧,真武會的安保公司,可也是作風硬朗,硬氣功。前年將咱們的兄弟部隊打的下不來台。這金鐘罩鐵布衫+軍道拳,去了真武會,豈不是如虎添翼?」
「讓你這麼一說,我還真開始擔心了。難得這麼對脾胃的拳法,學不到手可就太遺憾了。」
「你不是號稱武道百寶囊麼?剛才小師傅展示的那麼細緻,你沒能記住?」
「瞧你說的,光記住招式有啥用?那都是皮相,發力才是重點。那個『鐵指寸勁』,銅人不倒翁一下就倒,咱們平時全力助跑側踢都做不到,人家分寸之間就搞定,那是尋常的力氣大的事麼?」
「嗯嗯,鐵指寸勁也是好東西,我要是學會了,再被別人盤住、鎖住,我就能讓他知道什麼叫沒有槍頭照樣捅的死人。」……
骨幹軍官們熱情討論,患得患失。
大佬們則在想辦法將李忠良灌醉,好獲得時間緊急商量對策。
現在灌醉是希望不大了,但『吃好喝好,床上一倒』的任務基本能完成,這也算,連夜開會,看如何留住這位大才。
實際上由於李忠良晉升突兀,他們這邊也需要商量一番。
部隊招待所里,三人喝著茶,一邊醒酒,一邊聊起這個。
汪鴻鳴建議,李忠良儘可能的別換東家。
當然,前提是部隊拿出足夠的誠意。
然後,重點來了,汪鴻鳴問李忠良:「你想要什麼?」
那意思,你開出條件,我嘗試著去找對方進行商業談判。
李忠良看向周易。
這個細節動作,頓時讓汪鴻鳴暗中對周易高看了幾眼。
心說:「原來,這爺倆還真是小的在主事。這可真是徒弟奴,為這徒弟,老李是沒少破例啊!」
周易說:「大伯,我師父啥人您還不知道?說是武痴,那是過了,但這麼多年下來,的確是習慣了操持這個行當,既是事業,又是愛好。
而這武道講究個財侶法地。
財,目前不夠,未來可期。
侶,這年頭盜名欺世者多,人心不古者眾。
你不行的時候,人家看不起你,不搭理你,你行的時候,各種投機蹭好處的一堆。
所以,道侶難得,我師父多半不願意為了這個,打飛機滿世界趕場各種交流會去碰,而是有那時間不如自己搞研究,道侶隨緣吧。
法,不需要多,需要精。需要足夠的人去驗證,去拾柴架火,精益求精。
同時,我師祖那邊也是有些遺願。因此開館收徒,多半是要走的。但得緩個兩三年,我師父的境界要穩固,另外還要備課等等。
地,修行不能沒有合適的環境,部隊這邊有穩定到異界通道,青訓營那邊也有,有這兩塊地方,勉勉強強算是夠了。」
李忠良頻頻點頭,覺得自己這徒弟條理清晰,頭頭是道,說的都在點上,也合他的心思。
汪鴻鳴是場面人,習慣性不會過於直接的表露傾向性的態度,而是認真聆聽狀。
周易最後說這話,對他觸動有些大,他道:「我斗膽問一句,你家這法門,莫非跟異界通道,關係很大?」
周易笑:「要是換成別人問,我會反問,哪家的派系,跟異界裂縫關係不大?哪家是不需要靈力就能風生水起的?
但大伯您問,我就實話實說,我們這派,不是像某些人想著,有更高明的藥膳方子自己用,然後哪猴版出來圈錢。而是通過呼吸採氣之法,達成目的。
能拿出那個方子,就是靠著同一思路進行拓展。人會呼吸,植物也會呼吸,那麼能不能利用植物呼吸來汲靈固靈?」
汪鴻鳴恍悟:「這還真是奇思妙想!誰能想到,能量竟然被當做氣來引導!」
「這不是我師祖的腦洞,而是古人的發明。古人知曉氧氣、二氧化碳等氣體的存在,卻沒有足夠清晰的驗證手段,在對未知的敬畏的基礎上,就為其披上了神秘外衣。
練氣士,這個詞古書上就有,真正想通透,琢磨明白的卻不多」
「原來如此!有這個理論支持,很多懸而未決的事,就變得容易理解了……」
汪鴻鳴想到了很多。
其實這個世界的人,一直以來也是很注意觀察的。
科學嘛,就是認真觀察,詳細做記錄,總結規律,證偽的過程。
只不過,故有的科學認知成為了一種束縛。
人們都將靈力往電磁場、輻射的路數上拐了。
認為在時空裂隙周遭,能量侵染更嚴重。
這就好比火電廠附近住戶,又或電信塔周遭的住戶,遭受的輻射更高一樣。
外壓法,就是在這個認知的基礎上被想出來的。
部隊跟時空裂隙掛鉤,一方面是為了守,另一方面就是為了染。
所以這幫年輕人,被同意駐紮在高輻射地區,天每進行打手訓練,並時刻準備著從事合法的暴力行動,還得高高興興的……從某種角度將,就很淦。
而像汪鴻鳴這種,則是主動從事高危工作的。
福利待遇,專項津貼啥的,自然是非常到位的。
正因為專業,有些事,就像是腦筋急轉彎,一點就透。
汪鴻鳴的『原來如此』是真的有感而發。
當然,這個思路的價值雖然非常非常高,但要讓他自己去嘗試,他是不肯當這個小白鼠的。
他的功夫雖說沒有落下,但早已志不在此。
在今天之前,他看待自己和周易的關係,屬於你幫我,我幫你,你好我也好。
但今天之後,格局提升了。
或者說,當他拿到5%的大寶健純利分成、又被調到省里,就開始了一系列思考,為格局提升做鋪墊。今天正式突破了,水到渠成那種。
汪鴻鳴覺得,他反而因為自己的這次工作調動,開到了自己的事業天花板。
他知道自己嚴格的說,不算是官場體系內的,而是因為武道這個行業是關鍵行業,又是大熱門,且前景極佳,而從官場分出的一個支系。
具體就是他在神木市辦青訓營的高級版,也是一個工作組開頭,變成了常設機構,最後乾脆成了一個正規的部門。
他覺得,他其實算是個技術官僚。
技術的比重占的較大,不是那種靠開會做決策、視察作報告升官的火車頭式官員。
用江湖門派的話說,他是里子。
里子就是門派的牛馬,只說幹活,不圖名。
而他想要更進一步,就得當面子。
就像一部電影,人們往往只會說,某某明星大腕出演,關注導演的卻相對較少。
明星大腕就是面子,有顏值有人設有票房號召力。
換在官場,就是公眾耳熟能詳、有業績有權威的傑出官員。
但實際上是『火車跑得快,全憑車頭帶』那一套。團隊榮耀歸於個人,而團隊也不是個個能打,主要靠某幾個紅棍。
IT人士,分軟體硬體,軟體又分編程等等。
官員也一樣,具體很細緻。
汪鴻鳴考慮到自己轉型的可能,然後就發現基本沒戲。
更關鍵的是他發現他不是真不喜歡政客的那一套。
政治是妥協的藝術。
把一種行為,玩成了藝術的高度,門道說法一堆,望之生畏。
然後汪鴻鳴就意識到,他餘生除非橫跳,否則也就是這樣了。
熬熬時間資歷,將老資格熬下去,他就是老資格,在頂流技術官員的位置上坐個幾年,退休。
所以,他接下來,除了顧看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就應該是為後輩鋪路了。
而為後輩鋪路,也很有說法。
有本事的,就助其展翅高飛。
沒本事的,那就讓其衣食無憂。
前者,比如說周易。
後者,比如說自家娃。
那位說,周易這大侄子認的,經不起推敲啊!
這從來不是重點。
重點在於,聰明人只會跟最有勝利者品相的站一隊。
就像{黑金}中周朝先說的:選我、我回贏,選他,他會輸。
當然若是眼光不好,選中的是白眼狼,又或運氣不佳,飛龍騎臉居然都輸,那也沒辦法,人生嘛,沒有包贏局,就是個概率高低。
因此,汪鴻鳴從開始的『你客氣我客氣』,到後來的『加深關係』,再到此刻的『這就是的親淄職,下一代能不能當人上人,就全看他』,過度的相當潤滑,且一切盡在不言中。
他也相信,以周易的智慧和情商,能夠領悟的到。
而周易確實領悟到了。
汪鴻鳴問的問題,就讓他領悟到。
問的有些深,可以說是打探人家的武道機密,不是自家人不能這麼問。
汪鴻鳴是那種莽撞到嘴上沒把門兒的人嗎?
顯然不是。
那這就是臉探草叢了。
你打了他臉,不說是反目成仇吧,肯定是相敬如賓了,至親那個層次就別指望了。
周易覺得,汪鴻鳴現在也虛,畢竟李忠良也一飛沖天了。
俗話說,嫁娶講究門當戶對,交友講究身份對等。否則也不會有些個『下嫁』、『折節下交』之類的詞被發明出來。
而現在,他們師徒二人的地位對汪鴻鳴而言,就明顯有些高了。
也就是仗著相較於微末之時的情分,才能做到對等。
但就像普通人家裡,誰賺的錢多誰說話聲高,看似對等,和真正對等還是有差異的。
然而以團隊的方式合作,對等很重要,這不是某皇帝跟他的一班賢臣在那辦事的模式。
汪鴻鳴探問的,無疑就是這個。
往後還是之前那般各自在擅長的領域發揮作用,還是我得早請示晚匯報,合你們爺倆心思了才去做?
他給汪鴻鳴吃了定心丸:有些方面,你是專業的,我們只提核心要求,只報底限價,剩下的你發揮。
汪鴻鳴自然也就明白了,他說:「行,我去跟他們談。之前擺了我們一道,也得給個說法。」
最後想了想,還是叮嚀了一嘴:「修行地這事,以後就不要再提了,太敏感。咱們想辦法『不經意』的把目的給達成就好。」
「嗯。」周易代表自己和李忠良應下了。
汪鴻鳴走後,李忠良說:「看來,不僅我下場遛馬這事要泡湯,你跟新來的軍官同台競技,估計也要黃。」
「嗯,部隊大約想的是去驕氣、留傲骨,而不是連骨頭都打斷。被我一高中生強力摩擦,堪比大型車禍現場,有害無益。」
結果,是不用跟新來的軍官們比了,改當關底Boss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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