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崩衰
事實證明，有效刺激，的確是恢復靈魂活性的一個好辦法。
周易難得的有了笑容。
為了感謝恆一，也為了讓其更加賣力。
周易也展顯更多的技術和力量。
五行道珠，在他神周凝聚成形。
這些半透明的五色光珠，很快就鑲嵌入周易的軀幹和四肢中。
每次鑲嵌，都伴隨著聖象歸位，左青龍、右白虎，朱雀玄武落膝蓋，麒麟在胸口。
與此同時，周易的軀體也吹氣球般膨脹，個頭超過三米才停下。
擴容，是為了更強的能量吞吐效率，包括心靈能量。
對周易而言，這算是一定程度的實力解封。
恆一沒有等到周易完成所有變化才發動攻擊。
講武德對於祂而言毫無意義，祂早就在等一個機會，可惜周易始終沒能露出明顯的破綻，那麼就只能通過進攻來製造，在這個周易變化將好未好的時間點。
這次是以精神攻擊為特色核心的嘗試，千龍齊吟，噴射出代表信息洪流的五彩光流。
與此同時，周易則以雙手圈出一個圓，然後舞動雙臂，一上一下，在圓中劃出曲線。
這套動作恣意舒展，似慢實快，當眾多光流匯聚成的洪流轟過來時，正好趕上曲線閉合。
隨著洪流轟擊，陰魚陽魚顯現並開始轉動。
這時的恆一，猙獰表情盡現。
這一擊，是最具威脅的打擊了。
前提是周易肯正面接。
而就目前的情形來看，周易似乎是造了面特殊的盾牌進行化解。
恆一覺得這個情勢起碼不壞。
祂最擔心的是周易利用時間、空間的力量，不斷的閃避，讓祂的這一波打擊始終無法命中。
如此龐大的精神洪流，祂只能做到粗略引導，而沒辦法進行精細的、如臂使指般的追擊。
因此，周易若是一味躲閃，祂即便耗儘自身的神魂之力，怕也沒辦法引導這波打擊命中。
反之，就算再能扛，考慮到神魂力量的特殊性，也必然會有相當一部分力量命中周易，對其造成傷害。
而實際情況是，恆一根本沒有看穿周易的真實意圖。
他勾勒出這太極法鏡，為的可不是偏轉部分精神洪流的力量，而是進行篩選。
篩選的是那些重複信息，避免這精神洪流成為以量取勝、本身信息價值卻很低的類Ddos攻擊。
在完成了這個過濾後，剩下，周易照單全收了。
於是就見經過太極法鏡的篩選過濾，混彩能量完全將鏡子後面的周易包裹。
而周易也像個黑洞般，不斷的汲取，使混彩之光止步於他，不會流溢外泄。
反倒是太極法鏡，不斷濺射出璀璨的光華，繼而憑空消失，被天道吸納。
從某個角度，這跟靈魂被超度後，信息融入天地，真靈迴轉真靈之河的情況相似，只不過少了真靈的部分，只有海量的信息乘光消散，形成另類的還道於天。
說實話，恆一都看呆了，祂是真沒想到，周易竟然如此托大，以一己之力，跟這個單體宇宙的神系諸神的意志對抗。
就算周易的心境比諸神更強大絕拔，可在信息量上，絕對不可能比的過的，而且是必然差很多的那種。
那麼，在這樣的信息洪流衝擊下，周易自身的記憶，極有可能會被裹挾著洗掉。
而記憶又是人格自我的依託，失去依託，人格難存，喪失自我，就等於是隕落了。
How dare you！？
恆一但凡看過環保少女的梗，此時此刻多半就會同樣氣急敗壞的問出這樣的問題。
問這問題，與其說是出乎預料、不敢相信，不如說是從對方的反應中品味到了自身高概率失敗的可能。
恆一知道，周易再是狂妄，也不可能性命開玩笑。
那麼周易這般硬接了，多半是因為能接得住。
可這怎麼可能？
除了造物主，誰能承載如此浩蕩的信息？
周易覺得他能，因為他不僅有高效處理信息數據的外掛，還有夢界這一特殊的容器，作為外置時信息庫。
記憶大聖堂全力開工，十二萬九千六百道序列同時運轉，先天宇宙大道將信息洪流拉長、梳理，使這洪峰般的衝擊，變成大河下游般水勢平緩的一條條運河。然後再加以處理。
因此，周易手中的保險栓和處理手段，還是蠻多的。
這就是他的信心所在，這就是他的底氣。
果然，在經歷了剛開始的忙亂之後，周易成功穩住了陣腳，如海淵蓄水般源源不斷的吞噬信息流。
「啊啊啊……嗷！」恆一繃不住了，發出野獸般的嚎叫，祂的情緒已經一次次突破極限，不斷拔升，同時，繼承自整個神系的玄奧資糧也再瘋狂燃燒。
有這樣的基座托底，那一頭頭黃金龍進一步增大形體，且變得愈發的猙獰威風。
當然，它們沒有忘記最主要的任務，那就是持續的轟擊周易，不斷提升單位時間內的精神攻擊輸出量。
與之對應的，周易的形體也在進一步膨脹，一路擴張到六米的身高，才堪堪停下。
這就真是底蘊的比拼了，恆一靠的是整個神系，而周易靠的事二十六萬年的積累。
漸漸的，周易深厚的虛空中，出現了一彎瑰麗的極光彩虹。
這等特意的景象，是天道在獲得了大量玄奧資源後的回饋。
周易此時就像一台特殊的加工設備，他自己只要信息，承載信息的魂力能量，則被他還道於天。
對天道而言，這相當於長久以來始終封閉的一個礦藏，現在對它開放了，並且瘋狂的開採，讓它不斷獲益。
有因為維度的特殊性，天道之力無法直接作用於周易，這就意味著沒辦法正常回饋，於是在維度世界形成了異象。
「啊嗷嗷……」恆一也意識到，就照現在這個趨勢，最後結果高概率是周卓安然無恙，而祂油盡燈枯。
惟一的辦法，就是繼續超越自我。
但即便是祂的潛力近乎無盡，也只是近乎，而不是真的無窮盡。
這次祂就明顯感到後力不足了。
畢竟每次超越自我，都代表著潛力消耗是以幾何倍數提升。
這就是拿資源換突破，強行拉升的代價。
到了現在，連祂自己都已經記不清倒究突破了多少次，但紅線已經出現，這足以說明祂的上限很近了。
於是恆一被逼出一個多管齊下的策略。
祂沒有繼續一味的提升精神洪流的打擊強度，而是再將潛力資源投入到對大道的領悟上。
於是，之前被周易斬的破破爛爛的黃金矛不但開始修復，還變得更加粗長，神光湛湛。
周易自然注意到了恆一的變化，也明白了對方打算怎麼做。
周易的身上探出十二根光燦燦的觸鬚，顏色很難描述，主要特徵就是亮，另外就是格外的靈活，像是活物。
這是大道之力。
十二種大道之力互相糾纏，以快速而靈巧的高效率，編織出一個人形存在。
隨後，天空種的極光彩虹還做天道紫霄神雷，轟在這人形存在身上。一個化身，就這麼當場被捏出來了。
這化身手持天道長刀，仿佛只是隨手一斬，恆一那邊就有種天崩地裂、山海齊聚、轟然而下的感覺。
這下，就不是祂在精神洪流不斷的背景下搶攻周易了，而是需要化解這神乎其神的一招。
刀法最高境界，神乎其神，二十六萬年煉心，順道達成。
目前也只有刀法做到了這一步。
因為二十六萬年，金手指周易沒再用，而刀法作為始，最後由其終，則是應了因果、命運的大道玄奧使然，是在特殊情況下被提上來的，而非修練獲得。
從天下無雙，到神乎其神，靠的不是努力。而是眾多因素的交集碰撞後的質變。
大道化身，施展神乎其神的刀法，周易一出手，就堵死了恆一的進擊之路。
祂以莫大的代價，才勉強扛下了周易的一刀。
並且已然受傷，再想搶攻，卻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了。
只是一瞬間，恆一就氣質一邊，暮氣沉沉，給人的感覺上，就像從一個年輕小伙，變成了耋耄老人。
勝心已挫，頹勢如山，恆一的心態緊跟著就被壓崩潰了。
精神洪流衝擊也就此中斷。
金色的碎光，就像飛沙般從一頭頭神魂金龍身上飛散，消失在茫茫虛空中。
『嗡！』太極法鏡消失，周易向前跨步，一步便走進了大道化身的身體中，大道化身化作光膜，隨後又仿佛水銀泄地，沒入周易的身體中消失不見。
周易手腕一翻，手中便多了顆散發著不祥氣息的腐朽果子。
這是他今日連番作為，包括動用大道之力，所結的因果業力之實。
『咔嚓！』天道紫霄神雷劈下，業果化灰消散。
這是他用天道功德，抹掉自身業力。
不久之後，他身上開始溢出五彩光華。
就像是月華，光芒柔和，沐浴在其中，讓人感到舒適。
這是他在煉化從恆一那裡獲得的信息，還於天地。
當然，在煉化的過程中，他等於過了一手，通過這個操作，許多已經被埋在歷史長河中的過往，就會被他所知曉。
至此，周易的最初目的達成。
他將恆一從沉眠中掏出來，就是要從神系傳承者的渠道，查知此界過往的一些秘密。
如果直接使用時光溯源的方法，會結出難以想像的業果。
而像現在這般，就屬於一箭多雕，事情辦了，代價抵消了，這種感覺很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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