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殺出一個烏托邦

  江湖老油皮，碰上了運旺手紅血氣盛的小年輕，被一套亂拳打的北都找不著了。

  這就是發生在冥神跟周易之間的故事。

  周易顯得更正義，也只是敘事角度的偏差。

  作為外神，冥神一直都是這麼吃過來的，就像牛虻吸牛血為生一般，這是天性，為什麼到你就不行了？你這頭牛格外高貴？

  並麼有這種事，一個為生存，一個為需求，成王敗寇罷了。

  所以周易並沒有多麼恨冥神。

  當然，戰勝冥神後，喜悅之情，成就感還是有的。

  隨著中繼站的覆滅，冥土那邊可以正式的關門打狗了。

  黑曜石要塞軍團沒拯救多少，其他不知多少個藏在冥獄中的王牌軍團都得搭上命。還有冥神的格位。

  之後，只需要稱呼其外神就可以了。

  周易這個時候，可以說，當初為了破解迷鎖，而跟天道借衍化數據欠下的債，已經還掉了大半。

  等到冥獄徹底成為過去式，那麼他不僅還了債，還有的賺。

  隨著冥神丟失中繼點，骨頭平原上的黑曜石要塞戰役，也迅速收官。地府軍的戰術變得更積極大膽，全劍聖級的砍刀部隊下場，他們像是一柄柄解牛刀，銳不可當，一路突破，刺入混沌軍團縱深。

  而在他們身後，是各地獄軍團的勇銳之士。

  這些勇銳之士只負責擴大戰果的情況下，倒也跟得上劍聖級的推進速度。

  而他們的存在，令混沌軍團徹底喪失了彌合突破區域的可能。

  混沌軍團被切割了。

  然後就是分割圍攻，和一面倒的殘酷殺戮。

  說起來，混沌怪物跟地府軍戰兵的單兵戰力相差並不懸殊，甚至是混沌怪物穩贏一頭。

  可惜它們的附加力量太矬，從環境加持、到神力加持，都比不上地府軍，又陷入戰略戰術的弱勢狀態，頓時就給人一種不在一個檔次的錯覺。

  尤其是後路徹底斷絕，冥神的神力也不在加持之後，混沌軍團陷入了不可救藥的絕望中。

  而它們表達絕望痛苦的主要方式，就是瘋狂。

  瘋狂是不分敵我，亂殺求死。

  這樣一來，混沌軍團內部自戕而死的，數字都令人側目。

  此時此刻，這場戰爭徹底失去了懸念。

  其實在冥獄中，大量的混沌軍團也陷入迷茫和動盪。

  因為中繼點的摧毀，還令冥神的意志，不能像過去那般輕鬆抵達。

  說白了，網絡不暢，光纖成了256K電話線上網，本就因連年敗仗，大勢惡劣而士氣不佳、怨憤情緒極大的混沌怪物們徹底失控了。

  這些怪物，原本就是不是什麼乖寶寶，冥神也是靠著各種刺激，來驅策它們。而這些怪物，也確實喜歡能帶著它們從一個勝利走向另一個勝利的冥神。

  但是打逆風局，混亂陣營的弊端就會暴露，以及嚴重化。

  勝利會掩蓋許多矛盾，失敗則會放大矛盾。

  最先出問題的，就是混沌軍團之間的聯動，乃至結盟狀態。

  沒有了冥神的鎮壓和供給，或者說的更直白點，沒有了冥神的大棒+甜棗，各軍團大佬，很快就鬧崩了。

  畢竟全都是自私自利的存在，沒有誰會真正顧全大局。

  即便知曉唇亡齒寒的道理，也寧肯心懷僥倖，去追求我扛得住、我很幸運之類的謊言。因為彼此缺乏基礎信任，除非有冥神從中作保。

  冥獄中的混沌軍團的分崩離析，周易很快就知曉了，並且完全沒有出乎他的預料。

  地府軍沒有趁機展開新一輪的大動作。

  周易打算給混沌軍團一點時間，讓它們習慣彼此孤立，甚至為敵。

  同時，這也是給他自己一點時間。這次大戰役的成果需要消化，地府軍需要休整，而他也因超格位使用湮滅反應，滅殺龍英，而需要養傷。

  現如今，他已經不怎麼念叨本體那邊需要支援這件事了。

  有些事難度太大，只能盡心力，看天命。

  所以還是按照現在的步調，穩當的走下去吧。

  詭王化身不知道的是，其實他從穿越黑洞的那一刻，支援本體這件事，就已經泡湯了。

  這個黑洞所連接的兩個宇宙，時間速率比現實跟諸天投影世界之間的時間比例還誇張。

  詭王化身這邊過去一天，神尊世界那邊時間差不多十年。這怎麼可能等的及？

  令本體慶幸的是，神庭雖然因他而振作了許多，卻也沒能像他擔心的那樣，百年不到，就大舉殺回。

  不是不想，而是做不到。

  從信仰角度理解，史詩西遷時，算是神庭信仰的高光時刻，每天都有不菲的進帳，量比之坐鎮天下時少了許多，但質提上來了，算總帳還略勝一籌。

  這樣的情況，也確實刺激到了諸位神尊，引發了祂們在如何牧民方面的反思。

  但遷徙到應許之地後，也就不到兩年的時間，這股激情或者說高昂的士氣，就泄了。

  某種程度，這應和了『絕望興教』的說法。

  沒有壓力，沒有絕望，大部分信民，就沒辦法成為一頭豐產信仰的好奶牛。

  當然，也有神尊指出，激烈的都是短暫的，西遷路上雖然豐產，但那是一種壓榨到極致的成果。死傷狼藉，到最後眼瞅著就要徹底崩潰了。是先鋒帶回了勝利就在前方的消息，這才又穩了一手，完成了史詩壯舉。

  所以，不能只看結果，而忽略客觀因素和達成過程。

  那個雖然成果豐碩，但不是正道，信徒群體，短時間也沒辦法承受第二次類似的壓榨。將那樣的豐產結果當目標去奮鬥，就離譜。

  另外一波則表示，的確是有那麼點離譜，但我們也沒辦法，再像過往那樣所謂休養生息，用不了幾百年，怕就是真正的死期降臨。

  那麼，是嘗試著離譜一點自救，還是屆時引頸待戮呢？

  理性派就反駁：我們不接受這種非彼即此、非黑即白的要挾言論。必然有更好的辦法，按照你們說的搞，那是自己砸鍋不過了。

  不管怎麼說吧，兩派起碼達成了一些共識，那就是休養生息，趕快先把人口提上來。

  其實這邊也有人口的。

  只不過都是土著，並且大部分都有原始信仰。

  這些原始信仰的產物，也就是山精野怪與淫祀荒神的結合，但根深蒂固，清除起來也得講究方式方法。

  於是，一場由神尊指導，由教派牽頭，由新民為執行者的大拓荒行動就開始了。

  蠻美的土著征服，原始信仰的野神當眾打殺，再整點神尊顯聖的高大上現場，這樣還不能臣服王化，那就殺掉。

  而臣服了的，則作為奴隸。

  其實就是變相的增加勞動力。從而更好的組織生產。

  說白了，真實財富消耗的太多，又到了悶頭大搞建設的時期。

  搞建設的目的，是讓信徒信服感提升，這樣既兌現了神尊當初的承諾，也提升了公信力和信徒的虔誠度。

  要說起這些，比遷徙之前，確實是好了許多。別說是中興之像，就是跟新王朝比，也不遑多讓。

  但這裡有一個隱患，那就是土著有點多。

  人口比例，是個很重要的概念。

  影響是相互的，哪怕是奴隸身份，只要人還有同理心的能力，就必然會或多或少的受影響。

  比如一個非常現實的，遷徙民來到新土地，水土不服，對這裡的一些危險也不甚了了，某些時候遠水不解近渴，土著奴隸用土著辦法救了命，這是不是感情促進了，同時對土著的一些土方子也有了一定的認可度？

  所以這教化問題，真就是個大學問，也不是兩三代人就能搞定的。

  那麼好了，跨過巨大的距離程度，再看看周易統治的這邊。

  其實這邊真沒什麼好說的，具體就是抄作業。

  只不過統治手段，是一個從殘暴到文明的過程。

  生活指數沒提高一些，殘暴程度就要下降一點。

  兩相一拉，幸福感就來了，認可度也來了。

  這邊的民眾，主要還是底子好。

  但周易的革新，步子屬實有點大，大部分人接受不了。

  周易也知道這一點，再加上他得國不正，因此才上刺刀，脅迫屈從，殺一儆百，直到剩下為了生存和家人肯認慫的為止。

  只要動起來，按照他的指示去做了，就不可能結果差了。

  抄作業嘛，都是成熟的小套路，已經被反覆證明有效，且微調了不知多少遍的成熟方案。

  就算有些水土不服，也瑕不掩瑜，無傷大雅。

  關鍵是技術給力，然後令經濟上行，財富被不斷的製造出來，有沒有人為的黑洞吞噬這些財富，又或被集中，而是流轉的又分配給創造財富的人們了。

  具體表現就是新房子，新傢俬，新用具，新衣服，從置辦齊全到講究細節，從吃糠咽菜，到大魚大肉，從糧倉能餓死耗子到五穀豐登，從舉債過活到小有存款……

  一個十年，兩個十年，三個十年，再是對周易有怨言，也不得不承認，現在的日子比之三十年前，那是天上地下的差別。

  不光是物質上，精神上也是，到了現在，可以說，人們除了怕周易，不怕任何人，因為周易搭建的仿AI智能體系，絕對是明察秋毫，公正裁決。沒人能欺負你不付代價，反過來也一樣。

  怕周易，但周易不會突然發瘋去到某處吃誰，他的規矩都立在明處，就那麼一些，只要你不犯，就根本不用怕。

  像新成長起來的一代，就遠沒有老人的談周色變，有的甚至覺得周易就是救世主，沒有周易，人們現在都陷在苦不堪言的爛日子裡，毫無希望的為了活著而活著。哪裡會像現在這般有希望，有奔頭。

  當然，周易建立的這個社會，也不是完美桃園，它不是計劃經濟，但卻有計劃經濟的影子。

  因為它是隔段時間就給天下民眾報帳的。

  比如，它會預估某些產品在未來一段時間的需求缺口、飽和度。

  明著提醒你，做某些產業，就不是做出來就不愁賣了，得靠質量贏人，否則就得壓庫。

  總而言之，通過細密的監控體系，就連人口生育的信息，都能及時統計，以及跟天下人共享。

  它會告訴你現在及未來的人口口缺是多少，養育成本是多少，有沒有優惠政策，守家在地的前景，前往拓荒的前景等等。

  只要你關注，就能找到你想要的信息。然後就自己琢磨，要不要百舸爭流，生這個二胎，壯大家族，還是就此瀟灑人生，同時承擔一胎可能意外死亡，沒法養老的代價等等。

  很多人一開始看不懂，也沒有利用這些信息的意識。

  但別人用了，發達了，動力自然也就有了，各種掃盲班很是紅火了幾年，知識就是生產力，知識就是錢。哪怕是為了不被淘汰，該學也得學。

  然後就習慣了。

  當然有不習慣的，實在跟不上社會的，都被拉走了。有人說可能是被狠心的周易給殺了做花肥了。

  但已經習慣了，畢竟更狠的吊路燈，扒皮填草點天燈周易都幹過。

  實際這些跟不上時代變化的，大多數確實是死了，但不是被做花肥，而是以拓荒民的身份死在了萬里之外。

  為了變革，周易當初是做好了殺死整整一代人的心理準備的。

  但實際上並沒有那麼殘酷，人類的適應能力還是挺強的，發現講理硬剛都不行，就忍辱負重了。

  蒙元兩腳羊都當過，周易的統治可遠不如蒙元殘酷，畢竟蒙元不提供先進的技術，趴在民眾身上吸血的階層，人數還賊多。

  而周易的統治，吸血鬼只有周易一個，除了維護和發展所需，最後還都返還給人類了。

  等到正府收入支出全透明之後，周易統治的擁護者開始達到第一個峰值。

  這個時期，還是有不少人質疑那些信息的真實度的。

  第二個高峰，就是通訊大暢通，任何公民都可以通過通訊手段，去查一個他想查的目標的非隱私情報，比如去年的扶貧金，是否真像通報上說的，落實了。

  當無數人證明了正府通報的真實度，公信力和擁護度，迅猛提升到了一個可怕的高度。

  周易用五十五年，將這個世界的人類，帶入到地球第二次工業革命的科技程度，某些方面還要更高，因為有超凡。

  人口在第六十二年，比當初他沒搞大殺戮，也沒西遷時，翻了兩翻。而他也成功解套，人道業力消散，並自動加持人皇功德冠冕。

  記錄，下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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