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道一途,超越精通之後,便開始有了自己獨屬的理念和特色。【Google搜索】
周易如今就達到了此等水平。
他所布置的陣法,不再拘泥於哪種,而是將諸多陣法融為一體,並模塊化,然後根據實際情況,進行模塊切換,突出某方面的能力……
毫無疑問,能做到這一步,跟他的夢境推演能力息息相關。
而非要給這陣法命名,他覺得『萬象陣』很適合。
所以當前的陣,叫做萬象煉寶陣。
九座金鼎齊齊發力,將磅礴的能量送入江山社稷鼎,而周易本體利用詭帝的道法神手段,將人道功德這種對於尋常修士而言很是抽象的概念,投入其中,加以提煉,化作特殊的力,融入身體。
用電子遊戲的角度理解,這就相當於給角色加點。
具體加的是幸運。
但這個幸運的應用口相對狹窄,它有一個『人道』的前綴,而非可用於任何事物的那種幸運。
說白了,周易將『得道多助』這一說法實錘在了本體身上。
他正因此漸變為一位君王,鮮有人見過其人,卻有很多正面傳說流傳的那種先賢君王。
這宛如榮耀光環般的加持,提升他的個人魅力還是次要的,關鍵是它使得『鬼王』格位不斷凝實。
入這副本時,他放棄了詭帝之道,而修金闕鬼王。
雖然就格位而言,鬼王比之詭帝差了許多,卻也避免了假大空、以及過於繁重的登基任務。
為皇為帝,必須得講究,排面不能差了。
比如印璽、御座、帝王金闕(宮殿)。
而草頭王就簡單的多,整個聚義廳,也能自稱山大王。
這選擇的背後,也體現了周易心態和思路的轉變。
儘管當初已然刻意收斂,但仍舊有股子由內而外的『窮人乍富』特徵,喜歡炫目的、高大上的。
就比如詭帝,明明知道實際水平與之差的遠,卻還是迷醉於高嗶格帶來的種種好處。
現在卻是不會了,真正做到了耐得住性子、沉得住氣,緩稱王。
同樣的一件事,以前覺得這是小民作風,摳門兒猥瑣。
現在,則不再強調什么小民又或大戶。
強調,是因為過於在乎,還影綽綽透著幾分自卑。
而當真正不在意,視之為無物,意味著心境提升,認知翻篇兒。
周易這邊羊毛越薅越爽,英雄堂三傑的心態則是逐漸崩壞。
心血、魂力,大量的超凡力結晶,結果都填了無底洞。
一度不信邪,想要爭個高下。
一度騎虎難下,覺得咬牙堅持或許能笑到最後。
現在則是反過來被綁架,若是不繼續投入,不但聯合法陣會崩,上品陣器大纛旗,也得被廢。
三人的一身藝業,七成左右都在陣道上。
若是失了這上品陣器,那可就不單單是難交差那麼簡單了。
「邪歌真人,請助吾等一臂之力。」終於,三傑之一放下面子,向邪歌真人求援。
「三位再忍耐片刻,本座這就去搬救兵。」說罷,邪歌真人將蒲團一收,騰空而起,施展遁術,化作一道流光,眨眼間便去的遠了。
三傑見此,牙一咬,心一橫,當下就展現了老江湖能屈能伸的風采,開始跟周易商量:
「陣中的道友請了,道友陣道藝業高妙,實力超群,著實是令我等佩服,我們也承認技不如人,甘拜下風。
我們彼此各為其主,並無私仇,不知道友能否網開一面,放我等一碼。
我等願奉上晶石百斤,只求能收回陣器。」
「善!」周易嘴上答應,手段施展卻一點停下來的意思都無。
三傑見周易不見兔子不撒鷹,只能是咬牙賭周易守信重諾。
百斤晶石,奉上。
周易看的暗中點頭,當斷則斷,拖拖拉拉、婆婆媽媽,反而會多虧一筆,又或生出變數。
收了晶石後,周易停止了煉寶化爐之法。
本來隨著三傑不再持續供能,周易也只能是以毀壞大纛旗為代價,榨盡最後一滴油水。
現在另外有的賺,他決定誠信一回。
跟敵對魔修講仁義道德,等於是對自己殘忍。但若是為了釣魚,就是另一說了。
玉鈺見之前展開的種種光芒異象在有條不紊的收縮,便問:「您獲得了勝利?」
「嗯,贏了一局,但走不掉。最關鍵的在於你,這些人能定位你的位置,並且覬覦之心極盛。」
玉鈺苦著臉嘟囔:「我一個普通人,倒究有什麼值得他們如此!?」
「我猜,有可能跟逃離這個對超凡者而言垂死的監獄世界有關。」
「聽起來很不可思議,能飛天遁地,呼風喚雨的超凡者,竟然需要一個普通人。」
「乍一聽是挺玄奇,但細一想卻也有道理。我之前跟你說過,人道是仙道的基礎。
凡人跟超凡者,不僅在人性是如出一轍,在靈性上,也完全平等。
也就是說,如果有什麼玄異,是以靈性為標準而獲得,那麼普通人跟超凡者,皆有可能擁有。
普通人的基數如此之大,自然也就更有概率獲得。
而你,可能就是那個幸運兒。」
玉鈺道:「這樣的幸運,我一點都不想要。」
「有些事不由我們決定,只能面對。」周易說著,祭出一個精巧的房屋模型,這巴掌大小的模型在加持了超凡力後,就飛速膨脹成正常房屋大小。
初時只是虛影,很快就吸納周遭的物質充實。
於是,玉鈺剛醒來時所容身的那間房屋又出現了。
她忍不住感嘆:「超凡者的神異之處,真令人羨慕。」
「正因為確實好,才讓人拼著老命都想得到更多,並想著天長地久,一如那些凡世帝王想要千秋萬代。」
「這也是您的想法?」
「差不多。算一算,我已經差不多活了兩百歲,但仍舊沒覺得活夠,差的遠的那種。
雖然我不覺得自己的意識認知格局,能支撐起『永恆』這個概念,但起碼現在,我堅定的捍衛自己的存在性,避免任何形式的橫死。」
「所以實際上,您也想要逃離這個世界?」
周易回:「想,但沒那麼迫切。我對自己的能力比較有信心。若沒有外力干擾,只是比誰更具生存能力,我敢說,我會是此世界一眾修士中的冠軍。」
玉鈺覺得,周易所言,是實話。
今天醒來之後,先是驚慌,隨即懵懂,被灌輸了大量信息,三觀顛覆,然後又遭逢超凡交手,擔心自身安危的同時,又看的目眩神迷。
現在好了,戰事暫時告一段落,她緊繃的心神有所放鬆。
隨即就發現,自己好像有些不一樣了。
具體哪裡不一樣,她也說不好。
但終究還是有些具體的顯現。
就像篤信周易所言是實話。
以前她可沒有這樣的迷之自信,更遑論周易是超凡者中的佼佼者。
可現在,她就是覺得自己的直覺很牛嗶,沒人能當著她的面騙她。
她琢磨著,這能力、或許就是超凡者們對她覬覦的原因之一。
周易這邊收穫不菲,調整休息,養精蓄銳。
英雄堂三傑那邊則在清點損失之後,選擇了裝模作樣。
作為幫會的陣法擔當,他們手中自然不止一套陣器。
大纛旗是最核心、最強、最得意的一套,三人是老江湖,一上來就全力施為,並未心存任何輕慢。
反倒是現在,知曉不是對手,遂以摸魚手段糊弄人。
一百零百根魔神柱將周易半徑百丈的法陣團團圍住,光霧繚繞,煞氣騰騰,看起來的雕的不行,實則就是個樣子貨,以周易之能,真要想破陣而去,秒秒鐘的事。
然而,就像周易剛才跟玉鈺說的,走解決不了問題。
英雄堂能定位玉鈺的位置,也有極高的意願,得之而後快。
那麼就分高下,哪怕同時也會決生死,也對面對。
周易也不是沒有想過,將其他勢力引入,把水攪渾。
但他覺得至少現在,還不具備可操作性。
畢竟他都不知道玉鈺的真實價值是個啥。
況且,如今仍活著的魔修,誰還不是條狐狸?想讓對方下場,把自己替換到觀眾席當漁翁或黃雀,真就是長的丑、想的美。
這也是周易為什麼這個時候,選擇煉化人道功德的一大原因。
他發現,想要破局,他需要點運道。
實際上他的好運,已經觸發了。
當然,這並非是他的人道氣運爆棚,立竿見影。
實際上,他的運道僅僅是基數,玉鈺才是那個倍數。
基數越高,乘以倍數後所得的值就越高。
受此氣運影響,一名護林員,從瞭望塔上注意到了這邊的景象異常。具體就是英雄堂三傑撤下大纛旗,換上魔神柱的過程。
介於監獄法則的影響,魔修們早就養成了儘量不在凡人面前顯聖的習慣。
尤其是地火礦脈枯竭之勢變得非常明顯之後,上供難度極具增大,那些缺乏長遠規劃、缺乏積蓄、得過且過,又或走霉運的魔修,很多多陷入惡性循環,不得不鋌而走險。
這使得近四十年來,魔修之間的戰事,大幅度減少的同時,又格外的慘烈。
但凡開片,往往就必然是一方倒下,若是不能勝者通吃,很可能雙方都陷入惡性循環,又或被第三方吃掉。
在這種險惡的情勢下,任何導致超凡力浪費的事,都會被刻意的規避。人前顯聖,就是其中之一。
哪怕是周易,都本能選擇了荒野落腳。
英雄堂三傑,也是有意識的注意了這方面的細節問題。
奈何陣仗擺的大,之前的聯合法陣,又被周易的萬象煉寶陣反向控制,以至於收取的時候,遠不像尋常那般絲滑。
結果就漏了底,風起雲湧、電閃雷鳴,讓人一看就有種那一片是不是在鬧妖怪的趕腳。
這位護林員,恰好是奮進會的一員,也就是跟玉鈺屬於同一個反超凡激進組織。
該組織的宣傳幹事,會刻意傳授一些超凡相關的知識。
當然是為了更好的忽悠成員賣力的。
所以哪怕相當一部分超凡知識都是胡編亂造的,卻也比普通人知曉的更多,起碼相關警惕性比較高。
護林員看到異樣景象後,很快就意識到,這應該又是超凡者在撕嗶鬥法。
於是他就直接發了電報。
如今的凡世文明,科技水平差不多達到了地球一戰水平。電報自然是廣泛的應用了。
尤其是這個世界比地球多了一類名為超凡壓迫的東東,凡人的安全感更低,結果就是在通訊、武裝等方面,有著更高的要求。
可以說,砸鍋賣鐵,也要儘可能武裝自身,以獲得足夠的安全感。
正因為如此,哪怕是護林員的瞭望台,都有電報這等通訊設備。
這封電報自然是發給了奮進會。
而奮進會這個組織非常有意思,他的後台,不僅有凡世資本,還有超凡組織,這個超凡組織,就是玄陰派。
玄陰派當然不是要造自己的反,恰恰相反,玄陰派的相關思路是堵不如疏,以及利用。
將凡世的反超凡力量,引導發泄至自家的對頭身上,這是不是一個很棒的思路呢?
起碼玄陰派覺得是。
不管怎麼說,奮進會從誕生的那一天開始,就已然向著『玄陰派凡世外圍分會』的實質大踏步的前進了。
可以想像,奮進會對於玄陰派而言,根本沒有秘密,奮進會知道的消息,一眨眼的功夫,玄陰派也就知道了。
玄陰派自從百年前的那場大事件之後,日子過的就艱難了許多。
三十五年前,更是一口氣撤掉了原有的監控體系,從而達成了資源和人員的雙節約。
當然,變瞎眼了許多也是不爭的事實。
今日,聽聞有超凡者在荒郊撕嗶,頓時來了興趣。
因為多半,其中一方是英雄堂。
這半島國度不算什麼大廟,容不下太多真佛,算來算去,就那麼幾家,其中,英雄堂是較為活躍的。
主要是因為他們的中層比較多。
不似玄陰派,金丹修士自從百年前的大事件之後,就一直沒能補起來,哪怕主動讓出了半島國度的很多地區,也無濟於事。
因為魔修們的人性中,也同樣具備追漲殺跌的特質。
而玄陰派上下每每遭遇苦楚,就忍不住懷念昔日光鮮,然後痛恨一遍英雄堂,久而久之,仇恨早就固化且高炙。
象現在這等有可能坑英雄堂一把,至不濟也能看個笑話的機會,玄陰派自然是不會錯過。
吃瓜團很快就組織了起來,並且發進。
與此同時,邪歌真人也再度要來了支援。
這傢伙也算是能說會道,硬是將別人鬥法他摸魚的事實,描述成了同心協力,將頑敵困住的一場大戰。
「那傢伙的陣道藝業之強,乃我生平僅見,三傑殺紅了眼,想要入陣破陣,被我勸住,如今正與敵相持,想要破陣,卻是沒有多大把握……」
故事講的好,加之已經投入了很多,不想就這麼放棄,於是這次,左護法親自帶隊,誓要把事辦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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