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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沒有好主意。」童若然滿臉犯難。
她跟隨辰天下車，邁過合坤門的兩座望闕：「但大體思路無非開源節流，趕緊尋找靈石供應地，再減少支出。」
這話沒錯。
但做起來很難。
望蒼兵人對靈石的消耗巨大，一舉一動都是天文數字，如果沒有靈力供應，它們就是一樽樽廢銅爛鐵。
更何況南廂軍組建在即，人員培訓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雖說弒神箭很好用，但不能讓士卒都真的只是凡夫俗子吧？
這肯定也是要投入靈石的。
還有柳谷雪百餘草木花仙子，移栽她們雖然只需要玉露液，可日後調養身體，急需靈石粉末。
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情，可不是區區四十二塊的靈石，便能輕易拿下。
「地主家也沒有餘糧吶。」辰天嘆息。
想想自己那只須彌戒指，天材地寶堆積如山，居然也有用完的一天，鹿吳山真的是無底洞啊。
「這樣吧。」辰天穿過雪梨樹林，向童若然安排道：「那些暫時還用不上的天材地寶，先交給北草溪商隊，拿去姑蘇城換取靈石吧。」
「務必要湊足望蒼兵人的靈石，至少可以讓它們保持七樽以上的戰備，隨用隨起。」
「誒子辛，你也在這？」辰天說著說著，突然見到聯子辛與范盛正在嘀咕。
范盛大驚。
萬萬沒想到辰天如此早來了，他連忙告罪，聲稱有失遠迎。
「拜見神尊。」聯子辛照常行禮，倒是辰天這身樸素的打扮有點意外。
在他的印象之中，神尊一直衣服華貴，諸如今天的豎褐倒是破天荒的頭一遭。
辰天擺擺手沒有太在意，借著空暇之際，向兩人簡單說了說靈石之事。
范盛與聯子辛的視線相逢，臉上均出古怪的神色，最終還是聯子辛率先反應過來：「巧了神尊，我倆剛才正在商量尋覓靈石之事，沒想到，神尊居然親臨了。」
「哦？你們打算怎麼找？」
范盛指了指雪梨林中的大棚：「前不久，不是正有長頸山鹿造次嘛？後來經過研究，發現它對地氣靈石極為敏感，只要放它出去，必然可以找到福地洞天。」
「那麼，靈石礦脈還會遠嗎？」
「這倒是意外之喜。」辰天有點詫異。
當初捕獲長頸山鹿之時，他一直以為這玩意除了拖運望蒼兵人，只能造糞了。
沒想到，現在居然又發現新用處了，意義還不小。
「合坤門有點厲害呀。」辰天笑了笑，打趣道，「居然比曲巳監還率先察覺長頸山鹿的正確用途。」
「哈哈，多虧神尊當初將長頸山鹿放置在合坤門，不然我也不會發現了。」范盛撫須而笑。
現在尋找靈石礦脈的技術解決了。
只剩按圖索驥。
但願這條靈石礦脈不要離鹿吳山太遠。
「永泰城的宣傳已經差不多了，讓梨門弟子逐漸向姑蘇城發展吧，那頭長頸山鹿不妨做她們的車駕。」辰天的思路很清晰，娓娓道來：
「鬼燈組織應該在姑蘇城有據點了吧？記得多照應梨門。」
「另外。」
「泉台十三劍除開李承鋒，可以悉數調往姑蘇城，千萬別讓雜七雜八的組織，將梨門給霍霍了。」
聯子辛點頭稱是。
前半個月龍王誕辰之時，千機閣意外起火，當場封鎖之後共抓獲三四種勢力的探子。
諸如孤織這樣專職打探情報的宗門也就算了，甚至於流沙商會也在場，那更別說姑蘇城的林家與葉家了。
如今長頸山鹿藉由梨門弟子演出之由，大肆探察靈石礦脈，肯定也會引來諸多勢力的關注。
這事兒不得不上心。
「沒問題，微職回支立即擬訂章程，爭取日落出發。」聯子辛對於調度之事，得心應手，稍稍思慮之間，已經有大致想法了。
東日漸起。
投下萬丈霞光。
范盛見兩人聊得差不多了，應勢虛引前路，邀辰天走向合坤門的深處。
自從培育鐵脊食人花以來，茂園長出不少稀奇古怪的植物，好在經過柳蔭堂的甄別，發現不少藥效斐然的寶貝。
其中有種名為紅薯的塊莖植物，長勢極其喜人，不僅全株可以食用，產量更是高得嚇人。
若在大豆輪作之後的田地中生長，一畝地產出上千斤糧食，完全不在話下。
哪怕是高山薄田，也有七百多石的產出，猛然將鹿吳山的糧食危機徹底解決，還帶動畜牧業飛速發展。
現在平民百姓，也可以三天食用一頓肉餐，這在以前想也不敢想事情，真真切切的在鹿吳山發生了。
當然。
今天范盛要展示的植株，比之前的甑樹還要邪門，他也摸不准作用。
饒是辰天早有充足的心理準備，但面對身前這棵高如望闕的植物，還是滿臉詫異。
烏紫的枝葉之中，垂下累累碩果，最小的個頭也有小臂之長，看起來就像一根根搗衣棒槌。
「……茄子？」
「對。」
范盛利落叫來弟子，搬出一架雲梯，三兩下摘掉一條茄子，遞給辰天。
「大是大了點，但也在情理之中吧……」辰天沉吟半晌才憋出這句話。
范盛回應道：「神尊說得沒錯，合坤門的古籍之中確有對茄樹的記載，傳言其梯而采之，三年不死。」
「繼續說。」
「但古籍所載，這種茄樹只生長在天帝懸圃之中，並有英招看守。」范盛的面色有些怪異。
辰天想了想，猜測道：「你是說，鐵脊食人花可能出自懸圃？如同饕餮，不管不顧的吞噬眾多草木，然後流落凡間？」
「很有可能。」范盛點點頭，認真道，「這株鐵脊食人花，也可能收錄懸圃的各種草木，如今分櫱之物，俱是上古的遺留。」
拋開殷氏先祖如何栽培鐵脊食人花，並使之鎮墓的疑雲，辰天感覺范盛此番推測並無道理。
梵天麟乃是山鹿的老祖，更是萬年之前的妖獸，既然她都可以在時間長河之內留存。
那萬年之前的植物，再現人間，似乎也說得過去。
「這株茄樹可有特別功效？」辰天抓住關鍵。
范盛仔細想了想，細緻道：「除開產量很高，大致還有點助人滋生靈力的功效，但比之雪梨，聊勝於無。」「還行，大規模推廣種植出去吧，平民百姓也可以吃上靈果了。」辰天沒有太在意，但突然道，「我記得你之前說有兩種良種作物吧？還有一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