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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組建南廂軍的想法,辰天也是在大會之上剛剛出來的,先前與童若然商議時,並沒有提及。
「永泰城的武裝力量,只有永字營,這無疑是主戰力量。」
「但城防與治安,總不能頻頻調動吧?」辰天的思路很清晰,娓娓道來,「更何況永字營目前受損嚴重,還需修養,而城中不可一日無軍。」
「以後打擊魑魅魍魎,鎮壓世家,還有為千機閣獵取石怪,均可以交給南廂軍去做。」
「這支部曲,不用戰力頗高的修士擔任,夠用就行。」
樊長翔覺得辰天設想的很周全,點頭應下了,恰巧永字營有不少輕傷士卒,現在也有去處了。
但旁邊的童若然思慮的更深。
因為當時聯子辛有意提及鬼燈在其手中,向眾人施壓之時,她發現辰天的臉色稍變,顯然覺得聯子辛掌握的力量太過了。
想想也是。
聯子辛殺點貪贓枉法的世家大族,居然出動泉台,豈不是大材小用?
童若然思及於此,突然意識到,難怪龍王誕辰之上的魑魅魍魎如此聽話,任憑眾人娛樂。
泉台那群冷冰冰的殺手藏在暗處,伺機而動,它們當然百依百順了!
辰天再次發話:「南廂軍的訓練場地也設在黃旦城吧,圈出百里林野,守衛圭艮工坊的同時,也可以獵殺獸。」
焚金山莊所打造的弒神箭,已經在天柱峰之役得到驗證,效果很是不俗。
如果將其大規模裝配於南廂軍,這群比普通強一點的士卒,未嘗沒有可戰之力。
只是弒神箭的造價很高,估計還要專門訓練弓駑手,不然太浪費了。
「行,立即照辦。」樊長翔應聲。
不過臨走之前,他向辰天申請調派十餘名稷下學宮的文士。
這倒不是樊長翔轉性,開始識文斷字了,而是盤龍宗的弟子攻城拔寨還行,但處理軍政屬實有點為難。
所以他想請人培養軍師謀士,也省得自己勞心費神,而且還辦不好事。
辰天應充了。
當然也明白樊長翔在表態。
永字營與南廂軍的武裝力量,需要制衡,最好的對象無疑正是聯子辛。
儘管自己不在意,但形式總要有,一個健康的大型勢力也由此才走得長遠。
聯子辛更是人精一樣的人物,深揖恭送樊長翔之後,向辰天坦言:
「微職必不負眾望所託,全力以赴,為永泰城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平身吧。」
「微職有奏。」
「說。」
「近兩三天,鬼燈在北域殷氏的塢堡之內,損失慘重,不少商隊齊齊受襲。」聯子辛見四周都是可信之人,毫不諱言,「不難看出殷建業有意整頓北域殷氏。」
「同時,其統帥的部曲也在頻頻調動,估計不多時,必會向永泰城發難。」
「如此種種,還請神尊早做謀斷。」
辰天思索片刻,意識到殷建業回到北域殷氏後,借殷風身死之機,正在安排自己的心腹上位。
由此一向無孔不入的鬼燈,才會頻頻受襲,也算是預料之中。
至於屢有異動的部曲,其實辰天從范盛剛才所言的徵集糧草之內,已經猜到北域殷氏正在集結力量。
「從北域殷氏的戴桂山到鹿吳山,共有多少關隘?路途如何?」
「回稟神尊。」聯子辛拿出一隻小鼎,正是龍冼,「一路從南向北,共有險關十九座,三千七里。」
龍冼嗡嗡作響,激盪的霧氣浮出一幅堪輿山川地圖,內容極其詳盡,一座座雄關如在眼前。
辰天詫異。
不可思議的盯向聯子辛。
要知道,這小子在三個月之前,還只是三教九流之外的第十流小說家。
現在他居然如此能幹,在沒有神只偵察之下,竟繪製出一絲不苟的地圖?
這小子有點野心,謀劃得也很長遠啊,自己撿到寶了,也多虧芙蘿當初無意提及此人。
不過辰天也同時想到,現在的永泰城毫無戰力,新軍又在整訓,如何應對?
「如果殷建業發兵,最快多久到達?」
「兩個月。」
「如此誇張?」
「呃——」聯子辛一時愕然,不知辰天是覺得快了,還是慢了,只得含糊其辭,「北域地廣人稀,少有城池,大軍遠涉三千里,需要攜帶堆積如山的物資。」
「而且永泰城地處北域,殷氏大軍算是仰攻,不登高山,只能沿河而進,實際算起來應有五千里路程。」
辰天點點頭。
其實他是覺得殷氏大軍太慢,即使現在發兵,居然還留有兩個月的時間給自己做準備。
既是巧合。
也確實很誇張。
但細一想,盤龍宗從雁山而來,一路南下儘是低坡,也要足足走上三個月。
那五千里上坡用兩個月,其實還算神速,畢竟不是人人都可以御風而行。
「處在北域殷氏的鬼燈探子,能撤則撤吧,殷建業並非庸材,他們留下也只是徒增傷亡罷了。」辰天迅速做出布署,安排道,「讓他們轉而探查十九雄關吧。」
「此外。」
「多多留意姑蘇城外的平沐關,以後我們要在此處設立第一道防線。」
聯子辛看了看龍洗之上的地圖,發現此處正是昌河與自水的交界,若是控制平沐關,等於守住鹿吳山的門戶。
「神尊,要不咱們將姑蘇城也順便拿下?」
「……理由呢?」辰天錯愕。
姑蘇城人口不少,足有六十萬戶,論實力僅次永泰城,如此龐大的規模即使拿下來了,又該如何管理?
這些人可是有恆產恆心的土著,並非永泰城這般的流民,如果面臨殷氏大軍之時,倒戈一擊,豈不是後院起火?
辰天很嫌麻煩。
感覺遠不如舊部用得順手。
「人口就是資源,四百多萬人的大城,更是豐腴,如果不為我們所用,肯定落在北域殷氏之手。」聯子辛解釋道。
「說得再極端一點,如果殷氏大軍驅趕平民渡河衝擊平沐關,充當炮灰,我們殺不殺呢?」
這話很實際。
也很血腥。
平沐關與姑蘇城隔水相望,哪怕殷氏大軍只用百萬平民去填,也可以將自水變成坦途。
「這些我都知道。」辰天蹙眉,認真道,「我所向你問的理由,乃是指你有何理由與信心,可以在兩個月之內全面接管姑蘇城。」「戰力威懾?金銀收買?還是你一張利嘴將其說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