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跑!」
那扎著兩個羊角辮的少女隨手拎起一把鐵鍬,氣勢洶洶的朝著辰天跑了過去。
辰天瞳孔猛地一縮,大事不妙!這位宗主大人,撒腿就跑,毫無形象可言!靈瑤站在一旁都看傻了。
都已經跑出去老遠的辰天,忽然又跑了回來,一把扛起還在原地傻站著的靈瑤,再度跑向遠處。
辰天的逃跑速度極快,瘦弱的小靈瑤被他抗在肩膀上,像一隻沙袋一樣被顛的上下飛舞。
身後那羊角辮少女惡狠狠的看著辰天的背影,小手叉腰,怒道:「以後別讓我看見你,不然看見你一次揍你一次!」
前頭還在沒命狂奔的辰天身體微微一顫,隨後腳步更快了,幾個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少女的眼前。
這時,另外幾個少女也圍了過來,她們都是聽雪樓的弟子,其中有一個短髮少女撓著頭,有些疑惑的說道:「那個人……怎麼看著有點眼熟……」「看著好像……有點像宗主……」那羊角辮少女先是一愣,隨後猛地看向她,「啥?」
那少女又撓了撓鼻子,「就是瞧著有點像而已。」
另一頭,辰天扛著靈瑤一溜煙跑到了主峰。
天快黑了,雪落兮在廚房忙乎著,圍裙上滿是麵粉,臉上都白了好幾塊。
辰天把靈瑤放了下來,小丫頭還有點迷糊。
辰天呼出一口氣,拍了拍靈瑤的腦袋,「去,幫落兮姐姐包餃子去。」
主峰之上是有著一棟宅子的,這宅子自然就是辰天的居所,是個很靜謐的小院子。
只不過此刻這小院子中,可是頗為熱鬧,禹無心與許弱坐在院子當中手談對弈。
要說這下棋,其實還是禹無心教會許弱的,只不過他自己卻只贏了一盤。
因為自從那第一盤之後,許弱的棋路,禹無心就已經完全看不透了。
秦退,帝釋天,劍老,三人在一旁觀棋。
秦退嘖嘖稱奇,劍老撫須點頭,帝釋天則是冷著一張臉,只不過眼中也是有著訝異。
廚房裡面,雪落兮,辰夢,小靈瑤,三個人包著餃子。
劍流觴也在廚房裡,此刻手中拿著一把劍,盯著案板上的肉,陷入了沉思。
應無缺和問天機還有命運神子,三人站在宅子二樓的欄杆處,舉目遠眺,相互交談著什麼。
辰凡和辰念這對爺孫,也在廚房忙活著,尤其是辰念,看不出來居然還藏了一手好廚藝。
辰凡這個當爺爺的,竟然只能給自家孫子打下手。
小院內,眾人見辰天來了,皆是扭頭看去。
「喲,辰大宗主終於出關了?」
秦退打趣道。
帝釋天只是抬頭看了一眼,隨後就又去看那棋盤。
劍老禹無心二人乾脆就沒抬頭,眼睛都死死的盯著棋盤。
尤其是禹無心,看那樣子,眼睛都快紅了。
反倒是許弱,站起身笑道:「公子。」
辰天點了點頭,禹無心忽然怒喝一聲,「就是這!」
他猛地捻起一顆棋子,轟然落在了棋盤之上!這一手,他可是研究了許久,他就不信,這還贏不了這許弱?
!結果許弱就只是瞥了一眼那棋盤,隨手捻起一顆棋子,放在了棋盤某處,隨後輕聲道:「禹供奉,你輸了。」
禹無心呆呆的看著那枚棋子。
劍老倒吸一口涼氣,強,太強了!辰天無奈的搖了搖頭,二樓閣樓處,應無缺等人衝著辰天擺了擺手。
辰天走上二樓,應無缺與問天機二人分別伸出手,在辰天的胸口錘了一下。
辰天笑道:「好久不見。」
應無缺忽然摟住了辰天的脖子,小聲道:「商量個事?」
問天機也湊了過來,一臉笑容。
命運神子站在一旁,笑而不語。
「什麼事?」
辰天問道。
應無缺小聲道:「那個……能不能跟落兮說說,讓我去她那聽雪樓,當個不記名供奉啥的。」
問天機也說道:「算我一個。」
辰天神情古怪,「怎麼忽然想著去聽雪樓了?」
應無缺揉了揉下巴,「多少年了,打打殺殺的,實在是膩了。」
問天機也點了點頭。
辰天恍然,旋即笑道:「合著你們飛升這焚相天下,是找媳婦來了?」
二人聳了聳肩,問天機說道:「方才讓神子兄卜了一卦,結果很不遂人願啊。」
辰天一愣,「卜卦?」
命運神子笑著搖了搖頭,「我的姻緣卦,不靈的。」
辰天神情古怪,合著這倆人在這讓命運神子給他們算姻緣呢?
辰天啞然失笑,他伸手將應無缺的胳膊推開。
「這個我可愛莫能助,再說了,聽雪樓里的女弟子歲數都不大,有些才剛剛及冠。」
「你們這老牛吃嫩草,也沒這吃法吧?」
應無缺老臉一紅。
辰天忽然小聲說道:「要我看啊,這事不如去找許弱,跟他學學。」
問天機看了一眼正在下棋的許弱,有些無語。
他白了辰天一眼,「我要是也長成許弱那般模樣,道侶都得從焚相天下排到靈武大陸!」
這時,辰夢從廚房走了出來,喊道:「吃年夜飯咯。」
禹無心癱坐在椅子上,痛苦的閉上眼睛。
以後我要是再跟許弱下棋,我禹字倒過來寫!劍老站起身,拍了拍禹無心的肩膀,一邊搖頭嘆氣,一邊往屋裡走。
嗯,辰凡這小子的廚藝,又有精進!隔著老遠都能聞到那股香味。
許弱站起身,微微抱拳,「禹供奉,承讓。」
秦退在一邊憋著笑,他也站起身,拍了拍禹無心的肩膀。
帝釋天也站起身,進屋之前也拍了拍禹無心的肩膀。
許弱以為這是靈武大陸的禮節,他猶豫了一下,也上前拍了一下禹無心的肩膀。
而且還面帶笑意。
許弱這一下,算是壓死禹無心的最後一根稻草了。
禹無心陡然站起身,對著許弱怒目而視。
「好!我認輸!」
「下棋下不過你,我就不信喝酒還喝不過你!」
「咱們再比一比酒量,如何?
!」
許弱一愣,喝酒?
他想了想,說道:「禹供奉,我……不會喝酒。」
禹無心眯了眯眼,「不會?」
「無妨!喝酒有什麼不會的!」
「我教你!」
二樓,看著這一幕的辰天,伸手揉了揉眉心。
無心啊無心。
唉……許弱不會喝酒?
呵呵。
辰天隱約記得,有一天他瞧見許弱捧著一罈子酒,仰頭就灌。
可是把辰天嚇得一愣。
「你……你幹嘛呢?」
許弱放下酒罈子,一本正經的說道:「喝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