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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的維度,雖然並存,但卻並不同時存在。
也許存在於過去,也許存在於未來。
月不凡沒有再追問什麼,只是淡然的一笑,走到辰天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而辰天也沒有回頭,只是那張刀削似的面容之上,閃過了一絲絲的笑意。
隨後,月不凡的身軀,立刻化作了一道虛影,消散於無形。
辰天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直接飛了上雲霄,消失在了天際。
。。。。。。
仙穹大陸。
辰天誰也沒有告訴,直接來到了道祖老子所在的地方。
一隅樸素的庭院。
任誰都無法相信。
在這樸素的庭院之中,居住的那個老人,竟然會是辰天此處,破帝劫的關鍵人物。
院中的青牛極為通靈,見到辰天來到,「哞」的叫了一聲,好像是在打招呼一般。
辰天淡然的一笑。
道祖老子緩緩的從屋內走出,手裡捧著一把青菜,像是普通的農夫一般,正在擇菜。
「前輩。。。」辰天立刻拱手說道。
可是,話才剛剛說道一半,就被道祖老子擺手打斷。
「不必多言。」道祖笑呵呵的看著辰天,遞給辰天一把芹菜,說道:「來,今日無事,幫我擇菜。」
辰天直接愣住了。
擇菜?
這是唱的哪一出?
可是,出於對前輩的敬重,辰天沒有多問,雙手接過道祖遞過來的一把芹菜,一臉懵逼的看著道祖。
廢話!
他哪擇過菜啊,怎麼可能知道該怎麼擇菜?!
道祖微微眯了眯眼,睨著辰天手中的那一把芹菜,又看了看辰天那不知所措的模樣,淡淡的一笑,口中說道:「天下難事,必作於易;天下大事,必作於細。。。」
聽聞此言,辰天的雙眼之中,頓時閃過一片文字,立刻接上了下句:「是以聖人終不為大,故能成其大。」
接完了下句之後,辰天訕訕的一笑,看著道祖說道:「您的著作《道德經》,我早已翻爛。」
「翻爛,能背,卻尚未能開悟。」道祖笑吟吟的指了指辰天身後的小木板凳,示意辰天坐下。
辰天急忙握著那一把芹菜,坐了下來,虛心的聆聽道祖教誨。
「我已知曉你今日會來,可今日我可不是讓你來背書的。」道祖笑呵呵的看著辰天,低聲說道:「書這種東西,幾行文字,若是用點心,誰都能背的下來。」
辰天更加不解,手裡握著一把芹菜,放也不是,摘也不是。
「這。。。道祖前輩,晚輩愚鈍,不解前輩深意。。。」
「還望前輩,不吝賜教!」
辰天態度極其的誠懇,一臉虔誠的望著辰天。
而道祖的臉上,卻始終是那一抹淡淡的笑意,搖了搖頭說道:「本就無甚深意,孩子,若是悟不通,切不可苦禪,靜待其變就好,時間到了,你自然就能悟到了。」
「那。。。那我現在。。。」辰天哭笑不得,舉著手裡的芹菜,看向道祖問道:「要做點什麼?」
道祖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辰天手上的芹菜,笑著說道:「你來的時候,我就告訴了你,擇菜。」
辰天更加傻眼了,面色尷尬的看向道祖:「這。。。道祖,晚輩實在是沒做過這種事情,這菜,該怎麼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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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怎麼擇,便怎麼擇。」道祖笑眯眯的看著辰天,低聲說道:「中午我要做這個菜給你吃,你覺得,把你手中的芹菜,擇成什麼樣子,才算可以吃呢?」
辰天愣住。
「記住。。。」
「天下難事,必作於易;天下大事,必作於細。。。」
聽著道祖的話,辰天似乎想到了什麼。
但是,卻又總感覺差些什麼。
算了,道祖說了,不能苦禪,想不通的,就先不要想。
既然道祖讓他擇菜。
那就擇菜!
辰天把那一把芹菜,放在地上的小方桌之上,拎起一根來,打量了一番。
這根芹菜,還算是比較新鮮,只是末端有一些枯莖和黃葉。
這種枯莖和黃葉,應該是不能吃的,擇掉!
辰天微微點了點頭,隨手捏掉了幾篇枯莖與黃葉。
這次再一打量,整根芹菜,通體翠綠,沒有一絲枯莖和黃葉,看起來水嫩無比。
想必炒菜,也必然是非常可口的。
大概,就這樣吧!
辰天這樣想著,又拎起了第二根芹菜。
依照這種想法,辰天的速度也快了起來。
第三根,第四根,第五根。。。
道祖的手中,握著一把蒜苗,枯槁的雙手,卻是十分的靈巧,輕鬆快速的掐掉蒜苗的枯葉部分。
而道祖的雙眼,卻也在注視著辰天手上的動作,微笑著點了點頭。
這畫面實在是有些詭異。
辰天,一個超越了整個靈武大陸認知的最強者。
和一個早已不知成聖多少年,道悟境界堪稱世間第一的強者。
兩個如此身份的人,此刻卻如同兩個村夫一般,閒坐在院子當中,對著一張小桌子。
一個擇著芹菜,一個擇著蒜苗。
道祖笑眯眯的看著辰天,半晌,終於開口發問。
「為什麼,要把那些枯莖和黃葉掐掉呢?」
辰天正「沉迷」於擇菜之中,聽到道祖發問,愣了一下,抬起頭來,看著道祖,下意識的說道:「這。。。無非就是那些枯莖和黃葉,可能不太新鮮,會影響口感吧?」
「嗯,很簡單的道理,你悟到了。」道祖笑眯眯的點頭。
辰天卻是微微皺了皺眉頭。
這便算是悟道了?
學會個擇菜,能怎樣?
能破天道,還是能洞察天機?
道祖又是淡然的一笑,看著辰天緩緩說道:「這把芹菜,是要入你之口,你為一己私慾,想要獲得更好的口感,所以,你選擇剔除掉那些沒用的枯莖與黃葉。。。」
「倘若,你有一池蓮花,你想要賞蓮,那其中卻有幾多枯萎的蓮蓬,你會如何做呢?」
辰天聽著道祖的話,未加思索,便說道:「摘掉那些影響美感的枯花。」
「倘若,將這兩件事,放大到天道與眾生的高度呢?」
辰天的雙眼,陡然睜大!
「道祖。。。您。。。」辰天試探性的開口。
此時,他的心中,已然掀起了軒然大波!「呵呵呵呵。。。」道祖卻是笑笑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