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時間,彈指而逝。
在那白溝河北岸,火靈族大營之內,烈親王正在秉燭夜談,和屬下們商議取勝之道。
突然間,營帳外面,一名傳令兵大步闖了進來。
「啟稟主帥,紫龍關那邊傳來消息,皇太弟殿下,昨日已經離開了紫龍關,正向我們的大營位置趕來。」
傳令兵朗聲稟報。
「什麼,皇太弟殿下要來?」
「他來幹什麼?一個根本不懂兵法的紈絝子弟,好好地在紫龍關當他的傀儡監軍不好嗎?」
「我看他是看到我們戰局好轉,坐不住了,所以才來搶功的吧。」
幾名火靈族的大將皆是冷笑,仿佛都已經猜出了炎霸空的意圖。
「不可胡言。」
烈親王擺了擺手,示意眾人噤聲,「皇太弟殿下,只不過是關心戰局而已,他身為監軍,有權來軍營探視,我們只需要派人迎接即可。」
「迎接自然沒有問題,只是,」
一名看上去儒服穿著的強者開口了,看其模樣,應該是類似軍師之類的人物,他的眼中,閃動著些許的光芒,道:「我們需要注意好他的安全問題,畢竟皇太弟殿下的身份過於尊貴,若是落入人類之手,後果不堪設想。」
「皇太弟殿下從紫龍關出來,那裡是我們腹後之地,能有什麼安全問題?」
一位火靈族的大將笑著搖頭道。
「話雖如此,如今乃是緊要關頭,不得不防。」軍師模樣的儒服男子再度開口道。
然而烈親王卻已是擺了擺手,道:「不必擔心,皇太弟殿下的身邊,有『九侯』守護,他們從紫龍關趕來,一日便到,沒那麼容易出事。」
「有九侯在,的確可以放心一些。」
那位軍師這才點了點頭,稍微放了一些心下來。
「主帥,距離你給那凌塵定的三日之期,只剩下不到最後一日了,時間一到,便將那兩千戰俘斬殺麼?」
先前那名火靈族的大軍問道。
「殺。」
烈親王的眼中,陡然閃過了一抹凜冽的寒意,「若那小子不出現,那就將戰俘全部斬殺祭旗,一個不留。然後趁士氣高漲時,全軍進擊!」
「遵命!」
營帳之內,所有的火靈族大將皆是躬身應命,齊聲應道。
……
紫龍關外,原本是一片浩瀚的平原,一馬平川,蔥蔥鬱郁,是一處人間樂土,但是如今,隨著地殼運動的進行,生生地將此地變成了一片溝壑縱橫的山地,斷崖,山谷密布,地形十分險峻。
此時,在那溝壑縱橫的山地間,赫然有著約莫十騎快速地掠過,只是他們所騎乘的,並非是普通的戰馬,而是一種通體火紅,鬃毛猶如烈焰般的烈焰戰馬,速度快如流星,脾性暴烈如火,不是一般的人能夠降服得住的。
這一波人馬中,為首的,赫然是一名身穿龍袍的中年男子,他的年齡已過四十,蓄有長須,皮膚暗黃,雖說修為不算強大,但卻有著一股天生的王者之威。
此人,便是火靈王朝的皇太弟,炎霸空。
「加快速度,在日至晌午之前,我們必須要抵達白溝河軍營。」
炎霸空抬起頭,觀察了一下天色,旋即便對著身後的九騎厲聲喝道。
「是!」
身後的九騎,皆是同時應聲,他們便是烈親王口中的「九侯」,其實就是火靈王朝派在這位皇太弟殿下的身邊,專門護衛後者的九位強者。
九位半步真神境的高手。
精英中的精英。
緊隨在炎霸空身後,是九侯之一的荒火侯,他有些疑惑地問道:「皇太弟殿下,我們為何要如此緊急前往白溝河軍營?就算按照正常的速度,我們也能在今日入夜時分趕到,時間相差不會太多。」
「距離烈親王殺戰俘之期,就剩下半日時間,如果本宮所料不差的話,烈親王在斬殺戰俘之後,會立刻趁機進軍,和人族大軍進行決戰。」
炎霸空的眼中,閃過一抹精光,「我們若晚到一步,那麼這一場大戰的成果,可就和本宮沒有半分關係了。」
「原來如此。」
荒火侯的眼睛驟然一亮,難怪炎霸空如此心急火燎地趕往白溝河軍營,原來是想要爭功。
「本宮雖然被陛下冊封為皇太弟,但是地位並不穩固,還有幾位皇子和公主,都在覬覦本宮的位置,」
炎霸空目光冰冷,接著說道:「本宮要借這次機會,一舉拿下大功,徹底斷了他們的念頭。」
他這個皇太弟,畢竟是矮子裡面挑的高個的,要不是太子炎飛羽和二皇子炎千烈都已經身死,這個位置怎麼也不會落到他的身上。
「你們放心,等我登上大位之後,你們九個,對我忠心耿耿,我會將你們全部封王,並且以國庫之力,幫助你們突破瓶頸,成就真神境。」
炎霸空豪言許諾道。
「多謝皇太弟殿下!」
荒火侯等九騎聞言,皆是面露驚喜之色,他們卡在現在這個境界,已經很長時間了,如果沒有什麼機緣的話,很有可能這輩子就這樣了,修為無法寸進。
若能突破至真神境,那就完全不一樣了,他們的命運都將因此而改變,而且炎霸空說這話,也並不是鏡中花水中月,火靈王朝的國庫何其富有,傾國庫之力,將他們幾個提升至真神境,並非沒有可能。
一行人,將速度提升到極限,遠遠地看去,猶如一條快速奔騰的火龍一般,在大地上肆虐開來。
突然間,炎霸空發現前方赤紅的地面上,卻是出現了一根根驚人的藤蔓,這些藤蔓,交叉縱橫,將半邊天空都是遮蔽在內。
不過對於這般地形的變化,炎霸空只是感覺心中有些詫異,並未多想,便帶人毫無防備地衝進了那藤蔓空間之內。
四周的光線,一下子就變得陰暗了起來。
「殿下,似乎有些古怪。」
荒火侯提醒了一下炎霸空。
「何必大驚小怪,這裡又不是前線。」
說話的是烈刀侯,他手持一柄長刀,大大咧咧,並未將荒火侯的提醒放在心上,反而嘲笑對方過於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