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遵命。」
玄女直接無視了這枯玄老人陰沉的目光,向著那上方的玉清真人和神話老人抱了抱拳。
在玉清真人做出決定的時候,玄女的心中也是鬆了一口氣,連她也不知道,她究竟是為凌塵鬆了一口氣,還是為太玄天道鬆了一口氣。
「散會!」
玉清真人揮了揮手,旋即大殿內的眾多太玄天道長老,便是紛紛退了出去。
而玉清真人和神話老人,則也是先後起身,準備離開。
「師傅。」
就在這時候,玄女突然看向了那台階上方的神話老人,叫住了後者,「我有事情找您。」
神話老人見玄女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旋即便對著玉清真人拱了拱手,待得後者先行離開後,他方才是來到了玄女的面前,有些詫異地問道:「怎麼了?」
「是關於凌塵的事情。」
玄女蹙了蹙柳眉,旋即美眸便微微一凝。
「那小子?」
神話老人愣了愣,目光微沉,「那小子又和你說了什麼了?他的話,你沒必要信,你忘了我之前和你說的話了嗎?」
「當初我從蠻荒之地將你帶回,那個時候的你,性命垂危,危在旦夕,從那個時候開始,你便發誓要忘記過去,以玄女的身份重新開始你的人生,你自己說過的話,難道也忘了嗎?」
「話雖如此,但是過去的事情既然發生過了,那便不可能真能做到完全捨棄。」
玄女輕嘆了一聲,「即便沒有那凌塵,我也想拾回過去的記憶,畢竟那是我的過去,我的親人,說不定他們還在某個地方等著我,還以為我已經死了。」
「所以師傅,請原諒我,恐怕要違背當初的誓言了。」
以前,她對於自己的過去並不在意,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的腦海當中,已經有了過去的一些記憶碎片,雖然她極力避免回想過去的事情,但是有一些東西,不是一味地逃避就能忘記的。
現在,玄女已經不打算再刻意地忘卻過去,而是打算找回昔日的記憶了。
凌塵,無疑是其中十分重要的一環。
「好吧,既然這是你自己的選擇,我自然是支持你的。」
神話老人點了點頭,竟是並沒有任何要反對的意思。
「只是我希望你記得,你如今已是太玄天道的弟子,而且是所有太玄天道弟子當中最優秀的人,他日玄無夜退位,你必定是太玄天道的下任宗主,可不能因為過去的事情,對你造成影響。」
稍後,神話老人便神色凝重地補充道。
「師傅您放心,您的再造之恩,徒兒沒齒難忘。」
玄女對著神話老人拱了拱手,美眸中卻是浮現出一抹感激的神色,當初她身陷囹圄,是神話老人救了她,並且將她帶回了太玄天道,這份恩情,她永遠銘記在心。
「好了,你明日便又要出使靈月島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神話老人這才點了點,「這次的使命可不簡單,我估計那小子很可能會獅子大開口,這次能爭取到什麼樣的結果,可就要看你的了。」
「師傅放心,弟子一定竭盡所能。」
玄女臻了臻首,旋即她的眼眸之中,也是泛起了一抹精光,這次太玄天道將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她,說什麼她都要將此事辦好才是。
在和神話老人聊了幾句後,玄女便是欠身告退,旋即退出了議事大殿。
不過在玄女退出大殿的下一刻,神話老人臉上那原本十分慈祥的神色,便是緩緩地凝固了下來,消褪得一乾二淨。
而幾乎就在玄女離開的同時,大殿的內側,卻是突然走出來一道蒼老的人影,赫然是那玉清真人,恐怕就算是玄女都並不知道,這玉清真人居然一直都未曾離開,就在這大殿當中。
「看來這玄女,應該是想起她以前的事情了吧,據傳言說,她和凌塵那小子,似乎有著十分親密的過往,我怕,若是她完全覺醒了記憶,會不會對我們不利。」
玉清真人顯然是偷聽了剛才玄女和神話老人之間的談話,他的眼中也是泛動著一抹光芒,旋即便皺起了眉頭,「畢竟師叔你之前可是說過,此女,很有可能是一位大人物的轉世,若是她一旦完全覺醒的話,恐怕當今這九州大地,無人能夠將其掌控。」
「無妨。」
神話老人搖了搖頭,「此女的性子我十分了解,我們既對其有大恩,她不會輕易背叛。既然她已經有了這個想法,依我看來,倒不如順其自然,反正這次她是去靈月島和那凌塵講和的,讓她和那凌塵走近一點,倒也未嘗不可。」
「話雖是這麼說,我只是怕她在那凌塵的影響下,會逐漸脫離我們的掌控,弄到最後,若是反噬我們,那可就麻煩了。」
玉清真人冷冷道。
「放心,若是真有那種時候,那便啟動最後的方案吧,不是正好缺個這樣的人麼。」
神話老人那原本平和的眼神當中,此時突然便湧上了一抹異常冰冷的光芒。
「最後的方案?」
聽得這話,玉清真人也是陡然面色一震,似乎是聽到了什麼極為吃驚的事情一般,過了半晌,他方才有些驚訝地看向神話老人,「師叔你當真捨得?當初為了培養這玄女,可不知道花了你多少心血啊,方才有了此女今日的成就,若是將其犧牲掉,那真是太可惜了。」
「脫離了掌控的棋子,便是廢棋,」
神話老人的眼中冷光閃爍,「是成為我太玄天道的下任宗主,還是徹底從這個世上消失,全都看她自己的選擇,若她選擇了後一條路,我也沒辦法。」
「師叔果然高明,無論這玄女選了哪一條路,我太玄天道都不虧,甚至都將從中獲得巨大的好處。」
玉清真人看向神話老人的眼中,充滿著佩服的神色,薑還是老的辣,他都還沒有想到這一層,神話老人卻早就已經算計好了,一旦這玄女脫離掌控,後者將會被他們納入到另外一個驚天大計劃當中,而在這個驚天大計劃中,玄女將會直接從他們太玄天道的宗主候選人,變成奉獻的祭品!
那個大計劃一旦成功的話,那根本不用想,整個九州大地,都將納入太玄天道的統治,其餘的超級宗門,不管什么正道魔道,都將徹底地臣服於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