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不同層面的人,想法自然不同。
林永新沒有再說什麼,他是不會承認自己現在就像林初一說的那樣,想干點什麼出來,白給人當英雄的。
禁地外往外方圓百里都很少能看到人家,御劍一路飛過去,林初一收斂了氣息,慢慢在狐妖所說附近處探索。
也不知道是不是魂體受了傷,狐妖將身體還回去後就沒了動靜。似乎是沉睡了,一路上任憑南天羽怎麼與它溝通也不搭理。
大有種不拿尾巴來,我跟你們就沒有什麼好說了的意思。
它不吭聲,南天羽拿它也沒辦法,只能慢慢來。剛拿回身體,總不能再給還回去。
而且看狐妖那模樣,這身體現在就是給它,一時半會兒的它也不要。 ✿✪
林初一慢慢放出神識,一點點地朝著四周搜尋。半個時辰過去,卻是一點發現都沒有。
皺了皺眉,她問一旁的玄鵡和林永新,有沒有察覺到什麼異常。
一人一鳥齊齊搖頭,玄鵡張開了翅膀,示意它去四周看看。
林初一點頭,讓它千萬要小心點。
「放心吧,我知道。」
林永新四處看了看,他是真沒有察覺到哪裡有什麼不一樣的。
「按照那隻狐妖的意思,從禁地能直通血煞閣內部。難道,血煞閣跟那處禁地也有什麼關係?」
千年之前的事,想來是有關的。
林初一猜測,要麼是狐妖當初進了禁地,偶然間發現了通往血煞閣的辦法。
或者就是它從這裡闖進了血煞閣的地盤,然後從禁地中逃了出來。
就是不知道到底是從禁地延伸出外界的,還是從外界延伸進禁地的。
不管是哪種情況,都說明了血煞閣的勢力和實力。
林初一讓林永新自己在周圍轉轉,然後在林四叔的錯愕的眼神中,隱匿了身形。
「放心吧四叔,你儘管轉悠,有我在,不會讓你出事的。」
血煞閣正四處抓人,連半大的孩子都不放過,更別說林永新這麼個已經入門的修士。
那就是一塊肥瘦相間的五花肉,瞅一眼都得流口水。
只要血煞閣的人動手,哪怕有一點點氣息波動,她都能立馬察覺到。
林永新這才明白林初一帶他過來的目的,他就說他要跟著來的時候這丫頭怎麼一點都沒猶豫,原來是專門帶他過來當誘餌的。
「初一啊,初一?」
你可就我這麼一個四叔,可不能開玩笑啊。
可林初一說完那句後就沒了動靜,林永新站了一會兒,為了穩住在侄女面前的見面,不得不咬著牙上。
不想當英雄的書生都不是好書生,他可是要當英雄的人。
為了讓誘餌發揮到最好的效果,林初一連無邪都給收走了。
林永新心裡沒底,開始是小心翼翼的往前走。走著走著,沒感覺到有什麼危險就放開膽了。
結果四處轉悠了半天,還真就什麼事都沒發生。
轉了一圈又回到了原地,玄鵡也在這個時候飛了回來,表示它那邊也沒有什麼發現。
林初一在一人一鳥身後現身,摸著下巴上下打量林永新一眼,嘆了口氣。
「是不是裝的不像?得邊走邊吆喝?」
林永新嘴角抽了抽,是他錯覺嗎,怎麼覺得他沒出事小侄女還挺失望的。
「咳,吆喝啥?你四叔我來走親戚了?」
叔侄倆默默對視了一眼,默然無語。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了動靜。妖魔鬼怪呼啦啦的一大陣,是周易和楚玉銜帶著旱魃和石頭人他們趕過來了。
一行人在禁地那邊等了等,見他們遲遲沒有回去,就找了過來。
大白遠遠的就朝林初一奔了過去,淚眼婆娑。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都多少秋過去了?
然而,到了近前對上林初一那雙幽幽的眼睛。它果斷一轉頭,奔著林永新去了。
「好久不見了四叔,你想我沒?」
林永新搖頭。「並無。」
大白猛的剎住腳,一本正經點頭道。
「奧,其實我也不太想你。」
林永新……
青竹沒有逗悶子,和滾滾一左一右的竄上林初一的肩膀。
眾人相互打了個招呼,楚玉銜簡單說了一下禁地那邊的情況。
「天羽還在養傷,袁浩和那些修士都在禁地那邊等著。
全員到齊,就等大伙兒一鼓作氣,一起打進去了。對了,你這邊有什麼線索沒有?」
林初一聳了聳肩,要是有線索她早就回去了。
「暫時還沒什麼發現,禁地向西五十里,要不你們試試?」
修仙的不行,要是修道修佛修鬼,外帶一個童子命都不行,那就一定是那隻狐妖在誆她。
周易二話不說就甩出了一張藍符。
「四柱純陽之人不好湊齊,但未必沒有別的東西替代。事不宜遲,我先開個路吧。」
眾人緊跟在後,林初一和丁閆卻沒動,找了塊大石頭坐著等。
石頭人和衛青夫婦也沒跟著,就守在林初一身邊。
其他人只以為他們累了不想跟著跑一趟,並沒有多問。
哪知,跟著周易的藍符兜兜轉轉了半天,又回來了。
「怎麼回事?」
周易蹙眉,符有反應,說明這片區域確實有不好的氣息存在,這怎麼又轉回來了?
林初一衝他咧嘴一笑,有禁地在,方圓幾十里都縈繞著若有若無的陰氣。
就是因為有這種氣息存在,才不好找。
無妄大師並沒有多意外,連林初一都沒有辦法,想來不是那麼好找的。
「貧僧試試吧。」
說著,他便拿下了脖子上掛的念珠,卻被丁閆給打斷了。
無妄大師不解,丁閆則是看向了周易。
「你不是在西鳳皇宮裡收了只怪物嗎?現在不拿出來用,是等著回去送你媳婦當定情信物嗎?」
周易眨了眨眼,一拍腦門,這才想起來這茬。
「臥槽,你怎麼不早提醒我?」
丁閆白了他一眼,這還用人提醒?
林初一則來了興趣。
「什麼怪物?」
周易將那塊玉石拿了出來,大白趁空說起了在西鳳皇宮裡發生的種種事。
他們可是四個打兩個,留下了一對半,就跑了小半個。
雖然有些勝之不武,可丁閆說了。這要是放在三年前,他們都是被對方打趴下的命。
林初一將那塊石頭拿過來放在眼前細細瞅了瞅,跟蝙蝠一樣黑乎乎的一團,還有一條尾巴。
「這就是當初在鳳凰山上偷襲我們的那幾道黑影?」
丁閆嗯了一聲,正色道。
「我們一共遇到了兩隻,另外一隻被我滅了一半,跑掉的那截應該是回去報信了。
血煞閣那邊也許已經有了準備,你看看能不能從它身上找到血煞閣所在的線索。」
聞言,林初一翻來覆去研究了一會兒。想了想,放出一縷天地靈火將玉石放上去燒。
一聲慘叫從玉石中透出,林初一眯了眯眼,又將火焰加大了些。
慘叫聲逐漸悽厲,燒了大概一分多鐘,她將玉石拿開,淡淡問道。
「知道血煞閣老巢在哪嗎?」
裡面卻在此時沒了動靜,林初一挑了挑眉。喲嗬,嘴還挺硬。
於是,她又將天地靈火挪了上去,繼續燒。
哀嚎聲繼續,又燒了一會兒,林初一再次問了一遍知不知道血煞閣的入口在哪。
依舊沒聽到回答,索性就將玉石握進了掌心,大火猛燒。
在不傷到玉石的情況下,燒的裡面那東西哀叫連連,聲音尖厲。
五分鐘,十分鐘,一刻鐘過去,林初一都沒有再開口詢問的意思,頗有種我就是要燒死你的狠勁兒。
眼瞅著怪物的聲音越來越弱,灰姑咽了咽口水。
「那個,要不讓它緩緩?我覺得它差不多該說了。」
大白白它一眼,不待開口,玉石中就傳出了一陣嘶啞的求饒聲。
「我說,我說,別燒了,再燒要灰飛魄散了。」
林初一微微一笑,果斷收手。
這不就對了,早說晚說都得說。
非得嘴硬,就好像有骨氣我就能放了你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