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林爹還是挺了解自家閨女的。
半夜三更的不睡覺,當然是出去搞事情了。
而且搞得正大光明,絲毫不加以掩飾。
就是這個點百姓都睡了,沒有出來圍觀的吃瓜群眾。
同樣的地點,同樣的位置。
林初一讓人將兩具黑袍人的屍體,掛到了城門上,還指了幾個林家軍在城門下守著。
大小姐有令,掛著,必須掛著!一定得掛到使臣離開的那一天。
正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
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打斷腿。
臨回去前,林初一還和丁閆隱匿氣息,偷偷溜進了招待使臣的驛館中。
將白日裡,被人打斷右腿的西鳳國師等人的左腿給打斷了。
不知道那位四皇子的深淺,兩人沒有冒然動手。
在暗處觀察了一下,便一起回了林府,深藏功與名。
第二日一早,城中出了兩件大事。
林將軍府半夜進了刺客,意圖刺殺威猛大將軍被擒,屍體被林家軍連夜掛到了城門之上。
林家軍說了,這些臭不要臉的,就是想暗害他們將軍。
好讓他們家將軍不能上戰場,保百姓一方平安。
百姓們多精啊,林將軍管轄之地是哪?西北邊關啊。
西北邊關的另一邊,那可是西鳳國所在之處。
原來,這兩人是西鳳派去的刺客。
百姓們一咬牙一瞪眼,齊聲吶喊。
「掛上,掛上,不能放下來!給那些臭不要臉的看看,我們也不是好欺負的!」
「林將軍威武,林將軍威武!」
「保家衛國!保家衛國!」
威武的林將軍默默擦了擦腦門上的汗,總感覺這麼下去,得大事不好。
而另一邊,專門接待使臣的驛館外也擠滿了人。
就在剛剛,西鳳的國師帶頭。
十幾個侍衛拖著一條斷腿,整整齊齊的從驛館內爬了出來。
元培國師睜大了眼睛,用一臉護犢子的表情,望著周圍路過的百姓。
「咯咯噠啊,咯咯噠…」
那十幾個侍衛滿眼迷茫,腦袋一甩一甩的張著嘴。
「嘎嘎嘎嘎嘎……」
給路過的東臨百姓都看傻了,這都是些啥玩意?
估計是做夢都想不到,西鳳手段了得,能呼風喚雨的大國師。
竟然有一天會幻想自己是只雞,然後帶著一排鴨子從驛館內爬出來。
這副場景……怎麼就這麼養眼呢?
「咯咯噠啊,咯咯噠……咯咯……」
「嘎嘎嘎嘎嘎……」
「咯咯噠啊~」
「嘎嘎嘎嘎~」
有那瞧著稀奇的小孩看了看手裡的餅子,掰了一塊扔過去。
元培國師一個激動,要不是文淵帶著人出來的及時,那不到一口的餅子都不夠他一個人啄的。
打臉,啪啪打臉。
不管這個國師是真的,還是假的,西鳳的臉面在今日算是徹底丟光了。
百姓們看的樂呵,指指點點的。
怕人聽到,還捂住了半隻嘴,小聲的議論。
「這是西鳳國的國師吧?這是幹什麼呢?」
「哎,這你都看不出來?這一大早的,肯定是出來找食啊」
「這這……這位國師,有毛病吧……」
「誰知道,也許這就是人家西鳳的習俗呢。」
「哈哈哈……」
文淵目光陰沉地站在驛館門口,吩咐人趕緊將他們帶進來。
可國師等人今日的力量出奇大,一時半會根本抓不住。
南炎和北遲的人聽到動靜,也陸續下了樓。
看到是這副場景時,一臉的茫然。
南天祁目光閃了閃,落到被侍衛硬拖拽進驛館的元培和那些侍衛身上。
此刻,那些人昨日被影衛打斷的右腿正在不斷掙扎著。
而那條左腿,綿軟無力的在地上拖著。
「咯咯噠啊,咯咯噠!」
「嘎嘎嘎嘎……」
南炎使臣和北遲使臣齊齊無語,有毛病吧這是……這些人都瘋了嗎?
不放過任何一個看熱鬧的機會,是對敵人最起碼的尊重。
南天祁走至大廳,笑著對依舊站在門邊的文淵道。
「原來西鳳使臣受了傷真的能轉移,元培國師果然名不虛傳,我等欽佩!」
嘴裡說著欽佩,眼中的嘲諷都快溢出來了,不瞎的都能看到。
文淵一聽受傷轉移這話就黑了臉,讓他瞬間響起林初一那句「我是不會告訴別人,你昨天斷的是右腿的。」
那個小丫頭,是將他的臉面丟在地上,不斷的踩踏。
不過,他自己也奇怪,明明昨日沒有給這些人治療。
怎麼今日右腿上的傷,突然就轉移到左腿上去了?
為什麼?
這還得感謝林初一的歸元丹,浪費了整整一瓶。
你知道等傷好後,再在另一條腿上弄出個一模一樣的傷,有多費事嗎?
林初一表示,這可比直接將人弄死麻煩的多。
嘈雜中,一名侍衛匆匆進了驛館,在文淵耳邊說了幾句。
文淵的眼神立馬就冰冷了下來,呵,呵呵!
好一個林家,好一個安臨郡主,這是赤裸裸的向他宣戰了嗎?
……
而此刻的林初一,根本沒去理會外面亂成了什麼樣,她正帶著她娘參觀空間呢。
方嵐望著面前突然出現的一方天地,一時失語,緩了半晌才緩過勁來。
林初一牽著她娘的手,繞著山谷各處走了一遍,又將人給帶到了煉丹爐面前。
「娘,這是我師父傳給我的隨身空間,有時候我不在映月閣不是出去了,而是在空間裡煉丹。」
方嵐用手摸了摸依舊溫熱著的丹爐,瞧著滿臉新奇。
煉丹吶,原來那些丹藥都是用這個煉出來的。
「這裡只有我能進來,也只有我能帶人進來。
只要我不出去,哪怕將整個天下翻過來掘地三尺,都沒人能找到我。」
「所以娘,你不用太過擔心我。有對付不了的危險,我就會第一時間進入空間,不會受傷的。」
方嵐嘆了口氣,心中那塊不上不下的石頭總算落了地。
對於林初一的師父,還沒人見到過,教了什麼也只有她自己一個人知道。
但對這個能讓閨女隨時躲避危險的空間,方嵐是很感激那位神秘師父的。
本事越大,危險越大的道理她一直都懂。
可無論什麼時候,她只想林初一能平平安安的。
「你呀,有這麼個地方不早告訴娘,害娘為你白擔心那麼久。」
林初一咧嘴笑了笑,蹭蹭方嵐的胳膊。
「其實,娘你可以適當的擔心我一下,我出門的時候也可想你了。」
方嵐失笑,摸摸林初一的頭,心中軟乎乎的一片。
這孩子雖然性子涼了些,但在她這個當娘的面前,露出的,永遠是孩子的那一面。
如此,便夠了。
看著自家娘親舒展的眉頭,林初一心中也鬆了口氣。
好像自從來了京城,她娘的臉上就總帶著些憂緒。
她知道是因為擔心她,但她沒想過,全是因為擔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