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們即將棺材蓋兒推開的一瞬間,忽然有個戴著面具的男人從天而降!
面具男抽出腰間的軟劍,劍刃猶如靈蛇般遊走,一劍就見一個刺客的肩膀給刺穿!
「啊啊!」那人發出痛苦的慘叫聲,捂住胸口往後退。
其餘三個刺客心中一驚,慌忙拔出刀劍,朝著面具男衝過去。
轉眼間雙方就已經打成一團。
此時棺材蓋兒已經被推開,但卻沒人來得及去一探究竟,兩伙人打得如火如荼,兵器相撞迸發出火星,霹靂乓啷的聲音在夜晚裡顯得格外突兀。
香案在打鬥之中被推翻,瓜果供品滾得到處都是,香爐也被打翻,香灰撒了一地,就連牌位都被掃到地上。
不知是誰無意中踩了一腳,咔擦一聲響,竟是將牌位都給踩斷了!
面具男看到段成兩截的牌位,怒氣陡然劇增,眼中迸發出殺氣:「你們找死!」
他揮舞軟劍的速度更快,刺客們勉強只能看到殘影。
即便一個打四個,面具男依舊牢牢占據上風,他將那四個刺客打得連連敗退。
刺客們自知實力不足,再這樣打下去肯定要吃虧,於是他們果斷選擇撤離。
四人一邊打一遍退,在退到門口的時候,他們趁面具男不注意的時候,猛地撞開房門,飛快地往外跑。
可他們才跑出去兩步,就不得不來了個急剎車。
院子裡面站著近百個侍衛,每個都是全副武裝,手中刀刃在月色下閃爍著寒芒。
原來早在刺客們跟面具男打鬥的時候,整個靈堂就已經悄無聲息地被侍衛軍給包圍了。
秦容站在最前面,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下:「終於等到你們了。」
四個刺客此時終於明白,他們是中計了。
對方早就猜到他們會來,視線在靈堂周圍埋伏起來,只等他們一現身,就會落入陷阱,插翅也難飛。
面具男看到外面的侍衛軍,沒有貿然衝出去,而是轉身走到棺材旁邊,探頭往裡面張望,發現棺材裡面空無一人,什麼東西都沒有。
那四個刺客自知逃不掉,竟要舉刀自殺!
好在侍衛軍副統領早有準備,在他們四個剛準備動手的時候,就被副統領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將他們打暈,並搶走手中的武器。
副統領丟掉武器,沉聲下令:「把他們都抓起來帶走!」
「是!」
四個刺客被五花大綁帶走了。
然而侍衛軍卻沒有全部離開,他們盯著靈堂的門口,過了好一會兒,才見到面具男緩步從裡面走出來。
面具男看著面前的陣仗,冷笑道:「不愧是皇帝面前的紅人,連侍衛軍都能隨意調遣。」
秦容不疾不徐地說道:「潁川王雖已伏誅,但其黨羽還未完全落網,仍有餘孽在外逃竄。我的娘子在幾天前遭人殺害,我懷疑此事乃潁川王餘孽所為,目的就是為了報復我。聖上仁善,體恤我之不易,特意將御林軍借我調遣,追查殺害我娘子的真兇。」
面具男嘖了聲:「讀書人就是厲害,光憑一張嘴就把皇帝哄得團團轉。」
秦容沉聲警告他:「小侯爺,小心禍從口出。」
「什么小侯爺?
你認錯人了。」
「你非要我們把你臉上的面具摘掉,你才願意承認嗎?」
面具男看著面前全副武裝的侍衛軍,權衡之下,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是逃不出去的,無奈之下他只能認慫:「好吧,我承認。」
他抬手摘掉臉上的面具,露出一張雌雄莫辯的俊容。
副統領皺眉說道:「小侯爺,你大半夜的跑來秦御史的家裡幹什麼?」
司徒衍:「我心裡有點事情放不下,想來找秦御史討教一二。」
秦容:「只是討教的話,你為什麼放著大門不走,非要學那飛賊的法子翻牆而入?」
「大半夜的,我怕敲門聲會打攪到你們休息。」
「我寧願被你打攪,也不想家裡被一些不三不四的人突然闖進來。」
司徒衍挑眉:「你說誰是不三不四的人?」
秦容不答反問:「你覺得呢?」
兩人四目相對,火藥味無聲地瀰漫開來。
就連神經粗壯如副統領,也察覺到他們兩人之間互相看不順眼,副統領連忙出聲:「御史大人,要不要把小侯爺也一起帶走?」
秦容冷笑道:「小侯爺擅闖官邸,我作為監察御史,對這種事情當然不能姑息,把他帶走!」
「是!」
對方是小侯爺,副統領這次沒讓侍衛們出手,他親自走到司徒衍面前,粗聲粗氣地說道:「小侯爺,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司徒衍紋絲不動:「我要是不願走呢?」
「我們也是奉命行事,請您不要為難我們。」
雙方僵持片刻,最後還是勢單力薄的司徒衍不得不讓步,沉著臉跟副統領走了。
副統領一走,整個侍衛軍也都跟著走了。
偌大一座宅子很快又恢復清靜。
秦容獨自回到臥室。
此時唐蜜正在屋裡自己跟自己下五子棋,她剛放下一顆棋子,就看到秦容推門走進來,連忙起身迎上去:「怎麼樣了?抓到人了嗎?」
秦容頷首道:「來了四個刺客,全都被侍衛軍帶走了。」
唐蜜拍手笑道:「幹得漂亮!」
「今晚除了四個刺客,還有個不速之客。」
「誰啊?」
「你猜猜看,」秦容坐到桌邊,看到棋盤上的棋局,挑眉問道,「你這圍棋下得好生古怪。」
唐蜜也跟著坐下來:「我這叫五子棋,只要五顆棋子連成一串就行,沒有圍棋那麼多的規矩。」
秦容覺得還挺有意思的:「改天咱們一起玩玩這五子棋,現在天色很晚了,你趕緊去睡吧。」
熬到半夜還沒睡,唐蜜的確是挺累了,但她還是沒能忍住心裡的好奇,湊過去問道:「你剛才說的那個不速之客是誰啊?我給點提示唄。」
秦容一邊收拾棋盤,一邊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他是你的愛慕者,哪怕知道你死了都沒死心,三更半夜翻牆來咱家找你,真是痴心呢!」
唐蜜:「……」
她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
叫你丫的嘴賤問那麼多?這下好啦,打翻了大醋罈子,今晚上別想好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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