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沒有去碰客棧提供的點心,拿出隨身攜帶的乾糧,就著茶水湊合了一頓晚飯。
吃飽喝足後,四個人各自回房歇息。
司徒衍的心特別大,明知道這裡是個黑店,而且樓下還有十幾個衝著他們四個來的彪形壯漢,司徒衍依舊能睡得安穩,一點都沒有受到影響。
反倒是唐蜜一直沒睡著。
她生怕自己一睡著,就被人給宰了。
到了半夜時,唐蜜忽然聽到一道細微的聲響。
她立即坐直身體,循聲望去,發現門栓被人從外面給悄悄撥開了。
臥槽有人來了!
唐蜜嚇得心臟狂跳,連忙伸手去推身邊的司徒衍。
司徒衍立刻就醒了。
他睜開眼睛,正想問什麼事,就見唐蜜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她指了指房門的方向。
司徒衍順勢望去,看到門栓已經被撥開,房門被人從外面輕輕推開,一根竹筒從門縫伸進來。
白色煙霧從竹筒裡面冒出來。
司徒衍動了動鼻子,神色一變,不好,是迷煙!
他立刻捂住自己和唐蜜的口鼻,低聲對她說道:「閉眼,裝睡。」
唐蜜聽話地閉上眼睛,跟著他一起倒在床上,假裝被迷暈了。
夥計端著油燈走了進來。
他的臉上圍著面巾,先打開窗戶,讓屋裡的迷煙都散出去,然後才摘下面巾。
他笑得一臉淫邪:「嘿嘿嘿,沒想到今天能碰到這麼漂亮的大美人兒,真是個大驚喜啊!」
唐蜜原本以為他要對她不軌,嚇得臉都白了。
夥計抓住她的胳膊,粗暴地將她拖到地上,隨後一屁股坐到床上,輕輕撫摸司徒衍的臉蛋:「摸起來真嫩啊~」
唐蜜:「……」
原來他是看上了女裝大佬啊!
嘖,口味真重。
很快又有個中年男人走進來,他們互相稱兄道弟,很明顯是一夥的。
「老三,這就是你看上的大美人兒?果然很漂亮!」
夥計一把抱住司徒衍:「她是我先看上的,得先讓我享用過了,你們才能動她。」
那個中年男人顯然是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大美人兒,笑得一臉猥瑣:「行行行,讓你先上,等你上完了,我們再上。」
夥計已經是饑渴難耐了,他甚至都等不到另外找個地方,立刻就去拉扯司徒衍的衣服,想把他剝乾淨直接來上一發。
唐蜜不忍再看下去。
很快司徒衍的衣領就被拉開,夥計伸手去摸他的胸,結果卻摸到一片扁平。
「咦?怎麼是平的?!」
雖然現在的情況很不妙,但唐蜜還是很想笑。
就在這時,司徒衍忽然睜開眼睛。
他一把抓住夥計的手腕,將夥計的胳膊擰過來,把對方整個人都按在床板上,令夥計無法掙脫。
司徒衍冷笑道:「平的不好嗎?」
此時他沒有故意改變嗓音,說出來的是男人聲音,低沉而又悅耳。
夥計登時就被驚呆了,說話都結巴:「你、你怎麼是男人的聲音?!」
「我本來就是男人。」
夥計如遭雷劈,感覺三觀都遭到了衝擊,慘叫出聲:「不可能!」
他不可能看上一個男人!
他是筆直筆直的!
司徒衍還嫌刺激得不夠,故意把上衣扒了個乾淨,露出強壯的胸肌,笑得滿懷惡意:「你不是想上我嗎?來啊,讓我看看是你的大,還是我的大?」
夥計看到他那一身的肌肉,眼睛裡面迸發出絕望的目光。
丫居然真是個男人!
而且還是個比他更強壯的男人!
此時中年男人見狀不妙,一把抓住唐蜜,將匕首架在她的脖子邊,惡狠狠地威脅道:「你要是再亂動一下,我就殺了你的相公!」
唐蜜:「……」
實力演繹什麼叫做躺著也中槍!
司徒衍眨了眨眼睛:「你真以為她是我的相公嗎?」
中年男人這才反應過來,對方是男扮女裝,那他手裡的這個人質肯定不會是對方的相公。
他咬牙說道:「我不管他是不是你的相公,反正你要是輕舉妄動,我就殺了他!」
司徒衍嘻嘻一笑:「你殺了她的話,我就讓你們做我的相公。」
中年男人:「……」
他行走江湖多年,從未見如此不要臉的變態,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才好。
夥計趁司徒衍說話的時候,突然暴起,想要掙脫束縛逃走。
誰知司徒衍早有預料,手下猛地一用力,只聽到咔嚓一聲脆響,夥計的胳膊竟然被他給硬生生地擰斷了!
疼得夥計慘叫連連:「啊啊!!」
中年男人的臉色也隨之變白:「你、你住手!」
司徒衍慢悠悠地說道:「想讓我放了他?行啊,你先放了我的相公。」
「你不是說這人不是你的相公嗎?」
「誰說她不是我的相公了?人家最喜歡她那一身的細膩嫩肉了,摸起來滑溜溜的。」
難為司徒衍在這種情況下還能露出嬌羞的神態。
唐蜜:「……」
中年男人被噁心得不行:「你們兩個死斷袖!」
他的話剛說完,司徒衍就忽然衝上來,抽出藏在腰帶里的軟劍,薄薄的劍刃擦過中年男人的脖頸,留下一條細細的血痕。
下一刻,中年男人就睜大眼睛,重重地摔倒在地上,鮮血源源不斷地從脖子上的傷口裡面流出來。
夥計看到這一幕,嚇得渾身直哆嗦:「你們的兩個同伴已經被我大哥給抓住了,你們要是敢動我一根頭髮,我大哥肯定會殺了你們的同伴!」
「你說殺了誰啊?」
阿歆牽著司徒蕊從容走進來。
夥計不敢置信地看著她們:「你們會在這裡?我大哥呢?」
阿歆:「你是說剛才那個鼻子旁邊有個大黑痣的男人嗎?他的下巴被我給卸掉了,腿腳也都被打斷,這會兒正趴在隔壁屋裡,等著你們去救他呢。」
夥計一臉驚恐。
他原以為自己今天走大運,碰到四隻大肥羊,沒想到對方是扮豬吃老虎,反過來把他們兄弟三個給收拾了。
唐蜜看著司徒衍手裡的軟劍,咂舌道:「沒想到你還會武功啊!」
司徒衍擦乾淨劍刃上的血跡,將軟劍插回到腰帶裡面:「以前在國子監學過幾年騎射功夫。」
「國子監還教這種東西?」
「騎射功夫也算是君子六藝之一,當然要教。」
只不過國子監教得很淺顯,靜安候府另外花重金聘請了一位劍術先生,司徒衍的劍術就是跟那位先生學來的,普通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