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鎮越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最後只能拍了下大哥的肩膀:「祝你美夢成真。」
秦鎮山:「……」
秦穆無奈地說道:「其實二嬸昨天來過咱們家,她來找我們借錢,我們沒理她,沒想到她會去找你,而你居然還真的把錢借給她了。」
「我本來是不想借的,可如果不借錢給她的話,我那兩個侄子就得被拉去服徭役,要是他們出了什麼好歹,這讓老二和他媳婦兒可怎麼活?就算咱們以前有些恩怨,但救人要緊,所以我就、就把錢借給她了……」
唐蜜挺不服氣的:「服徭役是很辛苦,可我們家以前也是這樣熬過來的啊,憑什麼二房一家就肯定不能去服徭役呢?難道他們家的兒子就比咱家的人要金貴些?」
秦鎮山答不上來,神情越發窘迫。
唐蜜勸他:「大伯,二叔和二嬸是什麼樣的人,你其實比我們更清楚,那五十兩銀子說是借,其實就相當於是送給他們,並且他們還不一定會感激你。」
「我不需要他們的感激,我只想要一家人都平平安安。」
唐蜜嘆道:「是啊,二房一家是平安了,那你們家呢?嬸嬸和阿印怎麼辦?在你為二房著想的時候,你可曾為嬸嬸和阿印著想過?大伯,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我……」秦鎮山張了張嘴,卻一句完整的解釋都吐不出來。
「別怪嬸嬸跟你發脾氣,這事兒要是擱在我身上,我也得生氣。」
秦鎮山吶吶道:「那我該怎麼辦?」
「嬸嬸說要跟你和離,她覺得跟你過不下去了,你說該怎麼辦吧?」
「不行!」秦鎮山想也不想就反駁道,「我絕對不可能跟她和離!」
他跟郭氏夫妻多年,彼此感情深厚,他這輩子都只認郭氏一個人做妻子,哪怕是死,他也絕對不會跟她分開!
唐蜜自然也能看得出來,秦鎮山對郭氏有很深的感情,他是發自內心不想跟郭氏分開。
俗話說得好,寧拆十座廟,不破一樁婚。
唐蜜無奈地嘆道:「嬸嬸在後院,你見到她的時候,跟她說些好話,要是你能哄得她回心轉意,這事兒自然也就過去了。」
「謝謝!」秦鎮山抬腳就往後院走去。
「等一下,」唐蜜連忙叫住他,特別叮囑道,「千萬別告訴嬸嬸是我出賣她的。」
「你放心,我肯定保密!」
秦鎮山心急火燎地朝後院走去。
留下唐蜜和秦鎮越與秦家五兄弟面面相覷。
秦穆很憂心:「大伯這人不太會說話,他真能哄好嬸嬸嗎?要是哄不好的話,難道他們真的就只能和離了?」
雖然擅自借錢給二房是大伯做得不對,可秦穆一點都不希望大伯和嬸嬸因此而和離。
好端端的一家,千萬不要散了啊!
唐蜜笑了笑:「這你就不懂了吧,女人如果對那個男人還有留念的話,就算男人嘴巴笨,但只要他開口給出個台階,女人肯定會順著台階往下走的。」
秦朗好奇地問道:「那你覺得嬸嬸對大伯還有留念嗎?」
「肯定是有留念的。」
「為什麼?」
「你們想想看啊,嬸嬸如果對大伯真的是徹底死心了,她就不應該來跑到咱們家來,而是應該直接跑回娘家。但事實上嬸嬸沒有回娘家,這說明她還不想把事情鬧大,她給大伯留下了轉圜的餘地。」
秦朗順著她的思路一想,覺得還真就是這麼回事兒。
他不由得感慨:「看來嬸嬸對大伯的感情是真的很深厚,昨晚都哭成那樣了,她還願意給大伯機會。」
秦鎮越嘆道:「不然怎樣呢?大哥大嫂是幾十年的老夫妻了,孩子都已經長大成人,很快就該成家立業了,就算是看在阿印的份兒上,大嫂應該也不會輕易和離。」
沒人知道秦鎮山跟郭氏說了些什麼,反正沒過多久,夫妻兩人就一起回到了堂屋。
郭氏跟在秦鎮山身後,依舊板著一張臉,看起來心情很不好。
秦鎮山沖大家說道:「這次多謝你們,以後有機會,你們一定要來我們家做客,我一定會好好答謝你們的。」
秦鎮越擺了擺手:「都是一家人,用不著說謝,你們回去之後,好好地談一談,把心裡話都說出來,千萬別憋著。都說一夜夫妻百日恩,你們都是這麼多年的老夫妻了,看在往日裡的情份上,能包容就包容吧。」
最後這句話,他分明是說給郭氏聽的。
郭氏仍舊對秦鎮山愛答不理的,但該給老四的面子,她還是願意給的。
「老四你放心,這事兒我心裡有數,那五十兩銀子我說什麼都得讓二房給我還回來。」
說這話時,郭氏忍不住瞪了秦鎮山一眼。
一想到那五十兩她就來氣!
秦鎮山自知理虧,他摸了摸鼻子,一臉的悻悻然:「到時候我陪你一起去要錢。」
郭氏冷笑:「我可不敢指望你,你這人就愛胳膊肘往外拐,說是去找二房要錢,到時候被老二媳婦兒一哭,你腦子再一昏,指不定就當場倒戈,幫著二房來對付我。」
「不會不會,我保證以後都聽你的。」
郭氏哼了一聲,壓根就沒把秦鎮山的承諾放在心上。
她現在算是看透了,男人說的話要是能靠得住,母豬都能上樹!
夫妻兩人向老四一家告辭,最後坐上牛車,由秦印趕車送他們回鎮上。
秦鎮越嘆了口氣:「清官難斷家務事,他們可算是走了,不然我都不知道該幫誰才好?」
這事兒看起來是秦鎮山做得不對,可他畢竟是秦鎮越的大哥,秦鎮越也不好太過責備他。可如果不提秦鎮山有多糊塗,又顯得秦鎮越太過偏袒,恐怕會讓郭氏更加寒心。
讓他夾在中間,兩面難做。
秦朗嘀咕道:「剛才看嬸嬸的態度,分明是還沒有完全原諒大伯,我覺得在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裡,大伯的日子都不會太好過。」
「誰說不是呢?」秦鎮越心裡非常無奈。
可事已至此,他作為一個外人,能提供的幫助實在有限,最重要的還是看他們夫妻二人能否化解矛盾。
事情一了,大家就各自散了。
秦羽前腳回到屋裡,唐蜜後腳就跟了進來。
她笑眯眯地說道:「四郎,我跟你說個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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