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吃過早飯,武玄奕和唐蜜秦容離開秦家。
京城在南邊,東河莊在東邊,兩個完全不同的方向,雙方在鎮上的岔路口停下來,互相辭行。
臨走之前,武玄奕對唐蜜說道:「我第一次來春江鎮,想順路買點春江鎮的特產,我對這裡不熟悉,你幫我附近看看,有什麼值得買的吧。」
唐蜜點頭應下:「嗯。」
「阿歆,你跟她一起去。」
「是!」
阿歆跟著唐蜜離開了。
武玄奕從袖中抽出將一張名帖,遞給秦容。
「等會考開始的時候,我應該已經回北雁關了,我沒什麼能幫你的,只能把我的名帖給你。等你到了京城後,可以拿著名帖來將軍府,我會提前交代府中管家為你準備房間,到時候你只要住在將軍府里安心待考就行了。」
秦容雙手接過名帖:「多謝舅舅。」
聽他叫自己舅舅,武玄奕仍舊有些心塞,但最後還是忍了下來。
沒辦法,囡囡連孩子都有了,不忍不行。
武玄奕壓低聲音:「囡囡跟武家的關係不太好,等你到了京城,儘量不要將你跟囡囡的關係透露出去,更不要讓人知道囡囡在東河莊。」
秦容露出些許詫異之色:「難道武家有人要對囡囡不利?」
武玄奕頷首:「嗯。」
秦容有心想問得更加具體一些,可武玄奕卻不願再細說了。
「武家是個大家族,裡面的複雜程度遠遠超乎你們的想像,家中有好人,但也有很多居心叵測之人,為了囡囡的安全起見,你們最好儘量遠離武家。」
秦容認真地應下:「我明白了。」
武玄奕拍了下他的肩膀,鄭重其事地交代到:「我把囡囡交給你們照顧,希望你們不要讓我失望。」
「定不負您之所託。」
唐蜜和阿歆拎著一大包東西回來了。
武玄奕沒有去看她們買了些什麼,他讓阿歆將東西放到馬馬車上,隨後對她說道:「你留下來照顧囡囡,保護她的安全,有事的話隨時可以給我寫信。」
「是!」
唐蜜愣了下:「阿歆不跟舅舅一起走嗎?」
武玄奕:「我怕你再遇到危險,有阿歆在你身邊,我會比較放心。」
他在春江鎮只待了短短几天,囡囡就連續遭遇了兩次險境,他實在是被嚇怕了,唯恐在他離開以後囡囡又遭遇危險。阿歆是他最信任的心腹之一,而且她實力很強,有她在的話,他能安心不少。
「你不要用任何心理負擔,你只要把阿歆當成是普通丫鬟來對待就行了,該讓她幹什麼,就讓她幹什麼。」
唐蜜心想誰家的普通丫鬟能有一米七八高?
但武玄奕都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唐蜜不好再推拒,只得收下了阿歆。
「我走了,以後有空我會再來看你們的,希望到時候我能聽到你們的孩子叫我一聲舅姥爺。」
唐蜜使勁點頭:「一定會的!」
武玄奕上了馬車,沖他們擺了擺手:「保重。」
當馬車離開時,唐蜜忍不住跟著走了兩步,但最後她還是停下腳步,目送馬車消失在了視線盡頭。
秦容牽住她的手:「我們回去吧。」
「嗯。」
再回去之前,他們去了一趟西街。
剛才唐蜜和阿歆去買東西的時候,看到那裡有人在賣驢。
唐蜜本來是想買牛的,但是家裡已經有了一頭小奶牛,再加上一直沒遇上賣牛的人家,於是她只能退而求其次,買頭驢子用用也是可以的。
等唐蜜三人到達西街的時候,秦容看到了那頭待售中的大黃驢。
他微微一怔:「這不是普通的驢子吧?」
賣驢的老漢連忙說道:「這是野驢,是俺們從老家帶來的,俺們老家在北邊兒,那裡還有很多這種野驢,這是我見過的所有野驢中最強壯的一隻。」
這野驢通體都是棕黃色,看起來像騾子,體型比普通的毛驢要大上不少,但比馬又要小一些,看起來頗為強壯。
秦容:「你這驢好端端的,為什麼要賣掉?」
「俺家兒子在南邊兒做生意,做得很是紅火,如今還準備在南邊兒托人說門親事,兒子要成親我們這做父母的當然要親自到場,所以我就帶想讓俺婆娘去南下,走了個把月才到這裡。前兩天俺們打聽到坐船南下更快些,但野驢不能被帶上船,我們就想著把它轉手賣掉。」
說到這裡,老漢嘆了口氣,抬手摸了下野驢的腦門:「它跟著俺們走了個把月,這一路上吃了不少苦,現在要把他賣掉,俺們還挺捨不得的。」
秦容詢問價錢。
老漢:「這麼好的大驢子,少說也得十兩銀子吧。」
「太貴了,再便宜點吧。」
「這已經是最低價了,真的不能再少了。」
……
在他們討價還價的時候,唐蜜試著伸手摸了下野驢的腦門。
野驢的脾氣似乎不太好,它甩開了唐蜜的手,還從鼻子裡發出呼嚕嚕的聲音,很明顯是在警告她不要靠近。
唐蜜只得悻悻地縮回手。
她見到野驢一直盯著不遠處,她順著它的視線望去,看到有個小販正在買菜,那些水靈靈綠油油的蔬菜,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原來它是饞了。
唐蜜去找小販買了一顆白菜,她將白菜掰開,一片片地餵給大野驢吃。
大野驢顯然是餓狠了,張開嘴就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轉眼就把白菜全給吃光了。
俗話說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當唐蜜再次伸手去摸大野驢的時候,它只是瞥了她一眼,卻沒有再把她甩開的意思。
在經過一番殺價後,秦容最後以六兩銀子的價錢,成功買下這頭大野驢。
他扶最近的錢莊,用銀票兌換了六兩現銀交給老漢。
老漢收下錢後,輕輕拍了下大野驢的後背:「以後你就跟著他們吧。」
大野驢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易主了,它眼睜睜地看著主人轉身離開,下意識地想要抬腳跟上去,卻被阿歆拉住韁繩,令它無法再往前走。
唐蜜三人帶著大野驢回家。
起初大野驢還不樂意跟他們走,死活都拖不動它,最後還是唐蜜靈機一動,悄悄餵它喝了一小口靈泉水。
在靈泉水的引誘下,它終於乖乖地跟著他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