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夫妻之實

  廖戈安慰道:「別怕,萬事有我呢,他就算想起來了又能怎樣?在他昏迷不醒的時候,是你衣不解帶地照顧他,餵他喝藥吃飯,還給他洗衣服,甚至還給他擦身子,伺候他穿衣服。你都以為他做到這個地步了,他要是不娶你,我就替你宰了他!」

  廖貞紅了臉:「你別胡說,我就是給他擦了上半身,下半深是小蔣哥幫忙擦的。」

  「我知道,但你是個黃花大閨女,給一個陌生男人擦了身子,他要是不娶你,你的名聲不就毀了?將來你怎麼辦?誰還敢娶你?這事兒他必須得負責到底!」

  「那咱們也不能騙他啊……」

  廖戈敲了下她的腦門:「我的傻妹妹,咱們要是不騙她,他會願意留下來嗎?他要是不留下來,你有機會跟他日日相處培養感情嗎?」

  廖貞無言以對,只得默默地垂下頭,使勁絞手指,心情非常糾結。

  她知道自己欺騙秦烈是不對的,可她捨不得放秦烈離開,所以她才會接受哥哥的提議。

  秦烈剛醒來那會兒,整個都木木的,什麼都記不得了,別人說什麼,他就信什麼。

  可伴隨時間的推移,秦烈的腦子漸漸變得清晰起來,他會在不經意間試探廖戈和廖貞,好幾次都差點讓廖貞漏了餡兒。

  直覺告訴廖貞,秦烈很快就會恢復記憶了。

  他們的謊言很快就要被揭破了。

  這種預感讓廖貞坐立難安,她抓住哥哥的袖子,可憐巴巴地說道:「哥,我是真的喜歡他,我不想失去他,你幫幫我!」

  廖戈:「你們現在已經是夫妻了,只要你趁機牢牢抓住他的心就可以了。」

  「我該怎麼做?」

  「之前不是讓你每天給他做點好吃的嗎?俗話說得好,抓住一個男人的心,首先得抓住他的胃,你的廚藝非常好,征服他的胃應該很容易。」

  「我按照你說的去做了,剛才我還給他送去了雞湯,還問他喜歡吃什麼,我都可以給他做,可他卻反問我怎麼會不知道他以前喜歡吃什麼?他在試探我,我覺得他肯定是起疑了。」

  廖戈皺眉:「之前大夫說他頭部遭受重創,會造成短時間的失憶,等腦內淤血漸漸散去,他就會恢復記憶。可按理說至少也得一年半載才能完全恢復,現在過去兩個月,他怎麼就開始起疑了?」

  廖貞又急又怕,眼眶都紅了:「哥,我好害怕啊,他要是發現真相,肯定會很討厭我的,我不想失去他。」

  在他們遭遇水賊的時候,廖貞也在船上,她被水賊抓住,扯破了衣裳,按在甲板上欺辱。

  就在她驚恐絕望的時候,秦烈猶如天神一般降臨,將那個壓在她身上的混蛋踹飛,把她從絕望之中拽出來。

  他是她的英雄。

  是她這輩子認定的那個男人。

  她一眼就愛上了他,從此非他不嫁。

  廖戈按住她的手背:「你別著急,既然他已經起疑了,咱們就不能在徐徐圖之。你必須趕緊跟他圓房,只要有了夫妻之實,就沒人能拆散你們。」

  廖貞被嚇了一大跳,臉色漲紅:「這、這不太好吧?我們都還沒有拜堂,也沒有見過公婆,就這樣貿貿

  然圓房,將來會被人看輕的。」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兒,如果你們不儘快圓房,恐怕將來會生出變故,到時候你跟秦烈就沒辦法在一起了。」

  聽到這話,廖貞立刻就堅定主意:「不!我必須要跟烈郎在一起,要是跟他分開,那我也不活了!」

  看著妹妹秀麗的面容,廖戈嘆道:「咱們爹娘早逝,咱們兄妹相依為命,我又是個粗人,不懂那些繁文縟節。我只知道,想要的東西就必須要努力爭取,哪怕為此付出一些代價,也是值得的。」

  「我知道的,哥哥都是為了我好,我都聽你的。」

  到了夜裡,廖貞特意準備了一桌的飯菜,非常豐盛。

  她穿著水紅色的裙子,面料柔滑細膩,將她的身材襯托得婀娜多姿,臉上描繪著淡淡的妝容,秀麗的眉眼更顯精緻,紅潤的嘴唇在燈火的映照下,像是新鮮可口的櫻桃,吸引著男人湊過去咬上一口。

  待秦烈入座後,廖貞拿起酒壺,為他斟酒。

  細嫩纖長的手指捏住酒杯,遞到秦烈面前。

  「烈郎,這是我哥藏了好久都沒捨得喝的好酒,今天難得拿出來分給我們嘗嘗,你快喝一杯。」

  聲音嬌軟甜膩,入骨消魂。

  秦烈接過酒杯,面無表情地喝了一口。

  酒的確是好酒,但跟他記憶中的酒味道不一樣,很陌生。

  他放下酒杯,沒有再碰。

  廖貞挨著他坐下,一手按在他的腿上,另一隻手拿起筷子給他夾菜,笑得顧盼生輝:「這是你以前最愛吃的紅燒肉,我特意燉了好久,很入味的。」

  秦烈嘗了一口,豬肉已經被燉爛,入口即化,味道很好。

  但跟他記憶中的紅燒肉味道不一樣。

  無論是這酒、這肉、還是面前這人,都太陌生了。

  他不由得皺眉,臉上的疤痕也隨之擰起來,顯得格外可怕。

  廖貞有點害怕,身體往後傾,手也收了回來。

  「烈郎,怎麼了?是酒菜不合胃口嗎?」

  秦烈看著面前嬌艷秀麗的女人,沉聲問道:「你說我是你的夫君,那你把咱家的戶籍文書拿出來,我要親自看看。」

  戶籍文書記錄了一戶人家裡的所有人口,上面必須要有當地縣衙的公章,還要有本地有名望的人作為擔保,很難被偽造。

  廖貞的目光閃了閃,含糊說道:「戶籍文書被哥哥收起來了,你要是想看的話,明天我再讓他拿給你看,現在天色已晚,還是別去打擾他休息了。」

  秦烈也是忽然想起來才這麼一問,聽到她說完,他便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輕輕點了頭:「嗯。」

  「來,咱們喝酒。」

  秦烈推開酒杯:「我不愛喝酒。」

  「可這酒是哥哥特意拿來給咱們喝的,你要是不喝的話,哥哥還以為你不給他面子,他肯定會傷心的。」

  「那你就喝了它吧,別辜負了你哥的好意。」

  廖貞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臉上漾開笑容,柔聲應下:「那妾身就替你喝了這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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