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是條龍也得盤著

  第619章 是條龍也得盤著

  旻王替她將這五十多位還活著的刺客,押到縣衙。江陌寒讓大夫給他們簡單包紮,便帶著人去了鹽場。

  曹將軍見縣令大人帶著一群「殘兵敗將」過來,奇怪地問道:「江老弟,你這是……」

  江陌寒淡淡地一笑,道:「下官想用這些勞動力,換一些鹽場上的老弱殘兵……」說著,將他想換之人的名單,給了曹將軍。

  曹將軍看著看著,眉頭皺了起來,問道:「這是你的意思,還是……」說著,他用手往上面指了指。

  江陌寒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道:「這些人,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和一些老弱婦孺,在鹽場上也幫不上什麼忙。我帶來的這些,雖然受了傷,養好了全都是身強力壯的勞動力。曹將軍,你不虧!」

  「是袁學士拜託你的?你是北地考出的學子,袁學士出身江南,你們倆啥時候湊到一起的?」曹將軍把手中的名單認真地對摺再對摺,上下打量這江陌寒。

  江陌寒見他並未明確拒絕,便知道此時有門兒:「這幾位乃是前朝的能臣,只因前朝皇帝昏庸無道,嫉賢妒能,判這幾位流放。當今求才若渴,早晚會赦免、重用他們……」

  前世,皇上的聖旨到時,這幾位能臣已經只剩下碩果僅存的一位,而且身子極度虧損,沒幾年人就沒了。元慶帝多次在朝堂上,替這幾位惋惜……

  曹將軍雖然是個粗人,但是對於腦子極其好使的文人,還是帶著幾分敬佩的。他想了想,對江陌寒道:「行!你那邊修攔河閘,也需要幹活的。這些人,有的在工部幹過,先……借給你用!不過,若是上面怪罪起來,我可是不會幫你遮掩的!來人,把這些人帶下去,去去他們的傲氣!」

  鹽場多是窮凶極惡之徒,曹將軍的手下,對付這些人很有一套辦法。來到他老曹的地盤,就是一條龍最終也會變成毛毛蟲,任他拿捏!

  江陌寒名單上的人,大多都是前朝流放過來的文官,不少都官至一品二品。也有年老體弱的,在流放的路上便丟了命。還有病死在鹽場的……剩下的人帶過來,連同他們的家人,不過才三十餘人。

  不過,從他們的狀態來看,曹將軍應該是對他們特殊照顧了的。要不然如此繁重的鹽場勞動,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很難撐到現在。

  曹將軍對他們道:「這位江縣令,是去年的狀元郎,寧西縣的縣令。他在寧西縣修水利,手下幹活的人不夠。你們當中誰是工部的?」

  他的話音剛落,從人群中走出一個瘦弱佝僂的身影。江陌寒認出對方是薛老的五弟子,只比袁學士大七八歲,看上去卻像已是古稀之年,頭髮全白了,臉上溝壑縱橫,現出愁苦之色。

  緊接著,又走出一位三旬左右的男子,他衝著江陌寒拱了拱手,道:「家父曾在江南道負責河道修繕,並浸淫了數十年。」

  江陌寒的視線在人群中一掃而過,似乎在尋找對方所說之人。那名男子面露悲戚:「家父受了風寒,臥床不起……罪臣懇求大人,容許罪臣幫家父請個大夫。」

  江陌寒詢問了剩下幾人以前的官職和所長,便對曹將軍道:「這些人我都能用得到,多謝曹將軍慷慨相助!」

  曹將軍擺了擺手,道:「他們在哪勞動不是勞動?不論挖鹽還是修河道,都為國為民嘛!對了,我閨女很喜歡你家夫人做的糕點……」

  「……」你家閨女不是隔三差五就到縣衙報到,霸占我家夫人的時間嗎?你自己想吃,不要把鍋甩給你女兒!江陌寒點點頭,道,「令愛從縣衙回來,下官會囑咐夫人多給她帶些。」

  曹將軍心滿意足,揮揮手,示意他可以把人帶走了。

  這三十六位中,其中有三位是薛老的弟子,還有四位也是前朝的能吏。其餘的,都是他們的親朋,或已經隕落能臣的家人。

  前朝末代皇帝昏庸,寵信奸臣,對真正有才能的人卻打壓迫害。不亡國才怪!

  江陌寒把他們安置在縣衙的後罩房中,單獨在後面開了個通往外面的門。江陌寒對其中一位五旬左右的老者,道:「柳大人,你在前朝在戶部任過職,掌管過漕糧田賦,等夫人田莊建好後,你帶著你的家人去那兒吧!胡大人、張大人,等天氣暖和些,你們跟我到河道上巡視。我有些設想,需要兩位大人幫忙完善。」

  這三位平均年齡近六十的老大人,在鹽場的十數年,早已摧殘得不成樣子,看上去比尋常老農還不如。他們略顯惶恐地道:「罪臣不敢當縣令大人如此稱呼……」

  林微微帶著春杏、青柳過來,笑著道:「那……就稱呼幾位老大人柳老、胡老和張老吧。夫君,廚房準備好了熱水,幾位老爺子先梳洗,我讓人請了萬大夫來,給老爺子們把把脈!」

  柳老——也就是薛老的五弟子,客氣中帶著幾分疏離:「多謝縣令大人和夫人。」

  江陌寒把幾家人安頓下來,便跟自家夫人一起離開了。張萬里見後罩房並未留其他人看守,看向柳老柳宗韜,狐疑地道:「你說……江縣令葫蘆里賣的什麼藥?要說修河道,那也得借身強力壯之人,把我們這些老弱殘兵要過來,有何用?」

  「爹,縣令大人不是說了嗎?他是想借鑑您和胡叔的水利經驗……」張萬里的二兒子看著屋裡被褥用具一應俱全,房間雖然不大,比鹽場的住宿條件可強多了,「再差,也不會差過鹽場……」

  雖然曹將軍私下裡對他們有所照顧,可每日的勞作卻免不了。鹽場的活,真不是人幹的。張老和柳老他們這些年老體弱的,分到的活還好,兒孫輩的青壯年可沒那麼幸運了。不過,比起其他人,他們勞作的強度要好上許多。

  「既來之,則安之……」柳老用手敲了敲自己的後腰,他的孫兒連忙給他捶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