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狐假虎威一把

  第155章 狐假虎威一把

  「你說你舅舅是吏部侍郎,就是吏部侍郎了?我還說吏部尚書是我爹呢!」毛管事色厲內荏地道。

  盧文鈞哈哈笑了起來,露出了一對小虎牙:「吏部尚書邢大人,頂多比你大個兩三歲,他可生不出你這麼大的兒子。再說了,你爹要是吏部尚書,還能給人當奴才?當真以為天高皇帝遠的,傳不到邢大人的耳朵里?」

  「誤會,都是誤會!」不知什麼時候,捧著受傷右手的高大護衛,請來了他們的東家——中州府知府的小舅子。

  他狠狠地瞪了毛管事一眼,對盧文鈞陪著笑臉道:「這位兄台,手底下的奴才無禮,冒犯了尊駕。我代他向您賠個不是……」

  「東家,您想想,您若是鎮遠侯,您會把自己閨女許配給一介商賈?這小子滿嘴胡言,想唬咱們呢!您可不能輕易被他給騙了啊!」毛管事眼珠子骨碌碌一轉,替自己開脫道。

  江陌寒神色淡淡地開口了:「靖歷三十六年冬,鎮遠侯帶兵北上,中了敵軍埋伏,敗走柳殤谷,身受重傷。盧家商隊從附近路過,救下昏迷的鎮遠侯,將他帶到盧家別院養傷。

  鎮遠侯恢復之後,重歸軍隊,在盧家商隊提供的地圖和訊息下,一舉殲滅敵軍,一戰成名,被聖上封為『鎮遠侯』。

  鎮遠侯感念盧家救命之恩,將最疼愛的女兒許配給盧家家主。盧家的當家主母,確是吏部侍郎的同母嫡妹!」

  毛管事眼神中透出慌亂,狗急跳牆地道:「你……你跟他是一夥兒的,當然向著他說話。」

  「在下乃文淵書院學子,元統九年的童生……」小書生用他傲視天下的眼神,輕蔑地看了毛管事一眼。

  毛管事驕傲的神情,給人想揍一頓的感覺。小書生的傲然,怎麼看怎麼順眼!林微微差點給他鼓掌了!

  知府的「小舅子」,見江陌寒如此年少已經是童生了,將來定然前途無量,不敢輕視,忙對一旁還捧著自己手腕的護衛:「還不把這狗奴才給我帶下去!盧公子、這位童生,您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跟這狗眼看人低的狗奴才一般見識……」

  「我就說嘛!知府大人的親戚,怎麼可能以身試法,在碼頭上強取豪奪呢?原來是奴才狗仗人勢啊!劉管事,這等小事,就不必稟明寧公子了!」林微微也來了記狐假虎威。

  「本就是誤會,這等小事就不勞我們東家分神了!」劉歪子的腦電波跟林微微出奇的一致。林微微回了他一個讚賞的眼神,劉歪子咧咧嘴——裝模作樣、坑蒙拐騙,是他的老本行啊!

  知府的「小舅子」,小心翼翼地問道:「敢問姑娘,您口中的寧公子,可是鶴州府永寧侯寧家的公子?」

  「正是!」林微微揚起下巴,露出得意的小神情。

  鶴州府永寧侯,又一個知府大人都得罪不起的人。知府的「小舅子」神情更加恭敬,陪著笑道:「原來姑娘是寧家公子身邊的人……都是我有眼無珠,誤信了刁奴,衝撞了姑娘和兩位公子……」

  知府小舅子恨得牙痒痒,這不開眼的狗奴才,差點給他惹下滔天的禍事。鎮遠侯、吏部侍郎、永寧侯,哪個是他能吃罪得起的?開罪了他們,就連知府妹夫都兜不住……還好,他把責任推到了狗奴才的身上,否則真要大禍臨頭了!

  打發知府小舅子離開,盧文鈞看向林微微,驚訝地道:「原來姑娘是寧家人啊 ……」

  「不怕公子笑話,我只不過跟寧家旁支的一位公子相識而已。這麼說,不過是擔心盧公子離開後,這小人伺機打擊報復罷了!」這年頭沒權沒勢沒靠山,只有任人捏扁揉圓的份兒!

  盧文鈞瞭然地點點頭,掏出一塊腰牌,遞給林微微:「蒙姑娘多次出手相幫,盧某銘感於心。他日姑娘若是有事,拿著這塊腰牌到附近任何一個州府的盧家瓷器分鋪,但凡能幫得上的,一定會幫姑娘解決。」

  只要不是以身相許,林微微都能欣然接受。她推辭了兩句,「勉為其難」地接過了腰牌。盧家是皇商,又有過硬的背景,說不定哪天就有用得上人家的地方。既然人家真誠相待,她也推辭下去就是矯情了!

  盧文鈞把屬於自己那份的契約收好,僱人去卸貨物去了。張管事不知以前發生的事,忍不住提醒他:「二少爺,您把代表自己身份的腰牌送出去,未免有些草率了!」

  不容自家少爺開口,小廝清風就嘰嘰喳喳地把人家姑娘怎麼救了少爺,少爺怎麼要以身相許,人家又怎麼拒絕的,都像倒豆子似的說了出來。

  盧文鈞一扇子敲在他頭上:「少爺我不要面子的嗎?本少被拒絕了,你就這麼高興?」

  張管事摸摸下巴,道:「這麼說來,那姑娘出身普通百姓之家,面對身份貴重、英俊帥氣、堪稱女子擇婿首選的二公子,居然避之恐不及。倒是個知趣之人!」

  盧文鈞酸溜溜地道:「人家身邊有那麼一位出色的童生老爺,看不上你家少爺我,也是應該的……」

  清風替自家少爺抱不平:「二公子,您怎能妄自菲薄呢?京城有多少大家閨秀排著隊想跟公子您結親,她不過一個鄉野村姑,眼界狹窄,給你做妾都不配……她當初要是知道您的身份,肯定哭著喊著讓您負責!」

  「今日她不就知道我的身份了?」也沒見哭著喊著讓他負責?咦?不讓他負責,他怎麼還失落起來了?奇怪!難道上次從屋頂掉下來,腦子摔出毛病來了?

  清風依舊絮絮叨叨地道:「二公子,我跟張管事一個意思,覺得你把腰牌給了她,的確有點草率了。要是她拿著腰牌,去分鋪要銀子,一開口萬兒八千的,老爺知道了又該說你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了。」

  盧文鈞被他嘮叨得有些不耐煩,用扇骨敲了他幾下:「難道你公子我的命,不值那萬兒八千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