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喝問
第二日，整個京城都知道了耿山所行之事，私占鐵礦，裡通外國，任何一個都是殺頭抄家的大罪。
加上耿山之前的種種行徑，什麼強搶民女，強占民田等事，霎時間京中人人拍手稱快，不少百姓都去圍觀了國舅府是如何被抄家的。
也是這一次，眾人徹底知道了國舅府究竟多奢靡，金銀珠寶一箱一箱的往外抬，名貴的書法字畫古董更是數不勝數。
國舅府的主子們，除了耿溪這個曾經的高樂鄉主之外，其餘人全被關押進牢房，按照大燕朝的律法，這些人一個個全都要跟著被斬，畢竟耿山所犯得可是裡通外國，這可是大罪。
除此之外，還有寧樂郡主的娘家昌平伯府也出事了。
昌平伯本身就是前幾任皇族的堂兄弟的後代，此番事情一出，直接就被宗人府從玉碟上抹掉了名字。雖然因為他們是皇親的關係不會殺他們，但是卻也要流放到極北之地。
對於這些世家大族來說，流放這樣的下場，比之讓他們死還要難受，但國有國法，哪怕他們是皇親貴胄，又能如何呢？
京城之中的百姓除了拍手稱快之外，便是暗地裡議論這事情的不公了。
無他，所有人都知道耿山和寧樂郡主這兩個人的女兒將來竟然還能成為皇子妃，這讓不少人心中都很是憤憤不平。尤其是那些家裡有女兒曾被耿山強行擄走的那些人家，那反映更是無比激烈。
憑什麼自家明明是受害者的女兒要被處死，耿溪這個賣國通敵和殺人犯的女兒卻可以嫁給皇族？
一時之間，京中民憤激盪，也因此，平日守在京中各處的御史們紛紛上諫此事。
鬧得這麼大，皇子府中，四皇子和五皇子當然也得到了消息。
四皇子府中，四皇子聽著內侍的稟報神色也有些陰沉，舅舅耿山所做之事他當真是不知曉的，若是知曉，他定然會勸著母妃不要如此。
哪怕父皇再如何愛重母妃，那也不可能冒著天下之大不韙去做這種事情。
依照他的理解看來，就算朝中重臣都不說，但事情已然引得群情激奮，為了順從民意，這事情最終只怕也不可能如父皇和母妃想的那般順利。
既然不順利，又為什麼要做？
雖然他自小和耿溪表妹的關係很是友好，卻不代表他願意在這個前提下保住他。
他清楚的知道，生在帝王之家，若是娶了這樣的妻子，那就別想著那個位置了。
想了想，他對著內侍道：「找人去外頭傳……」
內侍驚訝，隨後有些擔憂：「殿下，高樂鄉主那裡該如何？」
四皇子冷笑一聲，「老五不是一向喜歡溪兒嗎？這次就讓老五認下就是。」
內侍低頭，心中腹誹，五皇子喜歡高樂鄉主，可是眾人皆知，高樂鄉主傾心於殿下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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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子府中，五皇子同樣得到了消息，當聽見自己最愛的表妹居然被剝奪鄉主職位，甚至可能會被流放到極北之地之後他就慌了。
「母妃是對的，溪兒妹妹要是被流放的話，那真是太可憐了，我要娶溪兒妹妹。」
身邊的內侍忍不住提醒道：「殿下，鄉主好似更傾心於四殿下。」
五皇子皺眉：「我與皇兄一母同胞，皇若是知道，定然是會讓著我的。」
眼看著五皇子這幅單純天真的樣子，內侍忍不住搖頭嘆息，他忍不住壓低聲音提醒道：「殿下，您有沒有想過一件事？」
「什麼？」
內侍看了眼四周，這才走到五皇子耳邊低聲道：「殿下，眼下大燕朝的皇子之中，只有您和四皇子有緣於大位，若是您娶了鄉主，您說，朝臣會同意一個這樣出身的女子當國母嗎？」
五皇子一愣，實際上他從未考慮過這個問題，此時聽見自然是驚訝不已。
他在心中思索著內侍的話，暗自琢磨，竟然發現無比真實，若是他真的娶了溪兒妹妹，那似乎他真的無緣於那大位了。
他雖然喜歡溪兒妹妹，但身為皇家子嗣，對那大位自然是心裡有想法的。
一時之間，他有些猶豫。
內侍低聲道：「殿下，按道理來說，四電殿下位長，自然應當是他來照顧鄉主，您說是不是？何況鄉主本身屬意的人也是四皇子。」
五皇子愣了下，最後道：「皇權和溪兒妹妹之間，皇兄自然是選擇皇權的，這點是無需質疑的，溪兒妹妹若是真的嫁給了皇兄……」
想到溪兒妹妹未來可能會過得不好，他的心就一陣陣抽痛，他無比喜歡溪兒妹妹，從小時候見到她的第一眼就無比喜歡了，他怎麼忍心溪兒妹妹受這樣的罪？
內侍低聲道：「殿下就沒想過，換個方法？」
見五皇子愣怔，他趕忙把自己的想法提了出來，最後才道：「殿下，如今外頭民憤洶湧，若是您真的娶了鄉主，反而是不好。莫不如這樣，您說呢？」
按照外頭的民意先平息事情，然後再暗地裡去把溪兒妹妹接回來？既不會影響他未來的前程還能順道安撫民心？五皇子眼睛亮了。
*
京城之中，民意愈發洶湧，御史台的御史幾乎每天都在彈劾此事，搞得皇帝煩不勝煩，偏偏他還不能說什麼，因為大燕朝的規矩，激起民意者，彈劾是必須的。
皇帝本想著借著這個祖訓壓制臣子，卻沒想到有朝一日他自己會跌在這祖訓上頭。他心中清楚，此事若是不處理， 怕是不行了。
同時，他也明白了為什麼當初保下耿溪的時候這群冥頑不靈的老頭子會同意，原來他們竟是早就猜到了這一切。
當下，皇帝的心情更是糟糕了，他頭痛的捏了捏眉心，很是沒好氣。
秦昭上前一步道：「陛下，此事至關重要啊，要是再這樣傳下去，只怕民意更是難平，我們官府還是該早日做決斷的。」
「你倒是知道現在民意難平了，當初的時候怎麼不早提出問題？」想到這個，皇帝氣更不打一處來，指著秦昭就道：「秦昭，你難道沒想到會有這一日嗎？」
話音一落，大殿之中文武百官面色古怪極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