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暗諷
主僕二人快步走向中街的方向,在這一路上,果然見到了好幾個家中的姑娘丟了的人家在哭喊。
衛陵頤的眉頭越皺越緊,心也在不斷的往下墜。
當見到跟在衙役身邊的幾個女子之時,平安眼睛一亮,指著沒戴帷帽的寧遠琉道:「主子您看,那位頭上沒戴帷帽的女子好像是百家村的。」
不用平安提醒,衛陵頤也已經注意到了那幾人。
他雖然與寧遠琉不太熟,但也是見過幾次的。知道她一貫是跟在薛青青身邊打雜的,很得薛青青看重,而且她的身份還跟薛青青一樣,都是和離過的女子。
他快步走上前,剛要說話,那邊戴著帷帽的薛晶晶已經把他認了出來:「巫東家,是您?」
薛晶晶面色驚喜,此刻他也顧不上什麼帷帽不帷帽的了,找回大姐姐才是頭等大事。
她一把掀開頭上的帷帽對著衛陵頤道:「巫東家,我大姐姐丟了……」
她本來還想再繼續說什麼,沒成想衛陵頤直接點了點頭:「具體事情如何,同我說說。」
見衛陵頤真的願意管,薛晶晶別提有多高興了,拉著寧遠琉和兩個妹妹,一人一句的把剛剛的事情說了。
末了她這才道:「巫東家,您說會不會是拍花子?不僅僅是我大姐姐丟了,連著琳姐兒也丟了,我們來之前聽人說,拍花子最愛抓年輕姑娘和孩子了。」
衛陵頤蹙眉:「這麼說,事情的引發全都是因為看雜耍?」
「對!就是看雜耍,我們去的時候那些人剛剛那天不久,我們還慶幸自己進了前排看呢!我大姐姐和琳姐兒也在前排。」
「在人群爆亂之後,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
寧遠琉惋惜的搖了搖頭:「巫東家,我們不是沒聽到,而是聽到的太多了。你也知道今日是乞巧節,最是女子和孩童多的節日。
我們當時圍著觀看的不少人都是年輕的女子,遇到這種事情,大家首當其衝都是驚慌,所以當時周圍尖叫聲和哭喊聲此起彼伏。
我們只當是周圍人被驚嚇到了,又謹記著青青說的讓我們一直往前走,所以並不想回頭看。」
衛陵頤面色沉上了一分:
「你們出來之後再回去找,就沒看見你大姐姐和琳姐兒了?那周圍那些丟了的人呢,她們當時站在什麼位置?目前查探到一共丟了幾個人?都是女子和孩童嗎?」
他問出這些話寧遠琉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見旁邊有一道聲音道:
「目前查探到丟了三名小女孩,五個年輕女子,其餘的人群並沒有丟失。所丟之人當時大多數也都是站在那裡看雜耍團。
我們初步斷定,作案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拍花子,拍花子原先或許是想趁著人多從後頭綁走幾人,後來發現雜耍團出了亂子又回頭把那些來不及跑的姑娘們綁走。」
衛陵頤看向來人,來人約摸二十出頭,穿著衙役的衣服。
且在回答他的同時也在用眼神安撫著寧遠琉和薛晶晶姐妹幾人,就好像他們認識一般。
看出衛陵頤的疑惑,寧遠琉急忙道:「巫東家,這位是閆楓,是縣衙的衙役,也是我們住的明月客棧的掌事娘子的弟弟。」
「唔!」
衛陵頤不置可否。
反倒是一旁的閆楓眼神警惕的看著他,隨後問寧遠琉等人:「寧姑娘,這位是……」
「哦!官爺,這是巫東家,與我們是老熟人了,他跟我們村里合作做生意的,也是我妹妹的朋友。」
原來如此。
閆楓點點頭,又看向寧遠琉道:
「寧姑娘你放心,案子我們已經初步在排查了,這周圍能藏人的地方也都在搜羅了,你們的妹妹很快就能找到。」
聽到閆楓的安排,衛陵頤卻是皺眉道:「城門是否有封鎖?」
閆楓詫異的看了一眼衛陵頤:「這位……巫公子,今日是乞巧節,有許多人都是附近城鎮的百姓,我們斷然是不能這時候封鎖城門的。」
「不封鎖城門,如果拍花子走了呢?」
「原來巫公子是擔心這個問題,這個巫公子倒是不用擔心。我們城門雖然沒封鎖,但是卻加派人手把守了,料想那些拍花子也不會這時候就出城。」
衛陵頤眉頭緊緊的皺起,聲音冰冷:「城門要封鎖,然後挨家挨戶的徹夜搜查,不放過城中的任何一處場所一戶人家。」
他本就掌管醉鮮記多年,使喚慣了人,這時候語氣冰冷的說出來,自然也帶了命令的態度。
閆楓先是一怔,隨後道:「巫公子放心,這些都是我們衙門的事情,巫公子要是有心,倒不如去自家店鋪看看是否藏了拍花子。」
這話裡頭看似迎合了一些衛陵頤剛剛的話,卻也在諷刺衛陵頤多管閒事。
要是換做往常,衛陵頤也就不再理會了,他也自來都不喜自討沒趣。
但今日丟了的人是薛青青,且不說那女子在他心中有什麼分量,他卻是隱隱有一分內疚,覺得她之所以失蹤跟他脫不了關係。
所以此刻又能有什麼好脾氣?
「我說,城門要封鎖起來,還有,既然所有的事都是因為雜戲團而起的,那就先去查查雜戲團。」
見他這般,閆楓也有些惱了,這人又不是他們縣衙的人,也不是他的上峰,憑什麼用這樣的語氣命令他?
「你有什麼資格命令我?你若是真的關心你的朋友就應當閃到一邊,別阻撓我們官差辦案!」
說完,他又扭頭對著寧遠琉歉意一笑:「寧姑娘,不好意思了,我們官差辦案,還請你們去那邊安靜等候了。」
說著他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地方對著寧遠琉道:「那地方現在已經安全了,幾位姑娘不放心的話可以過去那邊等著,也能及時知道我們的進度。
或者,你們先回明月客棧歇息也是可以的,我這邊有什麼消息會立刻傳回去的。」
表面上他是在跟寧遠琉等人說話,但實則卻是在暗諷衛陵頤,在場的人都不是傻子,誰又能聽不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