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白的直播你們正在看吧,聊一聊你們的感想。」
畫面里的老者明明笑著開口,卻是不怒自威,威嚴氣勢甚重。
「陛下,我們正在看著。要說感受,這種輕鬆愜意的生活才適合他,打打殺殺的不適合,他本該是個鮮衣怒馬的少年郎。」
李光華率先開口道。
如果不是因為靈氣復甦,陸白應該是個風流瀟灑的才子,是萬千女子心中的暖陽。
「是啊,若非他對帝國有著赤子之心,我想他應該會是個信馬由韁、灑脫自然的美少年,走到哪裡都是閃亮的星。」
楊令武贊同地說道,他了解陸白,知道陸白也有少年心性。
他也同樣知道,陸白為了民族大業背棄了自己的所有。
他猶還記得十年前有一個稚嫩的少年,跑到自己跟前說:「校長,這個世界要變天了,我們要開始作新的打算。」
他沒信。
於是少年一連好幾天執著找到自己,講同樣的話。
奈何少年的話自己不相信,其他人也不信。
堅持無果後他放棄了,大家也以為這個少年回歸正途了。
他開始投入到學習的世界裡,他放棄了所有的娛樂休閒時間,總是把自己關在學校的圖書館裡。
兩個月,他翻閱了整個作戰指揮系和各式裝備的書籍。
第三個月,少年開始參加各種考試,有體能的,有戰術的,有文試的。
終於在第一個學期結束的前夕,得到了指揮系博士研究生的畢業證書和博士學位證書。
成為大夏帝國軍校,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博士,也是最年輕的校官。
學校畢業後,他顧不上春節也顧不上家人,馬不停蹄地申請組建龍雀特種小隊。
因為他精彩的特種作戰論文,帝國高層很快通過了申請。
從此以後,少年帶著他的特種小隊,開始執行各種艱難任務。
每次都能漂亮地完成任務,但每一次也帶傷而歸。
同年秋季因其功勳巨大,少年也開始在軍中立足,榮升將官。
特種小隊也升格成了大隊,成為帝國的第一把利刃。
在授勳儀式上他再一次說道:「世界正在巨變,留給我們的準備時間不多了。」
此時,所有人才明白,少年並沒有放棄那個世界巨變論。
但這一次有人將信將疑,讓他拿出證據,少年在台上沉默半天,最後還是落寞離場。
靈氣還未復甦,他,沒有證據。
從這之後,少年更加努力,一邊訓練龍雀,一邊執行更兇險的任務。
而最兇險的一次莫過於8015年3月的泄密事件。
因為龍雀的兇悍和神秘,使得原本時常侵擾大夏的敵對勢力損失慘重,於是他們不惜血本地向大夏進行密諜滲透。
最終有人在巨大的利益誘惑下出賣了大夏,敵對勢力在叛徒的幫助下,對龍雀大隊,準確地說對陸白編織了一個巨大的網。
那一次,龍雀大隊接到一個棘手的任務,一般小隊很難完成,最後陸白決定親自帶第一小組出發。
第一小組成員皆是江右省人士,因為陸白在組建小隊的時候,沒人願意加入到一個毛孩子組建的隊伍,最後只有這五人作為同鄉不忍才加入的。
只是這次任務,除了陸白其他五人再也沒有回來,他們遇到了重兵伏擊。
當援軍趕到擊潰敵軍後。
重傷的陸白看到戰友滿是傷痕的身體,他哭了,哭的很大聲。
真像一個普通的孩子一樣嚎啕大哭。
他傷心的不僅是戰友的犧牲,還有在軍隊裡信任、理解他的人一下子全沒了。
從此,他的孤獨被開啟了。
好在,他沒有被孤獨打倒,反而更加堅定信念。
他開始重新訓練龍雀,三個月的時間龍雀大隊沒有任何動作。
三個月後龍雀出關,他們猶如騰龍入水、翻江倒海。
欽天台、軍情處和安全司調查了三個月還沒結果的泄密事件,龍雀大隊三天便揪出元兇。
從荒州軍區副都督到關卡小隊長,再從欽天台、軍情處、安全司到地方部門。
從上將到兵士,從三品大員到九級小吏,一共揪出參與此事的253人。
一時朝野震動,皇帝更是龍顏大怒,不管事的他也親自下旨嚴辦。
揪出碩鼠後,陸白帶領龍雀大隊全體成員開始復仇。
經過一個多月的秘密調查和部署,終於查清伏擊他們的所屬勢力,參與此事的勢力和國家居然多達九個。
找到復仇對象後,陸白的各種計略開始頻出,明著暗著、陽謀陰謀層出不窮。
三個月後終於將這些聯軍集中引誘而出,隨後龍雀大隊槍出如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其一舉殲滅。
是役,滅敵八萬,俘獲將官8人,校、尉上千。己方只有傷兵而無戰死者。
一時平海軍界譁然,自此再無人敢犯大夏邊界。
只是具體情況外人無法知曉,勝者需要保密,敗者亦是如此。
事後,陸白因功勳累積,擢升帝國上將,龍雀大隊再次破格升為龍雀軍。
又稱帝國第十軍區,一個只有三千人的大軍區,只是對外依舊稱作龍雀大隊。
因為龍雀大隊升格為一等編制,雖然只有三千人,但帝國撥給他們的軍費卻等同其他九州。
有了錢的陸白,也不跟人說世界要巨變,開始了到處圈地的詭異操作。
一處處荒郊野嶺被其劃為軍事禁區,一處處偏遠的村落被其遷移,然後開始大興土木修建未知的設施。
直至一年多後的老鼠事件,所有高層才相信了陸白的話。
8017年9月。
因其功勳彪炳和《靈氣復甦論》,入伍僅5年,17歲的帝國上將。
在泱明宮·武德殿,被皇帝陛下親自密任為軍務院統帥,破格授帝國元帥銜。
自此少年的決定就是帝國軍務院的決定,少年的意志就是大夏軍人的意志。
當少年站在台上,面對曾經否定他的人,他沒有趾高氣揚也沒有盛氣凌人,只有顫抖的聲音說道:
「這個世界正在發生巨變,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少年為了這一刻,他歷經千辛萬苦,足跡踏遍帝國的每一寸山河,一路血跡痕痕又一路生花。
當所有人都不理解和相信的時候,他沒有放棄,反而更加堅定信念。
他一步步強大自己,一步步擴大自己的影響力,在危難面前不懼生死,直至站在最高峰。
那五年,少年的身影單薄又偉岸。
那五年,少年身處黑暗又心向光明。
那五年,少年既孤單又勇往直前。
那五年,少年稚嫩的身軀滿是刀傷劍痕。
那五年,少年摒棄一切,只想多給這個國家一絲希望……
「嘿,老楊,你這是怎麼了?「
李光華用手在楊令武面前揮了揮。
自皇帝問他們話後,這老哥們只說了幾句就開始走神,最後眼眶都開始泛紅。
螢屏里的老皇帝也是懵的。
咋的,我只是讓你談一談陸白,還能把你丫的搞哭。
「啊,沒事,只是想到了陸白當兵的前五年,不自覺落淚,是臣失儀了。」
楊令武擦了擦眼角,對螢屏里的皇帝躬身說道。
「唉,無妨。」
老皇帝無甚在意的揮了揮手,他其實比楊令武他們更加了解陸白的過往。
「我這次來找你們的主要原因就是他的休假問題,還有他靈能消失的事我也已經知道了。」
待楊令武收拾好情緒後,老皇帝繼續開口道。
李光華:「那陛下您的打算是?」
「你們覺得以陸白的性格,他會有想休假的想法麼?」
老皇帝沒回答李光華,而是拋出了另一個問題。
「難道是這個小子又有什麼絕密計劃?」
經老皇帝這麼一問,二人也反應過來了。
對啊,以陸白的性格怎麼可能會主動給自己放假,他巴不得把自己掰成幾個人來用。
「狗屁的絕密計劃,是我強制性要他休息的,至於他的休假條,只是在兩院走個過場。」
老皇帝見兩人在那一副我懂了的模樣就笑罵道。
「啊……啊?陛下你強制要求的,這是為什麼?」
兩人被老皇帝這一操作搞懵了,你平時連國家大事都不管,怎麼他小子的假期你還上心了。
「看看這個吧。」
老皇帝再次無視了他們的疑問,而是在屏幕的右側出現了新的畫面。
畫面里有個佝僂的身影,在他的身旁全是磚石一樣的東西。
他的雙手顫顫巍巍地在磚石上雕刻著什麼,每雕刻幾刀就停下一次,然後大口地喘息,時不時還咳上幾聲。
伴著咳嗽聲響起,他的嘴角有鮮艷的血紅流出,他身上的衣襟更是血跡斑斑。
他的每一次動作過後,身上的衣襟更加艷紅一些,好似身上還有其他的傷口。
再仔細看去,這是一張極其蒼白枯槁的老臉,看上去得有八九十歲。
見此畫面二人對視一眼,皇帝是什麼用意啊,不懂。
老皇帝不等二人開口便說道:
「他是陸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