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將手裡捏著文件,目送遠離的天龍。
「這是哪位大佬閒的沒事,來找我們逗悶子玩。」
少將無奈搖頭,還好自己反應迅速、處理得當,不然可能要涼。
「各部都有,加強警戒!」
……
中州龍門基地。
在一個巨大山谷內,中間位置有一座高達百米的建築。
建築的結構是兩個半圓弧對稱而立,兩根弧柱正隱隱泛著光芒。
在兩個半圓弧中間有一道半透明的光屏,光屏上有道道流光浮動,神秘又虛幻。
「你們沒辦法激活龍門?」
楊令武向負責基地建設的張龍問道。
他和內閣的人在早上都收到了中州龍門建造完成的報告,於是好幾個老頭改變了工作行程來到這裡。
甚至連老皇帝夏真都來了,這是國之大事,關乎到一個民族的命運,不得不來。
結果,龍門是建好了,也與荒原的副門連接成功。
但現在不能傳送物資,這跟沒建造好有什麼區別。
「是的,我們沒有激活龍門的東西。」
張龍老實回答,他們的任務只是建設龍門,其它的事做不了。
「那需要怎麼做才能激活?」
張正陽目光落在巨大的龍門上問道。
龍雀軍既然能打造龍門,那自然有一整套的流程,不可能只弄一個華而不實的架子。
只是眾人等了幾十秒張龍也沒開口,他只低頭看著地面。
「說啊!」
久久不見張龍回答,楊令武的暴脾氣又上來了。
楊令武質問落下後,夏真等人的目光也落在了張龍的身上。
他們的目光帶著審視和疑惑。
「需要軍主一錢的心頭血…」張龍艱難開口。
「什麼是心頭血,還有為什麼要陸白的?」
聽到張龍的回答,一群老頭面面相覷。
心頭血這玩意是他們第一次聽說,不過光這個名字就讓他們覺得不簡單。
「心頭血是人體五臟六腑歸精之血,每人身上只有一兩,此血不可恢復或增長。
軍主在刻畫龍門陣基的時候用了自己的精血。
故而,激活龍門需要他的心頭血為引。
但大夏有九座龍門,便需要軍主九錢的心頭血,這也等於是要掏空他的生命。」
張龍虎目通紅的說出這些話,最後還用手擦了一下眼角。
上次去東嶽山接陸白,他不敢相信一個風度翩翩的少年,怎麼會在短短的時間內變成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
原來是對方在消耗生命刻畫陣紋,如今又需要對方的心頭血。
鐵打的漢子也受不了這種衝擊,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純粹的人。
他沒有一點私念,有的只是一心為公。
龍雀軍成員大多數都知道陸白的過往,他們也願意為國捐軀。
但他們做不到陸白那樣,一路歷經千辛萬苦,用傷痕累累的身體去給帝國鋪平道路。
「不建了,不建了,什麼狗屁龍門不建了,拆了拆了,全拆了!」
張龍的解釋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沉默,只有楊令武在咆哮。
他們誰也沒想到,激活龍門的代價居然是陸白。
這個代價他們承受不起,也不想承受。
陸白休假期間,他那瀟灑俊逸、滿腹才華的身影,已經深深刻在每一個人的腦海里。
他是帝國軍事統帥,但在他們心裡更像是自己的子侄,誰又捨得自己的子侄後輩吃這麼多苦。
龍門的作用只是讓大夏,在未來走的順暢一些,但為此就要損失這麼一個風華絕代的人物,他們也是不肯的。
沒有他,大夏至今也會跟其他國家一樣,處於懵懂之中。
沒有他,大夏也不會有最近的盛況。
一場邊境之戰,讓大夏引得萬國來朝,接受各種獻媚交好。
「唉,那就換一個方式激活吧。」
老皇帝夏真沉默良久後緩緩開口,他也沒想到那小子為了帝國又在犧牲自己。
「您有什麼辦法?」
聽到夏真的聲音,一群老頭齊齊看向他。
「咳,我最近翻閱古籍,知道了一則秘辛。」
夏真說到這裡來了一個停頓,吊足了幾人的胃口。
「璧下啊,你別賣關子了,快說。」
楊令武受不了了,心想你不去說書真是浪費了。
「是這樣的,周朝末期紛爭數百年,最後統歸於秦。
秦政一統九州後。
他為了九州不再有分裂,又統一了文字、度量衡這些,給九州定了一套標準。
在這之後,他前往東嶽山封禪即皇帝位,自稱始皇帝。」
說完這些,夏真又不說了,笑意盈盈的看向眾人。
「不是,這些東西我們都知道啊,算什麼秘辛。」
楊令武再次無語,還以為能說出什麼驚天秘密,結果就這?
你確定不是在這裡調節氣氛的?
「你們真當始皇帝去東嶽山只是為了封禪啊,然後再在石頭上刻寫自己的豐功偉績?吹個牛?」
夏真白了一眼面前的這些大臣,都是一些淺薄之人,比不得自己有學識。
「難道璧下說的秘辛就在這裡面?」
張正陽受不了被人鄙視的目光,但捧哏的活還是要做的。
「沒錯,始皇帝去東嶽山有別的秘密。
他在一統九州後,便向臣民灌輸大一統思想。
但這樣做是遠遠不夠的,人心的私慾是何等可怕。
就算大家都認同了九州一統的思想,始皇帝依舊擔心後世之人,會在九州上自立稱帝來分裂九州。
他不想九州分裂成多個國家。
於是他前往東嶽山,以大秦帝國的國祚為引,向天借勢。
他向天祈曰:
秦政以大秦國祚向天祈願,後世九州若有紛爭,未一統九州者不可為帝,違者必受天譴。
這也是為什麼強盛的大秦只有三百來年的原因,因為大秦王朝的國運,有一半以上被始皇帝拿去向天借勢了。」
夏真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充滿了對始皇帝的欽佩之情。
「咳咳…璧下,有這麼玄乎嗎?大秦不是因為暴政才亡的嗎?」
夏真說的秘辛,幾個大員聽了後,怎麼覺得像是故事。
夏真無視了他們不信的表情,接著說道:
「大秦暴政不暴政的很難定論。
但在漢末三王時期,曹魏強勢吞併了西蜀,但也讓司馬家篡奪了王位。
這個司馬家很勇啊,還有東吳兩個州沒統一,便準備登基稱帝。
結果,在大典上天降神雷,劈死了司馬家的幾個核心人物。
再接著弘農楊堅起兵,他一統九州後,再登臨帝位一點事也沒有。
後來也有一些人,未一統九州就想著稱帝,無一不是慘死在大典上。
所以說,這能有什麼假的。」
夏真說完這些,再一次鄙夷了這些見識淺薄的人。
果然是見識不夠,別人說真話也不會信。
眾人看到夏真的表情後,也是尷尬一笑。
他們也知道,秦以後無人未一統九州就稱帝成功的,頂多也就當個王。
不過他們也知道了夏真的想法,那就是以國祚為引,向天借勢。
但這事不能做啊,於是張正陽率先開口道:
「所以,璧下。
你想用大夏國祚來激活龍門?
這不行啊,現在正是風雨飄搖之際,你不能這樣做!
這一個不慎,大夏就要進入萬劫不復啊。」
夏真看著緊張的眾人搖頭,然後緩緩開口道:
「不是以國祚為引,而是皇家氣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