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享受完天堂待遇的亞歷山大此時瞬間有種身臨地獄般的感覺。
周圍人意味深長的注視讓他如同針刺了般很是不舒服。
很明顯,在外人第一眼認為他就是一個糾纏女性不放,結果惹得對方現場發怒的浪蕩子。
這讓他心裡很是委屈。
他才僅僅說了一句話啊。
怎麼也沒想到事情竟會鬧到這種地步。
明明就是眼前這女人發神經。
結果倒好,反是自己遭了殃。
亞歷山大眼底的殺意不易察覺地一閃而過。
除非他傻,此刻絕不是動手的時候。
現在最為重要的,是要彌補回來眾人對自己的印象。
亞歷山大在腦海里迅速想出了應對現在處境的底稿來,正準備說出時,突然「啪」的一聲,一隻手掌狠狠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什麼時候?
亞歷山大立馬一驚,正欲脫口而出的話一下子又吞進了腹中。
尤其是在看到手掌的主人正是之前未見的陳璟時,他身子更是瞬間一緊。
雖然兩者已再無矛盾關係,但在對方挨得如此之近下,也難保他會下意識多想。
然而就是這麼一頓,卻讓他再也沒有解釋的機會。
只見陳璟手掌拍向亞歷山大,仿佛老熟人般打招呼的同時,又迅速向著四周道:
「剛剛只是開個玩笑而言。大家該喝得喝,該跳得跳。繼續吧!」
全球大比冠軍,青年一代第一人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很快。
宴會又重新恢復了之前的熱鬧,歡聲笑語,舉杯交錯聲再次不絕於耳。
只是亞歷山大的臉色很是不好。
如此一來的話,剛剛發生的一切豈不是成了定論。
哪怕他現在再想解釋,都已經為時已晚。
他現在很懷疑剛剛陳璟的舉動是故意的。
很快,陳璟又轉回頭來,一副哥倆好地拍著亞歷山大肩膀道:
「怎麼?還在生氣?我代表紅衣向亞歷山大你陪個不是。她本身脾氣就不好,再加上剛好例假來了,女人嘛!這段時間你也懂。所以亞歷山大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看在我的面子上,就見諒紅衣這一回吧。」
一旁的竇紅衣見陳璟出現冷哼了一聲,尤其是在聽到陳璟說到「假期來了」更是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好在她也知道好歹,並沒有插嘴讓局面變得更難堪。
另一邊,亞歷山大深深地看了眼陳璟,皮笑肉不笑道:
「陳兄還有閒心關心別人的事?」
陳璟微微一笑:「什麼閒心不閒心的,不過是做著該做的事罷了。」
「該做的事?好像在我的認為里,陳兄應該不是這個吧。」
亞歷山大意味深長地掃視了陳璟一眼,
「不過也對,陳兄都有閒情雅致流連於花叢,想來對接下來的事情是信心十足呀。」
陳璟擺了擺手:「哪裡哪裡!只不過是想不留遺憾罷了。你也可以說我破罐子破摔,得過一天是一天。」
「哦~這樣啊!」亞歷山大近到陳璟耳邊,突然悄聲道,「既然如此,一個將死之人而已,那麼我為什麼要給你面子?」
說這話的時候他臉上依然帶著燦爛的笑容,但誰也沒有想到,他的言語卻像刀劍般直刺陳璟而去1。
正如他自己所言,面對一個將死之人,再加上今天這些事刺激,他也懶得在掩飾,直接圖窮匕見。
陳璟聽罷臉上的表情不變,同樣附在亞歷山大耳邊,在外人看來關係十分密切地輕聲道:
「亞歷山大這你就一葉障目了。有時候啊,越是將死之人,越是危險。也許在某個時刻他心中那根崩得緊緊的弦忽然受到刺激就一下子斷了,做出外人不曾預料的事也很正常。」
「亞歷山大你的路還有很遠,有必要刺激這麼一個將死之人嗎?划算嗎?」
陳璟一邊淡淡說著,一邊輕輕拍打著亞歷山大的肩膀。
力道不大,卻讓亞歷山大一顆心噗通噗通地往下沉,生怕對方下一秒猛一用力自己就交代在了這裡。
此時,他是切切實實地感受到了陳璟隱而不發的殺意。
終於,最近被各種好消息給砸得得意不已的他一下子驚醒了過來,眼神中帶著絲絲後怕地看向對方。
是啊!
自己何必去招惹個將死之人。
尤其還是個實力強大的將死之人。
這樣明知命不保夕的存在,一旦被人故意招惹,又能有幾分認真去遵守所謂的協定。
反正不就是早死和晚死的區別。
而自己大不相同,人生才剛剛走向巔峰,就這般被其換掉,不說自己何等得不值。
恐怕自己的對手在聽到後也會笑掉大牙吧。
瞬間想到這些的亞歷山大後背冷汗連連。
下一秒,他整個人一下子仿佛換了般,臉上得意不再,迅速回復到當初同樣在宴會上,但卻如沐春風,親和力十足的狀態。
「抱歉抱歉,陳兄!剛才一下子喝多了,腦子有些不清楚,說了些糊塗話。在此我誠摯向你道歉。」
亞歷山大絕對不簡單,在重新清醒後十分清楚什麼叫拿得起放得下。
此時他不僅「羞愧」地向陳璟道歉,同時也表達了對竇紅衣的歉意。
「竇小姐,剛才是我太唐突了,還請見諒。」
竇紅衣頓時愕然。
而陳璟則深深看了亞歷山大一眼,就以現在對方的反應,不得不承認眼前這人絕對是個人物,假以時日絕對能壓下身後協助上位的長老團,真正獨掌奧古斯托大權。
不過那也是以後的事了。
若是他到時還活著,或許兩人如今虛於表面的關係真正落到實質也說不定。
在亞歷山大的注視下,陳璟爽朗地大笑一聲道:
「既然是酒話,那也就不用擔心。誤會已除,你我也不必再自責什麼。對了,差點忘了!恭喜亞歷山大你榮登族長之位!」
亞歷山大連忙擺手:「陳兄過暫了!還沒到時候呢。」
陳璟:「就幾天的事,提前恭喜也一樣。來!你我共喝一杯!」
幾杯酒入肚後,亞歷山大終於是提出了告別。
望著對方離去的背影,不知怎麼,竇紅衣總感覺他很像是逃跑似得。不由問向陳璟道: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這人變化這麼大?」
陳璟聳了聳肩,嘿嘿一笑:
「隨意嚇了一嚇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