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全球二十八歲以下,青年一代最強的一批武者,能夠在千人之中大浪淘沙步入最後十強的選手,無一不是天資縱橫之輩。
只是強中自有強中手。
作為複賽的前五,能夠陣斬同位七階的存在,哪怕眼下的第一場對決相對於以往其它賽事無論是質量還是精彩上都強大許多,但依舊是沒有讓現場觀眾達到完全盡興效果。
因為眼下對於他們而言不過是開胃菜。
所有人都清楚,真正精彩的還在後面。
對於這一點已經有察覺的陳璟也沒含糊,在第一場有些小爆冷的第十名選手最後一刻翻盤險勝第七名之後,輪到他登場時,並沒有與複賽成績排在他前面來自普魯士的選手有所交流。
只是看著裁判,希望早點吹響比賽開始哨聲。
如此「目中無人」讓這位普魯士選手很是生氣。
當比賽哨聲響起的那一刻,他在出手的那一瞬心裡還在思索著接下來要怎麼好好炮製一番這個自大的夏國人時。
突然一道雪白的刀光在他眼前綻放。
咔擦!
手中大劍折斷。
完全來不及反應的他不受控制地倒飛出去,哪怕落入擂台之外時都是一臉茫然。
直到比賽哨聲幾乎沒有中斷再一次響起,以及來自裁判的大聲宣布:
「夏國,陳璟勝!」
如此,他才回過了神來。
「我輸了?」
一刀解決十強對手,這是讓現場觀眾有些始料未及的。
哪怕陳璟之前有勝過佩德羅,但那是在艱苦鏖戰之下最後時刻取勝的,再加上比起後者強出許多的德蒙等人出現,在眾多原本關注他的人轉移了目光,以至於幾乎忽略了他這一個戰力跟六階巔峰不是一個等級的人存在。
而現在的這一刀,終於是眾人恍過神來,仿佛視線重新回到了當初那個逆敗七階,以下克上的驚艷時刻。
瞬間,震耳的歡呼鼓掌聲響徹現場。
對於絕大多數吃瓜群眾而言,一個強有力的選手出現,無疑會給比賽帶來更大的精彩。
選手區內。
將陳璟這一刀盡收眼底的德蒙雙手抱胸,懶散地躺在座椅上。
曾經的陳璟確實是讓他感到驚艷。
但也只是如此。
若是實力僅到這一步的話,那麼依舊不能入他正眼。
畢竟,他可不是佩德羅那樣的廢物。
將視線轉向這次大比真正的對手。
瓦列里安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自己隨身攜帶的伏特加身上、
伊莉莎白兩耳不聞窗外事,閉目正經修煉著。
西園寺千雪.這女人很奇怪。
這種程度的比賽怎麼還看的津津有味的?
算了,東方人都有些難懂。
雖說他身上也有一部分東方人的血統,但生長環境和教育不一樣,完全不懂這些人想法。
德蒙搖了搖頭,將注意力轉向了最後的秦稷,也是他認為的這次大比最強對手。
剛好對方這時也看了過來。
雙目對視,然後分開。
德蒙撓了撓頭,腦海里回想起剛剛對視時秦稷那似笑非笑的表情。
所以.有什麼地方好笑的呢?
複賽區阿爾瓦四人之事已經被賽事官方給壓了下來,除開極少數人外,其他人並不知曉這件事。
而那極少數人,也早已被簽訂了苛刻的保密條約。
秦稷就是其中之人。
不過這也不是壞處,至少他也是收穫了不錯的封口費。
他此時發笑,是頗有期待身邊這群並不知曉實情的天之驕子在遇上陳璟之後那愕然震驚的表現。
誰也不會想到,自己看不入眼的人才是那個真正的大魔王吧。
倒是他,看似是夏國的最強之人。
但在真正的夏國高層眼裡,陳璟才是真正意義上的那個殺手鐧啊!
八強名額爭奪的兩場比賽加在一起所花時間很少。
很快,八強賽的抽籤便在萬千矚目下正式開始。
陳璟,秦稷,德蒙,西園寺千雪等八位人中龍鳳之人全部登台,在現場眾人的歡呼聲中,以最原始的方式進行著抽籤。
在許多人看來,德蒙,秦稷這些實際上的七階武者若是抽上包括陳璟在內的非七階絕對是保送下一輪。
當抽籤結果示眾後,與眾人所期待地差不多。
除開瓦列里安和伊莉莎白這讓現場占了大半東道主大不列顛人感到倒霉的一簽外,其他三場明面上都是一名七階隊長一名六階,其結果在他們看來已經是不用言表。
當下唯一有懸念的就是瓦列里安與伊莉莎白的對局了。
而第一場正是他們二人的焦點之戰。
旁人如何做想陳璟絲毫不在意。
正當他神情自若走下台,給二人騰出擂台時,忽然一陣清淡的香風撲鼻而來。
「陳君,接下來還請多多指教!」
清雅中帶著一絲熾熱戰意的面容映入眼前。
陳璟看著此次抽籤的對手,淡淡一笑道:
「西園寺小姐,我可只是六階,無需這樣如臨大敵吧?」
西園寺千雪鄭重道:「陳君的六階與其他人六階完全不同,我自當會全力以赴。」
「哦?是女人的直覺?」
「不!是武士的直覺!」
聞言陳璟嘴角一勾:「這樣啊!那接下來就多多指教吧。相信這會是一場十分精彩的對決。」
西園寺千雪按住刀鞘,微微躬身興奮道:
「千雪也十分期待!」
將鏡頭轉移到擂台之上。
萬千矚目之下,八進四第一場比賽就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潮。
將瓶中的伏特加一飲而盡,瓦列里安臉色絲毫不變地大步跨上台來,對著伊莉莎白豪邁大笑道:
「在其他人看來這一簽很是不好,但在我看來卻很好。欺負弱者有什麼意思,敗盡強敵才是真正的舒爽!」
「英倫的小公主,等下在家門口敗了可千萬不要哭鼻子哦!真要哭的話可以到我的懷裡!夠大夠寬,完整遮掩!哈哈哈哈!」
頓時伊莉莎白挺翹的鼻子皺了皺。
果然,來自北方的毛熊粗魯地令人討厭。
帶著鋼絲手套的手掌用力按住劍柄,伊莉莎白用著她那優雅好聽的腔調淡淡道:
「在你落敗後,會有充分的時間來懺悔你言語上的過失。哭,不失為一種好的調節方式。」
瓦列里安聞言隨意地聳了聳肩,這種不痛不癢地答覆對於他而言絲毫不算什麼。
這也就是在萬千矚目之下的現場直播。
若是在私下,他一定會讓這位有著良好家教的女孩深刻體會到什麼叫來自斯拉夫的寒潮問候。
到時一定會讓對方的人生觀價值觀有著極大「改良」。
賽前問候時間就此結束。
很快,在裁判的一聲令下之下,比賽正式開始。
轟隆!
下一秒仿佛比蒙巨獸般的一腳踩在地上,瞬間地動山搖。
而造成這一切的瓦列里安伴隨著一聲大吼,狂野而至。
「烏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