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張楚早早出了門。
不是勤快，是真的身無分文，連公交車都坐不起。
昨晚臨睡覺前，69同城彈窗提示，張楚已經通過了科威研究所的試藥資格，還羅列了讓他帶的資料。
因為有漸凍症患者的病歷電子證明。
後台還提示張楚到了科威研究所門口，可以直接走弱勢人群通道，不用排隊。
科威研究所距離住的地方十三公里。
班主任李峰送來的輪椅續航30公里，差不多一個來回。
張楚趕到科威研究所的時候，門口人山人海，九成都是不怕死的大學生。
臨近武道研究院考試，誰都想拼死一搏。
死了也就罷了，要是試藥成功氣血值突破150，就能成為1級武者。
女人！
財富！
金錢！
地位！
你不想要，都有人排隊給你送！
族譜都要從你這一頁開始重新書寫。
至少在濱州這個地方，武者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試藥的除了臨時抱佛腳的大學生之外，剩下的就是社會底層的窮逼。
拿命換錢養家餬口，這部分人就是九州大陸著名的「試藥人」，俗稱小白鼠。
像這樣的私立研究所，整個濱州有大大小小上百家。
試藥不花錢。
而且會按照藥物的臨床期和危險性，有不同程度的補貼。
此時的門口就有試藥須知和價格一覽。
張楚簡單地掃了一眼，鎖定了難度最大的4級臨床藥物，精血丹。
按照藥物理想效果。
一顆精血丹對氣血值的提升值，是氣血丹的兩倍，價格卻只有一半。
這是科威研究所的獨家項目，剛剛通過理論測試，今天是第一階段的臨床試驗。
「實驗理想效果，氣血值增加10-15。」
「獎金5千！」
看著這豐厚的獎勵，張楚又興奮了。
這簡直就是為他量身打造的。
經過昨晚的實驗，張楚敢斷定：吃藥吃不死他。
既然吃不死，那就死里吃！
再加上5千的獎金，交了房租還能夠兩個月生活費。
「美女，我來試藥。」
張楚拿著精血丹的試藥報名表到了導購台。
導購看了一眼張楚，有些詫異。
4級的臨床藥物，功效和風險並存，死亡率高達29%。
精血丹的項目立項半年，組織臨床試藥十次都沒人報名。
張楚是第一個。
但導購看到張楚穿得破破爛爛，還是個殘疾人，也知道是為了錢在玩命：「走那邊，進去之後就工作人員引導填寫報名表和免責協議書。」
私立研究所比公立的人性化太多了。
像張楚這樣的殘疾人，都有專門的工作人員推輪椅。
弱勢群體報名處大部分都是生活拮据的中年男人，還有幾個乞丐，像張楚這麼年輕的少見。
「帥哥，我最後告知你一次，一旦簽訂免責協議，如果試藥過程中出了任何問題，我們研究所概不負責。」
很快，輪到了張楚。
經過昨晚上的一頓吃藥，張楚的右手還是能握筆的。
填報報名表和免責協議，張楚準備摁手印。
趙無名再次確認。
研究員趙無名，是精血丹項目的研發人員之一。
聽說有人報了精血丹的項目，他親自出來迎接。
「就一個要求，來快點。」
張楚的雲淡風輕，在工作人員眼中就是求死的決心。
「推進去吧。」
兩個安保推著張楚進了門。
試藥中心和注射疫苗的地方差不多，不大，無菌環境。
「聽清楚了吧，那我們開始了。」
趙無名講清楚藥物所帶來的副作用之後，他就將一顆丹藥通過房間裡的機械手臂遞給了張楚。
看著眼前這顆紅撲撲的精血丹，張楚的眼睛都亮了。
他已經感覺到無數的氣血值在朝他招手。
這不是試藥，這是在治療漸凍症，是一個男人最後支棱起來的希望。
張楚拿起精血丹吞了下去，然後一臉享受地躺著。
「馬上記錄數據，同時準備搶救！」
隔著巨大的玻璃，趙無名幾個人目不轉睛地盯著各項儀器的數據。
這是第一個實驗人員，數據對於他們來說很重要。
最主要的是，一旦藥物出現抗性，實驗者就會出現暴血而死的下場。
「叮咚！」
「檢測到宿主服用半成品精血丹一枚，氣血值增加5！」
此時的無菌實驗室中，張楚期待的聲音終於響了。
「臥槽！」
「血賺，血賺！」
感受著自己的右腿有了一絲知覺，體內的氣血開始朝著腿部流竄，張楚激動的睜開了眼睛。
意念一動，調出面板。
氣血總值從6.1變成了11.1。
一顆半成品的精血丹增加5個氣血值。
這可比吃頭孢或者是維生素來得快多了。
張楚在腦子裡默念了一遍乘法口訣，最終得出：再服用27個精血丹，就能突破150。
「兄弟，既然老子藉助你的身體重生，老子一定幫你支棱起來！」
張楚拍著自己的胸口，興奮地說道。
而此時外面的趙無名等人也激動的站起身。
張楚的身體數據一切正常，這已經是實驗第一階段取得的最好結果了。
「張先生，你現在有什麼不適？」
趙無名隔著玻璃通過麥克風問道。
「沒嘗出啥味來。」
「能不能再來20幾顆。」
張楚笑道。
趙無名都懵逼了，第一反應就是精血丹攻擊了張楚的腦子，瓦特了。
這是試藥，不是吃糖，還能量大管飽？
……
半個小時後。
趙無名親自送張楚出門：「張先生您有什麼不適一定要第一時間聯繫我，七天後我們會親自去接你做第二階段的實驗。」
看趙無名匆匆離開，張楚有些無語。
再來20顆精血丹，趙無名不同意，說有生命危險。
張楚退而求其次換個藥，趙無名也不同意，說有可能產生藥物反應。
張楚剛嘗到甜頭，還以為今天就能突破150，支棱起來，夢想就破滅了。
「看來今天想要突破150，是費勁了。」
張楚剛準備離開，一個穿著黑絲和西裝的大長腿美女就攔住了他，遞上一張名片：「帥哥，有沒有興趣試藥，我認識一個正規的小藥廠，藥品正規沒生命危險，試得多，賺得多，中介費只抽2成！」
看著名片上黃麗麗的名字，張楚明白，他是被作為窮逼，讓黃牛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