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牢?」
眼見陸乙不過一番叮囑,整個人就大步朝遠處若隱若現的一片偏殿走去。👊😳 69ⓢⒽu𝐗.cσΜ 🎁💋
在場眾人瞧著小和尚大悔一副急慌慌的模樣,頓時就在目中露出許多異色出來。
方才陸乙那一番話雖然簡短,但意思卻說的極其明白。
左右就是此時他們面前這個看似天真爛漫的小和尚『大悔』,還有另外一面。
或者說,是另外一個身份。
「只要脫離視線哪怕一瞬,就會化為另外一個大悔和尚……」
想到陸乙的囑託,再看如今小和尚大悔邁著小碎步追趕的模樣。
林光遠稍帶驚疑的目光,頓時就掃向了身邊同樣盯著小和尚背影的姜望北。
「姜公主,怎麼說?」
「……」
「怎麼說?」
一雙美眸緊緊的盯著小和尚大悔的身影。
姜望北眉眼中閃出些凝重,整個人甚至已朝著一前一後遠去的兩人追去。
「剛才陸議長的話你們都聽到了,是要我們一刻不停的盯著這小和尚!」
說話間,整個人甚至已竄出十餘米之外。
……
……
與此同時,前方不遠處。
伴著後面小和尚帶著焦急的呼聲。
一路大步而行的陸乙腳下不停,幾乎幾個呼吸就來到了當初地下佛牢的入口偏殿。
「地下佛牢!」
先是掃眼前似乎一切如常,寂靜安詳的巍峨佛殿。
陸乙卻並未著急進去,而是在門口稍微等了片刻。
也正是短暫的等待。
讓後面氣喘吁吁的小和尚大悔與林光遠、姜望北等人紛紛出現在他的眼中。
「陸,陸施主!!」
眼見陸乙站在佛牢所在的偏殿之外,並未入內。
仿佛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小和尚大悔先是眼中閃出些慶幸。
接著,還未等他再叫嚷著開口。
就見陸乙回過頭來,看著自己微微一笑。
「大悔小師傅,我要去佛牢內看一位朋友!」
「還望你行個方便,替我開一下門。」
「……」
「什麼?」
聽著陸乙這話。
氣喘吁吁的小和尚大悔更是猛的一愣。
接著,更是一下子把頭搖的仿佛撥浪鼓一般,看著陸乙露出些焦急委屈道:
「陸施主,方丈說了……不許任何人再靠近這裡!」
「您,您怎麼還能讓小僧為您開門呢?」
「……」
「哦?」
見小和尚大悔滿臉委屈,似乎沒有任何動彈的意思。
陸乙臉上來露出些似笑非笑,直接將目光越過他……掃向了他身後堪堪趕到的林光遠等人。
或者說,看向了站在眾人最前的姜望北。
「姜望北,等下你與我一同下佛牢。」
「至於你們……」
目光越過身形矯健的姜望北,陸乙才看著後面的林光遠、李真等人道:
「你們留在這裡,盯死小和尚!」
「若是不小心將大悔和尚出來……」
語氣中逐漸露出些凝重。
雖然後面的話陸乙沒有說完全,但在場眾人……又哪裡聽不懂他的言外之意。
「若不小心放出什麼『大悔和尚』,我們幾個……全都性命難保?」
感受著陸乙話語中的未盡之意。
不論林光遠還是李真,亦或是同樣的神情猛然一正的林家姐弟。
在場六人的目光更是齊齊一變,緊緊盯向了神色焦急小和尚。
「陸施主……你!」
就仿佛對於身後的目光沒有任何感應。
還沒等小和尚大悔想靠前兩步再說話,面前卻是猛的一黑。
緊接著,就是林光遠笑呵呵的聲音。
「大悔小師傅,我等一路饑寒交迫……還請您慈悲為懷,先將我等安頓了吧?」
「……」
「這!!」
眼見林光遠將自己視線堵了個嚴實,更是沒有絲毫讓開之意。
原本臉上帶著惶急之意的小和尚大悔才輕輕一跺腳,臉色急迫道:
「方丈說過,自從上次陸施主下去過後……佛牢中就起了變化!」
「此時他們再下去……」
隨著兩句話落下。
小和尚大悔後面的話還沒出口。
眾人後面那處巍峨高大的佛殿之內,已傳出「轟」的一聲巨響。
下一刻,就仿佛打開了什麼恐怖開關一般。
佛殿原本還隱隱倒影出一縷火光的殿門內,竟是瞬間湧出無數沸騰翻滾不休的恐怖灰霧。
瞧起來,更是和之前寺外那些……一般無二。
「佛殿起了變化!」
「糟了,陸議長和姜公主還在裡面!」
眼見佛殿之內瞬間被洶湧沸騰的灰霧填滿。
眾人臉色剛一變。
就見小和尚大悔猛的慘叫一聲,哆哆嗦嗦的看著殿內不斷洶湧的慘聲道:
「壞,壞了!」
「這定是陸施主壞了佛牢之外的陣法封印,將裡頭的『外魔之氣』驚動了。」
……
……
與此同時,殿內。
外面,小和尚大悔嘴唇哆嗦,兩眼無神的盯著佛殿內不斷湧出的灰霧發顫時。
陸乙與身邊的姜望北,卻是在一片沸騰洶湧的灰霧中行走如常。
或者說,之前灰霧一起。
陸乙手腕上仿佛火焰一般的『無望天之印』,就再度活泛起來。
就仿佛有著天然的淡淡威壓。
隨著其中氣息不斷湧出,四周看似兇猛的灰霧雖說不斷變化成各種猙獰恐怖的形狀,卻連陸乙身邊一丈都不敢靠近。
「這是無望天之霧!」
「難不成……是我來晚了?」
瞧著四周一片灰霧瀰漫的模樣。
陸乙不過眉頭微微皺起,就聽緊跟在身後的姜望北語帶凝重道:
「陸議長,這無數外魔之霧都是從您剛才打開的地道中湧出!」
「您之前要我等尋的那一位,莫非就在下面那佛牢里?」
^.^,
這邊姜望北一番話落下。
站在前面,正盯著面前地道入口打量的陸乙才微微一點頭,道:
「不錯,當初我來時……我地空寺的佛牢還沒有這些無望天之霧。」
「其中關押的許多囚徒夜晚為人,到了白日間,就會化做枯骨。」
「可現在……」
伴著眼中逐漸湧出的淡淡驚疑。
陸乙現在不得不懷疑,此時的佛牢之下……恐怕已沒有能與自己正常溝通的人。
或者說,哪怕能溝通。
說的話……也未必是陸乙想聽的。
「若真如此,這一趟恐怕就要白來。」
眼中古怪一閃。
陸乙並未在上面多做停留,而是直接朝著下面佛牢走去。
心中,更是思索不斷。
「棲霞界能支撐到現在都沒被無望天母吞噬,必然藏著什麼秘密。」
「而這秘密,下頭佛牢里那位『拓跋無敵』哪怕不知全貌,也必然有一絲了解。」
「先下去看看……若其真的無法在行溝通,再想其他辦法!」
隨著念頭轉動。
陸乙與姜望北兩人更是一前一後,直接越過佛牢稍顯斑駁的青苔石階,一步步朝地下而去。
接著,更是雙雙在眼中湧出些驚訝。
「這下面,竟沒有無望天之霧?」
瞧著下面佛牢中一片稍顯黯淡的燭火之光。
陸乙目光不過朝附近一掃,一下就露出些古怪出來。
上一次他來時,這佛牢內還存著許多囚犯。
雖然一個個都看似瘋瘋癲癲,可在夜晚時……畢竟還有個人的模樣。
「可現在……」
目光不斷從附近一個個囚室內掃過。
映入陸乙眼中,只有一具具發黃乾枯,不知死了多久的枯骨。
「都死了?」
眼見偌大的佛牢之內一片寂靜,沒有半點動靜。
還未等陸乙想要再走幾步,瞧瞧被關押在最裡面的『拓跋無敵』。
隱於黯淡火光的佛牢深處,竟是隱隱傳出一聲嘆息來。
「是你,你又回來了?」
就仿佛心中存著無限遺憾一般。
裡頭傳出的聲音先是重重一嘆,才隱隱露出些疲憊道:
「可惜……依然是遲了。」
「……」
「這聲音,是拓跋無敵?」
聽著佛牢深處傳出的嘆息聲。
陸乙眼中雖說微微亮起一抹精芒。
可其中,卻並未存著半點欣喜。
原因也很簡單。
就在剛剛,佛牢深處的拓跋無敵開口時。
陸乙手腕上的無望天之印,已自行生出感應。
「拓跋無敵……已被無望天之力吞噬了?」
眼中湧出些凝重。
沒等陸乙想要靠前幾步,瞧清楚拓跋無敵現在的模樣。
耳邊拓跋無敵的嘆息之聲卻是猛的一變,露出些詢問之意道:
「正想問問你,地星界如何了?」
「那方無涯……又如何了?」
「……」
「問我方無涯?」
眼見拓跋無敵似乎還惦記著方無涯的事情。
陸乙目中先是閃出些思索。
緊接著,才盯著黑暗深處拓跋無敵聲音傳出的方向,緩緩道:
「拓跋前輩,我一次下來……為的正是此事。」
話到此處一頓。
陸乙才在臉上湧出些古怪道:
「不日之內,方無涯就會率大軍抵達棲霞界。」
「您若是想與他清算一下恩怨,正是最好的機會。」
隨著陸乙這短短兩聲落下。
原本還隱隱有少許莫名動靜的佛牢深處,卻是一下子變得安靜起來。
接著,未等陸乙眼中湧出些驚疑。
那原本被一片黑暗籠罩,甚至連神念都穿透不了半分的佛牢深處。
竟是一下子顯出一片扭曲不定的巨大陰影。
下一刻,隨著其中陰影不斷自深處湧現。
陸乙目中猛的閃出驚疑不說。
他身邊的姜望北更是臉色驟變,泛著湛藍之意的眸中,更是猛的湧出許多神通之光出來。
此時此刻,展現在兩人面前的,正是一尊只存在於幻象之中的恐怖之物。
就仿佛無數人融合而成的爛泥一般。
那自陰影中不斷湧出的『恐怖肉球』之上,正生著一張陸乙不算陌生的臉。
「你說……方無涯要來?」
兩隻泛著眼白的眸子緊緊盯著陸乙。
已化作一團恐怖怪物的拓跋無敵先是露出些獰笑,才有些癲狂的哈哈大笑起來。
「好!好!好!」
「等了這麼多年,終於有機會……找方無涯,討一討當年公道!」
一番大笑,暢快至極。
接著,拓跋無敵才盯著陸乙,緩緩搖頭道:
「原本,是不想讓你瞧見我這模樣……」
「不過聽見你這消息,到底還是沒有忍住!」
「……」
「模樣?」
目光在拓跋無敵肉球一般的恐怖身軀上一掃。
陸乙自然瞧的出來,組成他這『身體的』無數人……應當都是之前佛牢之內的無數囚徒。
「瞧他這樣,應當已經被無望天之力徹底侵蝕。」
「可……」
眼中閃出些古怪。
陸乙自然明白,這棲霞界的無望天之力。
與他身上,或是當初在荒蕪大地無數天人族聖子之間的『無望之力』雖說同源,卻並未一種東西。
如今的棲霞界已是無望天母的道場。
在此處被無望天之力侵染,必然會化作人之理智無法接受的無望之物。
這,就是無望天之力的必然顯化。
「可這拓跋無敵……」
心頭疑惑一顯。
未等眉頭微皺的陸乙開口,
對面肉球一般的拓跋無敵已露出縷足以令常人心境膽顫的可怖笑容,盯著陸乙道:
「小子,你可是好奇……為何我已化作這般模樣,還能存有自身神智?」
先是露出些獰笑。
拓跋無敵只剩下眼白的目中,才猛的湧出些凝重之意出來。
「這一切,都關乎我棲霞的一件無上至寶!」
「這許多年來,也正是這件至寶……讓無望天無法將棲霞界徹底吞噬!」
「否則,其早已將這大界化作自身軀殼,降臨過來了!」
「……」
「無上至寶?」
猛的聽拓跋無敵這話。
陸乙目中猛的閃出一道精芒,知道這一次沒有白來。
拓跋無敵既然此時開口,必然就存了將事情相告的意思。
隨著這邊陸乙沉默不語,露出一副傾聽神色,
對面肉球一般的拓跋無敵卻並未繼續說下去,而是以自己恐怖目光在陸乙和姜望北身邊來回掃視幾圈。
才重新盯著陸乙嘿嘿冷笑道:
「原本按著道理,我不該在此時為難你……」
「不過……」
隨著其身上逐漸湧出些恨意。
不僅僅拓跋無敵自己的臉,就連肉球身軀上無數雙目緊閉的頭顱。
都一個個變得面目猙獰,顯露出無窮恨意。
「以你身上的氣運之力,那件無上至寶只要見了你……必然就會棄我棲霞而去!」
「可方無涯與我棲霞界的血海深仇……還沒有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