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光紛飛,法術璀璨。→
隨著磐石要塞在轟然加速中不斷發出光輝璀璨的百丈神光。
陸乙就聽身邊正控制『中樞神石』的蘇岩目露熾烈殺機道:
「我磐石軍的要塞之山,乃無數能工巧匠歷經數百年拼接而成!」
「哪怕之前曾受了些震盪,缺損了些許陣法……此時萬陣齊發,神光如雨……依然所向披靡!」
說罷,身上戰意更是仿佛無法在掩蓋一般,甚至已凝成了肉眼可見的熾烈漣漪。
話音沒落。
龐大無比,原本小星一般橫跨空中的恐怖要塞似乎已完成了最後的加速準備。
不過瞬間一個加速,就跨越了與內事監艦隊之間的遙遠距離。
接著,更是在陸乙微微變色的目光中……直接撞入了無數金黃巨艦組成的片片陣法中。
「直接以磐石要塞衝擊艦團?」
眼見自己所乘的磐石要塞余速不減,就仿佛一個恐怖的黑色戰車一般在戰場上左衝右突。
光是陸乙心中一個驚訝的功夫。
起碼都有上萬艘內事監艦隊的金黃巨艦直接被撞個粉碎,化作漫天無法辨認清晰的齏粉。
期間,陸乙更是瞧著一尊足足萬丈有餘的神君法體,在微微瞪大的目光中直接被撞成漫天光屑。
「這就是橫衝直撞,所向披靡?」
眼見磐石要塞就仿佛虎入羊群一般,在對面內事監艦隊裡來回衝撞,仿佛沒有一合之地。
陸乙心中卻並未生出多少慶幸歡喜出來。
若這內事監艦隊真就如此不堪一擊,方才他詢問蘇岩時……對方也不說的那麼委婉了。
隨著心裡這念頭一轉。
正站在陸乙身邊的蘇岩雖然表情仿佛暢快至極,但口中卻解釋一般的道:
「公子乙,莫看此時磐石要塞好似所向無敵,隨意衝撞!」
「不過是對方軍中的半步彼岸沒有露面罷了!」
「等其出面制止時,末將也無法在將磐石要塞當做衝車使用!」
「只能放出艦隊,與其堂堂正正一戰。」
就在蘇岩開口解釋的同時。
小星一般偉岸恐怖的磐石要塞已再次一個加速轉彎,直接將對面上千艘金黃巨艦瞬間撞成虛無。
到了此時,或許是隱藏在內事監艦隊中的半步彼岸再也無法摁耐。
隨著天地間猛的閃出一道帶著金黃璀璨之意的恐怖神光。
一尊足足數萬丈大小的金黃法體,已緩緩在內事監艦隊中的最中央處緩緩浮現。
半步彼岸的法體陸乙見的不少。
可此時此刻,他面前正仿佛緩緩從虛無中甦醒,起身的偉岸法體,卻是一下子讓他眼中閃出些驚愕來。
「這是……三頭六臂?」
「莫非這內事監艦隊中的半步彼岸,根本不是人族??」
隨著陸乙眼中驚愕閃爍。
他身邊的蘇岩卻仿佛司空見慣一般,冷笑一聲道:
「區區三頭六臂,也敢在我面前獻醜?」
「當真是找死!」
一聲冷笑落下。
蘇岩更是面上猛的湧出莊嚴之意,朝著陸乙拱手道:
「公子乙,我磐石要塞乃軍中利器,磐石軍也是軍中精銳!哪怕末將不在……都可自行運轉對敵。」
「此刻末將就要展現法體出去迎敵,還請您留在此處壓陣!」
面對蘇岩這一番請戰。
這種時候,陸乙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制止他的。
目光從外間收回少許,已看著面前神色肅穆莊嚴的蘇岩道:
「既如此,便在此處……先恭祝蘇岩軍主旗開得勝!」
這邊陸乙口中『旗開得勝』四個四字出來。
蘇岩方方正正的臉上,卻是顯出些豪邁笑意道:
「公子乙過獎了!」
「有您這句話,今日出去……說什麼都要將其腦袋擰下兩個!」
「否則,豈不是辜負了您這番美意?」
嘴裡說著,就仿佛身上神通涌動已到了極限。
甚至未等蘇岩口中的話完全落下。
磐石要塞正前的天空中,已不知何時有一尊仿佛頂天立地般的偉岸身影緩緩浮出。
而這一尊法體,不論長相還是衣飾,更是和蘇岩沒有半點區別。
此刻法體不過剛剛凝實,就發出一聲震天怒吼,直直朝著天空之上飛去。
他這一走,就仿佛有著默契一般。
對面內事監艦隊中那尊三頭六臂的金黃法體,竟是一絲遲疑都沒有,直接就追著蘇岩向天空中飛遁而去。
「這是因為半步彼岸之間動手動靜太大,所以單獨找個僻靜地方?」
先是目送著蘇岩與內事監軍中的半步彼岸一同消失無蹤。
陸乙才眸光一轉,瞧向了遠方正萬炮齊發,正與內事監艦隊展開炮戰的天河水師。
之前磐石要塞自幽影之徑趕路時,就曾被天河水師暗中偷襲。
不僅整座要塞都有了些損傷,甚至連蘇岩都受了些輕傷。
「若這麼說,薛天重必然也是半步彼岸!」
「此時內事監艦隊中的半步彼岸被引走,他又為何不動?」
心中先是閃出些驚疑。
沒等陸乙想試著聯繫薛天重那邊看看情況。
對面內事監無數金黃巨艦的中軍方向,竟是再度閃出一道璀璨神光。
緊接著,竟是再度有一尊三頭六臂的金黃法體,從無到有的緩緩屹立起身。
相比方才那一尊的沉默寡言。
此時起身的這尊法體剛一現身,就發出仿若神明一般的恐怖雷鳴聲。
「薛統領何在?」
「此處風光大好,不如與本官同去天穹之上,賞賞風景?」
「至於這小小戰事,不放就交給小輩兒們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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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對面雷鳴一般,在空中反覆迴蕩的恐怖聲音。
遠處天河水師的戰陣之上,也有一縷亮光緩緩閃耀而起。
到了最後,更是在空中化作一個身軀足足數萬丈,身披璀璨金甲的偉岸身影。
觀其面目,正是之前曾來拜見陸乙的薛天重。
接著,口中更是發出陣陣轟鳴道:
「既然如此,你我就去天穹之上過過招!」
話音落下。
整個人更是一下子化作一道璀璨金光,直直朝上方飛去。
隨著他這一去,內事監艦隊中那尊三頭六臂的金黃法體也同樣騰空而起,眨眼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是兩兩離去,到天穹之上動手鬥法了?」
眼中猛的閃出些古怪。
未等陸乙看著似乎陷入對峙的戰場仔細思索什麼。
他鼻腔之中,竟是隱隱傳入一縷極淡的清幽檀香氣。
「嗯?」
鼻翼猛的一動。
甚至未等陸乙將周神四處法力調動起來,身邊已響起個帶著些調侃之意的女子聲音。
「陸乙,此時的你若想和我動手……差的恐怕不是一星半點!」
「不如聽我一句勸,收了法力神通如何??」
「……」
隨著那女子仿佛帶著些許笑意的調侃聲落下。
剛剛將自身法力神通盡數涌動,甚至已經開始溝通混沌之身的陸乙才猛的一愣,在眸中顯出些驚疑來。
「這女子,怎的我竟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隨著心中驚疑一閃而過。
陸乙就覺得身邊原本若隱若現的檀香氣微微一顫。
接著,一個披著寬大斗篷的身影,已不知何時站了他的身邊。
口中,更是仿佛與他熟絡至極一樣,繼續以帶著些調侃意思的語氣道:
「我觀你身上氣息,卻是有點不對。」
「難不成是認出我了?」
隨著語氣中逐漸浮出一縷古怪。
那身上帶著檀香氣的斗篷人更是猛的一轉身,直接將自己面目顯露出來。
但超出陸乙意料的是。
這斗篷之下的既沒什麼面具或遮掩神通,也非任何他記憶中有過印象的面孔,而是個看起來帶著幾分雍容的絕美面龐。
這張臉,雖說在陸乙此時看來都近乎完美。
但陸乙對其,卻一丁一點印象都沒有。
「呵!」
或許是陸乙盯著對方的目光過於明顯。
身上帶著檀香氣的神秘女子先是呵呵一笑,才一種及其俏皮的姿勢微微一歪頭,看著陸乙道:
「我還道你如此厲害,這個時節……就能認出我來。」
「原來,此時也不過有一抹感覺罷了?」
這邊口中落下,神秘女子並未給陸乙開口詢問的機會。
而是望著外面正彼此神光互相轟擊的三方巨艦稍微一挑眉,搖頭道:
「若讓我來看,這區區巨艦對轟……不過玩具彼此傾軋罷了。」
「可與你口中常提的,所謂『浪漫』沾不上一點邊。」
隨著女子這短短兩句。
目中本就湧出思索驚疑的陸乙,才終於找到機會盯著對方道:
「閣下是哪一位?既然與我如此熟絡……想必也不是敵人!」
「此時,不妨提示我一二?」
「……」
「提示提示你?」
似乎覺得陸乙這話說的極為有趣。
神秘女子先是在稍顯鮮艷的唇邊扯出一縷淡淡弧度,接著才看以一種仿佛及其古怪,及其莫名的目光盯著陸乙道:
「我是誰,此時可不能告訴你。」
「不過我今日來此要做什麼,倒是可以與你分說個一二!」
隨著神秘女子棱模兩可的話。
陸乙眉頭不過再次皺起少許,就見對方盯著自己笑呵呵道:
「你不必多想什麼。」
「我今日來,只是簡單為了救你的命。」
「否則蘇岩與薛天重那兩個蠢貨被人騙走後,你必然要被對面內事監艦隊中藏著的半步彼岸所殺。」
隨著神秘女子這簡簡單單兩句。
甚至未等陸乙眸中顯出驚疑。
原本看似沒有任何動靜的內事監艦隊上空,竟是仿佛在印證她的話一般……已再次閃出一道堪稱恐怖至極的璀璨金光。
頃刻間,就再度凝為一尊三頭六臂的偉岸身影。
接著,更是毫無預兆的周身神光一閃,已直直的朝著陸乙所在的磐石要塞撲來。
到了這時候,陸乙雖說連目光都幾乎跟不上那偉岸法體撲來的速度。
可耳邊,卻是同時傳出了蘇岩與薛天重的怒吼聲。
「爾敢?」
「敢冒犯大帥,你罪該萬死啊!!」
隨著兩人在附近猛然響起,炸雷一般的怒吼聲。
陸乙就覺得冥冥之中,似乎有什麼恐怖之物已經將自身眸光緩緩挪移,直接垂落在自己身上。
就仿佛光是被這眸光注視,就是極大的不幸一般。
一剎那間,陸乙竟是一下子閃出些萬念俱灰的感覺。
只覺得若自己要面對如此恐怖爾偉岸的敵人,倒不如自己現在直接放棄,一了百了。
緊接著,心中那絕望會敗到極致的感覺卻是仿佛被什麼東西驅散一般,一下散了個乾乾淨淨。
清醒過來後。
陸乙眼中驚疑戒備,更是一下子濃郁了極點。
此時此刻,他手中握著的那柄渡濁劍,距離他的脖頸甚至已只有短短一寸。
「方才那短短一剎那,我差點就中了招??」
隨著心中驚疑猛的一閃。
陸乙就聽外面猛的傳出一個悽厲難聽的嚎叫聲,正是從那三頭六臂的偉岸法體中傳出。
「什麼人!是什麼人!」
「什麼人破了本尊的神通啊!啊啊啊啊!」
就仿佛這破去的神通的極其珍貴一般。
外頭三頭六臂的恐怖法體先是聲音悽厲,氣急敗壞的叫嚷了一陣。
接著,才趴在磐石要塞外面的大陣之上,在三個頭顱上顯出完全一模一樣的陰毒表情。
「不要緊,不要緊!」
「待殺了陸乙,老祖必然必然會補償我!!」
說到這,似乎就對其口中『老祖』的補償極其期待一般。
三頭六臂的陰毒面孔上,竟是齊齊閃出獰笑來。
「嘿嘿嘿嘿!!」
「陸乙,你既然敢在螻蟻之時闖進幽影,便死吧!」
「你不死,我等我又如何未來可期?」
說罷,三尊同樣浮現陰狠毒辣的頭顱進竟是齊齊一動,一齊撞在了磐石要塞之外的漆黑陣光之上。
接著,那三尊頭顱上,更是有無數色澤鮮艷可怖的污濁之水流出。
那污濁之水每流淌過一處,那處的大陣之光就會莫名黯淡許多。
……顯然是其中蘊含了眸中克制大陣的神通之力。
相比對方以神通法術破陣的手段,此時陸乙心裡想的……卻是其剛剛口中透露的消息。
「這三頭六臂的半步彼岸,知道我的身份?」
「那豈不是,方才那鳩司智……根本從一開始就看穿了我?」
「那一番做派,不過是在演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