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軍……虎符!」
隨著無數信息不斷自陸乙腦海中自行湧現。
對於面前這枚不斷自行閃爍旋轉的虎符,陸乙差不多一瞬間就了解了此物的用處。
而正是這一份了解,也更讓陸乙瞬間明白。
自己那隨意以舊日軍霧『侵蝕』『轉化』的能力,究竟有多可怖。
「至高之下,萬神一體……方為舊日?」
「我已舊日軍霧瞬間控制舊日軍勢的能力,就是萬神之力?」
隨著心中剛剛自虎符中知曉的消息一閃而過。
陸乙目光朝著四周一片寂靜的大營輕輕一掃,乾脆就騰起自身的蒼翠遁光,朝著天空中飛去。
如今他得了舊日虎符,不僅自身的『能力』。
之前許多隱隱沒有答案的事情,都通通得到了一絲解答。
對於仿佛隱藏迷霧中,又與他有千絲萬縷般聯繫的『舊日』,更是多了一絲更深的了解。
「難怪我之前哪怕以『萬神之力』將無數舊日俑軍化作盡數侵蝕徵召,都指使不了!」
「原來是那些俑軍身上,還存著一份比『萬神之力』更強的『至高之力』?」
想到之前虎符中隱隱流露出的信息。
陸乙原本閃出清晰思索的目中,頓時又泛出些疑惑來。
虎符之中,只說萬神之力……乃舊日軍霧的源頭。
只要身上沾染過舊日之氣的生靈,都無法抵擋萬神之力對其的控制。
而那『至高之力』,便是唯一能壓制軍霧侵蝕的力量。
「這就是舊日之中所謂『至高』,作為舊日的主力俑軍……便是至高之軍?」
隨著心中思緒不斷轉動。
陸乙對於所謂的『至高』卻是沒有一丁點頭緒。
因為與『至高』相關的其他消息,他所獲得的『虎符』中並沒有相關記載。
若是說的實際一點,就是陸乙已能憑藉手中虎符,直接自營中帶走一支大將上百的真正大軍。
其中,甚至還有一位半步彼岸的『軍主』。
「若能將敖青也誆上我的戰車,我身邊能動用的半步彼岸……就有足足三人!」
「有這樣一份戰力,後面不管做什麼事……都要方便許多!」
伴隨念頭轉動到這。
陸乙對於之前『至高』的思索,也算是暫時告一段落。
對此時的他而言,雖然手中能掌握的戰力已接近這個世界的『終極』。
但就那看似短短的『半步』,就是天與地的區別。
半步,半步。
半步彼岸與真正的彼岸仙神相比,完全就好似水滴與汪洋一般。
莫說此時陸乙身邊只有區區三個半步彼岸,就算這個數字多上四五個零。
依然不過是彼岸仙神眼中的螻蟻,眨眼間就能盡數湮滅成灰。
「這就是所謂的彼岸之下,一切成空?」
隨著眼中猛的閃出一縷警惕驚疑。
陸乙騰起的遁光也一路扶搖直上,直接落在了之前敖青所在的那片天空。
相必之前剛來時萬軍騰空而起,將附近天空遮個嚴嚴實實的場面。
四周卻沒了那萬軍滔天的場面,哪怕之前出來質問敖青陸乙的三名黑甲大將,也只剩下那名開口說話的方臉男子。
瞧樣子,此時正與敖青在空中攀談不斷。
隨著陸乙所化的蒼翠遁光自下方綿延無盡,仿佛占據整個世界一般的中軍大營內遁出。
敖青先是將自己足足四萬丈的黑龍之軀先是在空中搖擺幾下,才以龐大無比的意志掃視陸乙道:
「這樣快就回來了?」
敖青足足四萬丈的黑龍之軀先是在空中搖擺幾下,才以自己龐大無比的意志掃視陸乙道:
「這麼多年,大將軍倒是第一次召見他人覲見!」
「……」
隨著敖青這一番唏噓讚嘆。
原本站在他身邊的那名中年男子模樣的黑甲大將,也對陸乙拱手一拜道:
「末將蘇岩……見過公子乙!」
「……」
「哦?」
見自稱蘇岩的中年大將朝著自己拱手而拜,稱自己為『公子乙』。
陸乙不過目光一愣。
就聽敖青繼續擺動尾巴道:
「方才你下去不久,大將軍已將你身份傳往中軍諸營!」
一番話說完。
更是仿佛想起什麼一般,看著身邊蘇岩道:
「蘇岩軍主,之前你與本宮閒聊……不是說久居大營,渾身骨頭都閒的發癢?」
「此時公子乙就在你面前,你為何閉口不言了?」
「……」
「嗯?」
聽著敖青這一番話。
再看那黑甲大將蘇岩臉上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
陸乙眉梢一挑,又如何看不出來……這是敖青在幫身邊蘇岩說話。
再聯想到方才敖青的話,心中更是瞬間明白了許多事情。
「她說那位大將軍蘇候,將我的身份傳遍中軍諸營?」
「難不成,指的是我能在中軍大營選將的事情?」
隨著這邊心中思索轉動。
陸乙對面空中的蘇岩似乎終於在心中下定決心。
此時就對著陸乙再次重重一拱手道:
「公子乙,末將知道今次您大將軍領了大將軍的公差,要在營中領一軍出營!」
「此時,就斗膽毛遂自薦……請您考慮一下末將麾下的『磐石軍』!」
兩句話說完,更是仿佛說到心中更傲氣一般。
原本臉上還帶著些遲疑之意的蘇岩目中,更是一下子泛出些精芒道:
「我磐石軍兒郎各個修為精湛,軍陣之術更是配合無雙!」
「此次若能有幸隨公子乙出營,必然不會誤了您的差事情!」
「……」
「這是要毛遂自薦?」
聽著面前大將蘇岩的這一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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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乙眼中剛剛閃出一縷驚訝。
不遠處的黑龍敖青就以自己稍顯清冷的意志之音蕩漾道:
「那仙國戰敗後,大軍便在這霧海停留許久!」
「雖說有舊日之法,讓諸多士卒軍將不至於硬生生老死!」
「可營中諸軍心中的戰意,卻是無處發泄!」
說著,敖青一起中就再度湧出些淡淡笑意來。
「磐石軍的蘇岩當年與本宮有些小小交情,今日又是他輪值!」
「你說,這般緣分……豈非天定?」
「……」
「緣分?」
聽黑龍敖青說起所謂的『緣分』,『天定』。
陸乙眼中原本的驚愕,卻是瞬間緩緩褪去。
接著,就仿佛聽進敖青的話一般,以目光投向了對面仍保持拱手之勢的蘇岩。
對此時的陸乙而言,他雖然手持能徵召一軍的『虎符』。
→
可在這片所謂的『中軍大營』,卻是根本沒有一點根基。
不論是眼前這蘇岩的『磐石軍』也好,還是營中其餘諸軍也好,對陸乙而言都根本沒有一點區別。
此刻唯一讓他在意的,反而是方才黑龍敖青不知有心還是無意的那一番話。
「世間萬事萬物,早有因果羈絆……運命相連!」
「都哪裡來的什麼緣分?」
隨著心中閃出的一縷淡淡涼意。
對於已領略了一絲『因果大道』皮毛的陸乙而言。
這世間,早就沒有了所謂的『緣分』,『巧合』。
「一飲一啄,皆是天定!」
「此刻我運勢未減,這磐石軍……便是『命運』送給我的禮物!」
「照著道理,手下磐石軍後……我再勸說敖青隨我一同行動,她恐怕也不會拒絕!」
隨著心中明悟閃爍。
陸乙並未因這所謂的『命運大禮包』而生出任何歡喜之意。
反而整個人的五臟六腑,神魂深處……都湧出一股名為嫉妒警惕的冰涼寒意來。
「因果之力與氣運之力,根本就是雙刃劍!」
「我若不能儘快掌握這兩種大道,今日這些好處……等到了時間,說不得就會成了為他人織的嫁衣!」
隨著心中警惕無限。
陸乙面上,卻並未露出什麼不妥。
而是看著對面臉上隱隱露出些期翼之意的蘇岩道:
「敖青殿下此次幫了我大忙,她的面子我不能不給!」
「既然如此,今次這趟公差……就勞煩蘇岩軍主一路辛苦了」
「……」
「哦?」
眼見陸乙甚至眼都不眨半點,就直接將事情定下。
不說原本拱手而立的素顏,哪怕一邊的黑龍敖青,都氣息猛的一滯。
接著,才仿佛極為受用一般的輕笑一陣道:
「好,陸乙你倒是個知禮數的!」
說罷,也沒有多說什麼。
而是看著身邊臉上湧出喜意的蘇岩恭賀道:
「這一回,倒是要先恭喜蘇岩軍主!」
「這無數年來頭一次動兵,就由你磐石軍來作先鋒!」
隨著這邊敖青的恭喜聲。
一邊蘇岩將臉上喜意稍微收斂少許,整個人更是根本沒有半點『軍主』的架子。
直接衝著陸乙重重拱手道:
「公子乙放心!」
「既然您定了由我磐石軍隨您出這趟公差,必然不令您失望!」
說罷,身上更是猛的顯出無數漆黑靈光,道:
「此刻,末將就要回去整頓麾下大軍!」
「一盞茶後,便能隨您出征!」
話音剛落,整個就直接化作一道流光,朝著下方無邊營盤的深處落去。
「……」
一路瞧著蘇岩身影消失在營地深處。
陸乙才以目光看著身邊黑龍敖青道:
「這一趟大將軍給我發了差事,要我去虛空之中走上一遭!」
「不知敖青殿下,可有興趣與我一同出去……散散心?」
「……」
「哼,邀本宮出去散心?」
聽著陸乙的話。
一邊敖青數萬丈的恐怖龍軀先是空中微微擺動,在四周造成颶風一般的恐怖動靜。
接著,才以自己的龐大意志隱隱一笑道:
「陸乙,你倒是會說話,會辦事!」
「當年戰陣之上,本宮曾欠這磐石軍蘇岩一個大人情!」
「今日你既然給了本宮面子,這份人情……自然就轉到了你頭上!」
「更不用說,你能還將本宮從那牢籠一般的鐵霧城中帶了出來!」
幾句話說完。
敖青才語氣一轉,接以一種凝重語氣道:
「隨你出去轉轉不是問題,只不過……」
「……」
「只不過?」
見敖青語氣凝重,似乎隱隱有什麼話想說。
陸乙不過來得及眉梢一挑,就聽敖青接著與自己道:
「你身邊那個叫白楊君的,怕是大有問題!」
「你此次出去辦差,莫非還準備讓此人一路相隨?」
「……」
這一番話,敖青雖然是以自身龐大神念蕩漾而出。
可其中的凝重與忌憚之意,卻是一點都未曾減少半點。
光是聽著她這話。
不說其中所言是真是假。
陸乙都會本能的覺得,其中……必有天大隱情!
「這敖青突然與我說這話……是想做什麼?」
「難不成是此時見與我交情漸好,想給白楊君上點眼藥?」
心中猛的一跳。
陸乙甚至尚未來得及反問些什麼。
語氣凝重的敖青就仿佛猜到了陸乙所想一般,以一種及其複雜的語氣道:
「你可還記得,方才突出白金之海時……是那白楊君在上面作為接應?」
「……」
「嗯?」
見敖青突然扯到之前鐵霧城的事情。
陸乙眼中先是浮出一縷狐疑,接著才眯起眼道:
「殿下不是說,白楊君只要將主持大陣的半步彼岸引走……便算盡了全功?」
「此時又為何舊事重提?」
「……」
隨著陸乙這一聲反向『質問』。
正與他說話的敖青卻不為所動,反而是接著淡淡道:
「那斬龍大陣乃上古奇陣,之前哪怕那些鐵霧城真君連陣盤都一併帶著逃走!」
「又豈能將一切都盡數帶走掩蓋?」
說罷,才瞧著陸乙冷冷道:
「陸乙,你可知……」
「之前本宮衝擊大陣時,曾在陣中感應到一股可怖陣意一閃而過!」
「那般陣意,就連鐵霧城鎮守斬龍大陣的半步彼岸……都根本施展不出來!」
「若當時那股陣意化作神光鎮壓下來,哪怕以本宮的實力……都要在潑灑而下的斬龍之光中化作枯骨一副!」
「你說,當時暗中控制大陣,對本宮起了一剎那殺意的……會是誰?」
隨著敖青這一番冷冷發言。
原本眼中還帶著狐疑的陸乙,更是渾身一顫。
「有這種事??」
目中猛的泛出些驚疑。
陸乙並未懷疑敖青在這件事情上騙他。
或者說,以敖青的實力與身份……也不可能因為這種事情就與陸乙扯謊。
尤其是,扯的還是這種事情。
「白楊君對敖青起了一剎那的殺意?」
念頭剛轉到此處。
陸乙心中莫名一跳,竟是一下子隱隱找到了些許脈絡。
白楊君自稱籌算之術無雙,又領悟了因果大道。
「難不成這一縷殺意,是因為他從敖青身上……窺見了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