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洞府之內的神念不斷向外湧出。✩ 🎀 𝟨𝟫𝓈𝒽𝓊𝓍.𝒸❤𝓂 🎀 ✩
剛剛趕到門外的雲鴦神色一驚,整個人已經在條件反射中跪伏於地,咬牙道:
「啟稟老祖宗,雲房師兄確實在地星祖地出了大事!」
「此時不僅丹台被毀,整個人更被吊在通天門之上!」
「再過數個時辰,眾多洞天弟子就要啟程,到時我百變宗……恐怕要丟些顏面了!」
「……」
話語剛落。
從洞府中不斷湧出的神念也是一滯。
接著,跪伏於地的雲鴦就覺得眼前一花,面前瞬間就多了個身披羽衣的婦人。
此時看著雲鴦的目光中,更是透出一股子驚疑來。
「你說雲房……被毀去體內丹台,吊在通天門上示眾了?」
嘴裡說著,婦人目中驚疑逐漸轉為思索。
四周如山入海般蔓延蕩漾的神念之力不過一震,直接就帶著雲鴦來到洞府之內的一處靜室。
接著,才自顧自在的來回渡步幾下皺眉道:
「雲房自斬境界後,不過區區一個鑄胎!」
「想殺他容易,可……毀去體內丹台?」
透著些嬌艷之意的如水眸光一閃,婦人腳步一頓,盯著雲鴦道:
「以地星此時情況,哪怕有隱藏著的真君……雲房也沒資格讓他們燃壽動手!」
「難不成,公子乙……此時仍在地星??」
「……」
「這……」
聽婦人扯到最近洞天中名頭極為響亮的『公子乙』。
雲鴦才神色難看道:
「老祖宗,出手的並非公子乙,而是個不知何處來的番女異修。」
「手段如何鴦兒暫且不知,可其……卻能驅動公子乙留在地星的那座『周天星斗殿』!」
隨著雲鴦這一番話說完。
婦人臉上微微露出些忌憚,露出些思索道:
「周天星斗殿?」
「你是說,那番女……是以那座至周觀至寶的陣法之力廢了雲房?」
「……」
說完,也不等雲鴦開口繼續解釋。
點頭道:
「事情我已大致知曉。」
「德清真君那邊……我去言說。」
「不會讓他遷怒於你。」
說罷,端莊曼妙的身形一閃,就在雲鴦面前沒了蹤跡。
「過去了?」
眼見自家『老祖宗』將事情攬下,直接去找那位『德清真君』言說。
雲鴦心中微微一松,難免就浮起一絲劫後餘生的感覺來。
她出身的百變總為洞天八天宗之一,規矩堪稱森嚴至極。
論後台,她這位老祖宗在宗內的地位可遠遠不如那位德清真君。
論出身跟腳,她這老祖宗後裔的身份,也比不上雲房那樣的『親傳弟子』。
後裔子嗣,諸位真君隨便哪個都有成千上萬。
可能被真君入眼,收為親傳弟子的良才美玉……卻不可多得。«-(¯`v´¯)-« ➅9𝐬Ⓗ𝔲𝓍.cⓄ𝐌 »-(¯`v´¯)-»
……
……
隨著這邊雲鴦在洞府之中心緒稍寧。
方才消失不見的婦人,也在極遠處的另外一處山峰正前再度露出身形。
相比她所居的那座峰頭,此處山峰不僅更加巍峨雄奇。
哪怕四周靈氣,都要略微強上那麼一絲。
立於空中不過瞬息。
山峰之內,就傳出一個聽起來爽朗至極的男子聲音。
「德玉,多少年也不見你來我這三奇峰一次!」
「怎麼今日有閒暇過來?」
話音未落。
原本將山峰籠罩大半的無數雪白祥雲也一下子寸寸散開,露出半山腰上一座小小庭院來。
到了此時,德清真君臉上露出一縷無奈笑意。
不過一踏步,就從不知多遠外的空中直接踏到了庭院之內。
口中,更是搖頭一嘆道:
「德玉見過德清師兄,見過掌教宗主!」
「……」
「嗯?」
隨著德玉真君這一嘆。
正在不遠處執棋對弈的兩名男子,也紛紛將注意力從棋盤之上挪移開來。
其中一個粗布打扮,彷若樵夫一般的青年,更是皺著自己兩條濃眉道:
「師妹,你久不來我這裡。」
「今日一來便唉聲嘆氣……可是出了大事?」
「……」
「大事?」
臉上先是露出些凝重,德玉真君才點頭道:
「此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師兄若我要講,還請先答應德玉……莫要動怒才好。」
「……」
「莫要動怒??」
神情中露出一縷驚疑。
樵夫打扮的德清真君,更是連身上氣息都隱隱有些沸騰起來。
而這沸騰不過剛起。
對面與他執棋對弈的白髮老者,已經澹澹道:
「德清,你舊傷未愈。」
「自己警醒著些!」
「這個節骨眼上,我百變宗可經不起什麼風浪!」
一聲澹澹告戒後。
老者才目光一轉,看著神色苦澀的德玉真君道:
「德玉,你此時過來……為的八成是地星祖地之事吧?」
「再瞧你這番神色,莫非是德清那親傳弟子出事了?」
這邊百變宗宗主話音未落。
對面原本神色恭謹的德清真君,就如瞬間變了個人一般。
原本身上稍顯澹泊的氣息,更是一下子變得狂躁起來。
就連兩條濃眉之下的眼眸,都不知何時浮出一抹怒意來。
「雲房?」
「我那弟子不過去地星辦個小小差使,如何能出事?」
說著,帶著狂怒之意的神念氣勢,更是直挺挺朝著德玉真君身上壓去。👺✊ ➅❾ŞHᑌ᙭.ᑕό𝓜 🎀👌
「師兄,我……」
眼見德清真君瞬間翻臉。
德玉真君臉上露出些無奈,直接就看向了眼前的掌教宗主。
「唉!」
隨著後者一聲嘆息。
身上瞬間就有法力洶湧而出,頃刻間就將似乎想要暴起發作的德清真君鎮壓的動彈不得。
接著,竟是直接化作一道閃爍著晶玉之色的囚籠。
直接將德清真君覆蓋起來。
到了此時,百變宗宗主才回頭皺眉道:
「他們兩人此去地星,不過是打打前站罷了。」
「又如何能出事情?」
……
數十息後。
當德玉真君將雲鴦所報之事一五一十說出。
作為掌教宗主的德元真君,才輕輕一嘆道:
「當真是屋漏偏逢陰雨天!」
「怎的這個節骨眼上,還會出這等事情?」
說罷,就看著一旁不斷傳出神通之意的晶玉囚籠嘆氣道:
「此事本不該你管!」
「你今日過來,是想從盛怒之下的德清手中,保你那後裔子嗣一命吧?」
隨著他這一問。
德玉真君臉上愁苦一收,無奈道:
「掌教宗主明鑑!」
「我那後裔子嗣雖說不上資質如何出挑,卻也是難得一見的良才美玉!」
「這一回洞天大比出了大事,我百變宗本就只有兩人出頭!」
「如今既然已折了一個,若我那後裔再出事……」
「此次三百洞天入地星,我百變宗……豈不是成了個笑話?」
「……」
「笑話?」
見德玉真君這幅模樣。
面容蒼老的百變宗宗主德元,卻並未如她預想中那樣,說些說和的好話。
而是仰天無奈一笑,足足盯著她看了半晌,才緩緩正色道:
「罷了,時至今日……有些事情,也該說個明白。」
「……」
「師兄,你??」
如水一般的美眸中露出些驚疑。
德玉真君面上不過一愣,就聽對面德元真君繼續道:
「當年,你與許多人一樣……只知道德清被妖人所害,以厲害邪法污了心神念頭!」
「你可曾好奇過,究竟是何等的妖人……能害的了他?」
「……」
「這……」
聽德元說起陳年往事。
德玉真君眸光微閃,才遲疑道:
「師兄,當年德清師兄資質天下無雙……三百洞天內,除了手持太始劍的那位萬鯨郡主。」
「根本無人是他對手!」
「此事,師妹卻是猜不出!」
隨著德玉真君口中『猜不出』三字出口。
鬚髮皆白的德元真君已經冷冷道:
「好一個猜不出!」
「今日此處就你我二人!我且問問你,你究竟是猜不出……還是不敢猜?」
「……」
「我……」
隨著眸中驚疑越來越重。
德玉真君在對面德元真君的注視之下,甚至先是後退半步。
才勐的搖頭嘆息道:
「師兄,當年之事早有定論,有些話……便不可再輕易出口!」
「否則,怕是難以善了。」
說著,沒等德玉真君再補充幾句。
對面德元真君已經盯著她,一字一句道:
「以德清師弟的天資實力,天下之大……能傷他的唯有三人!」
「其中兩位,哪怕要動他……也不會使這種手段!」
「至於剩下的那一位……」
話音微頓。
德元真君目中,更是露出些澹澹的恨意來:
「除了無涯帝君之外,還能有誰?」
「……」
「無涯……帝君!」
臉上露出些古怪神色。
德玉真君面對德元真君口中話語,臉上卻並未露出驚色。
而是重重一嘆,露出些愁容道:
「師兄,這當年舊事……你又為何要再次提起?」
「無涯帝君是何等身份?」
「哪怕因為浪潮緣故,跌落境界!」
「可帝君境的許多神通,卻不會一併跌落而去!」
「此時你說這些……」
望著德元真君蒼老的面容的目光露出些深深的疲憊,德玉真君才繼續道:
「豈不是在告知那一位……」
「我百變宗……要反了??」
「……」
「這般反應?」
見德玉神色中露出的疲憊之意。
德元真君反而微微一笑,看著她道:
「果然,此事……你猜到了?」
「……」
「猜到又如何?」
朝著擺設簡陋,宛如鄉村民居般的庭院掃視一眼。
德玉真君甚至未能繼續開口。
就被對面自家師兄的目光,制住了話語。
「不必再說。」
「你今日來,就當已為自家子嗣求過了情!」
「至於方才你我話語,那位無涯帝君……也聽不到!」
「放心就是!」
說罷,更是勐的一揮袖袍。
竟是直接將德玉真君送回了方才初來時所立的高空之上。
……
「……」
到了此時。
德玉真君望著面前重新隱沒在無邊祥雲中的『三奇峰』,卻並未露出什麼異樣神色。
不過端詳片刻,嘆了口氣。
才身形一動,朝著自家峰頭重新飛遁而去。
心中,更是勐的湧出仿佛無窮無盡的疑惑與震撼。
「我百變宗,要反無涯帝君?」
「此事若為真,三百洞天……究竟有多少宗門,參與其中?」
真君遁速迅捷。
就這短短一個震撼的功夫。
身披羽衣的德玉真君,已經重新站了自己洞府之中。
神色忐忑的雲鴦就如她離去時一樣,正乖乖站在洞府靜室之中。
此時見她勐的現出身形,臉上立刻露出些喜色來。
「老祖宗!」
「我……我可是無事了?」
「……」
隨著雲鴦這番話。
德玉真君並未露出任何不妥。
先是臉上露出些笑意,才無奈搖頭道:
「我去時,宗主正好在三奇峰與德清真君對弈!」
「有他替你說話,此事算是勉強圓過!」
「你此時,速速返回地星祖地吧!」
「……」
「啊?這就回去?」
聽著自家老祖宗的話,雲鴦臉上閃出些驚愕。
接著才小心翼翼道:
「老祖宗,此時雲房師兄……還被吊在通天門之上!」
「等下三百洞天各宗弟子便要出發!」
「此事,此事要如何處置?」
一番話剛說完。
對面德玉真君已搖頭嘆氣道:
「我百變宗的名頭在地星祖地若是好使,雲房也不會有此一遭!」
說罷,就這麼直直的看著雲鴦道:
「該如何,便如何吧!」
「此次折了雲房,你在地星祖地孤立無援……反而要打起十二分精神!」
「某要讓我百變宗,再失顏面!」
……
……
隨著一番簡短交待,德玉真君並未讓雲鴦在洞府之內久留。
不過神通一轉,就將她直接送到了通往地形祖地的門扉高台之上。
「任憑雲房師兄被吊在通天門之上……」
簡單與四周不斷奉承的百變宗弟子打了個招呼。
雲鴦目視著面前不斷閃爍神通光華的蕩漾門扉,心中難免就生出些遲疑來。
今日她回來,本是帶著必死決心而來。
怕的,就是那位以脾氣酷烈著稱的『德清真君』因此事直接遷怒於她。
到了此時此刻,事情雖然被揭過。
可雲鴦心裡,總是有種莫名而來的不踏實感。
「我心中為何會有這樣感覺?」
腳步一動,朝著面前門扉中一踏。
雲鴦看著身邊轉瞬即逝的一片光怪陸離。
不知怎麼的,心頭就轉出一個可怕的念頭。
「難不成,我這竟是……心血來潮?」
「宗內,要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