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梁師古看似謙恭的低頭詢問。♔🏆 6❾𝔰Ĥù𝔁.𝒸𝔬ϻ 🔥⛵
立於他身前,書生打扮的書中仙微微一遲疑,才嘆息道:
「你問我所為何事?」
「實際我這一趟來,確有事情想要拜託你!」
說完也不見他有何動作,室內椅子就自行轉動對齊。
接著書中仙朝椅上四平八穩的一坐,才瞧著梁師古道:
「梁師古,你今年多少歲數了?」
「……」
「您問學生?」
眉眼中露出些驚愕。
梁師古卻並未隱瞞,而是拱手道:
「過了今冬,學生便一百三十一歲了!」
「您問此事,是有什麼事情想要吩咐學生?」
說話時,梁師古語氣謙恭,神態自然。
可瞧著身前的『書中仙』,心中多少還是帶出些警惕思索來。
這『四聖宗』當初將他從諸夏請來,就是用宗內藏書庫無數藏書做餌。
此時雖未食言,任由他翻閱藏書庫。
但現在過來尋他,八成就是圖窮匕見……要見真章了。
「一百三十一……」
聽著梁師古的話。
書中仙長嘆一聲,反而並未直入主題。
而是話風一轉道:
「梁師古,你看我四聖宗如何?」
「……」
「四聖宗?」
神色中露出些思索。
梁師古才拱手道:
「四聖宗在學生看來,自然是人傑地靈,英才輩出!」
「學生從前在地星,根本就未曾想過……這世上還有這樣神仙一般的洞天之地!」
隨著梁師古這話。
他對面的書中仙臉上泛出些古怪,直截了當的就道:
「你莫要在此處與我打馬虎眼!」
「你心裡想的,我大概也能想出一些。」
「不外乎就是還埋怨我,將你自地星騙來我四聖宗?」
「……」
「這?」
神色微變,梁師古剛想解釋,卻見對面書中仙搖搖頭道:
「不必解釋!」
「你如何想是你的事!」
「我今日來,是有件大事想與你商討!」
說著不過大袖一揮。
梁師古與他之間便多了套方桌,桌上甚至還有熱氣騰騰的茶點擺放。
這時,書中仙自顧自的斟了杯茶。
才凝視著梁師古嘆息道:
「梁師古,我四聖宗如何由來……你之前也知道。」
「到了如今這年月,我宗內『筆墨紙硯』四聖,皆因靈氣衰退而陷入長眠!」
「唯有我這當年不起眼的書中小仙,勉強還能出來走動!」
「如今浪潮再起,眼看就是個大爭之世!」
「可我四聖宗,卻是人才凋零,後繼無人啊!」
伴隨書中仙這一聲長長嘆息。
梁師古心中一顫。
立刻想到了他來到這四聖宗的點點滴滴。
這一處洞天,雖然看似風景秀麗,靈氣怡人。
可梁師古在此處,除去瞧見些侍女僕人外,卻是真正沒瞧見過一個四聖宗弟子。
或許是他眸中神色並未掩飾。
面前書中仙就輕笑道:
「你想到了?」
「實話告訴你……如今我四聖宗,除去當初尋你那位林月娥外,就只剩下我一人了!」
「至於宗內那些侍女僕人也並非活人,而是一群區區靈氣傀儡罷了!」
話說到這。
梁師古臉色一變,再想到書中仙方才問自己年歲。
此時心中已經隱隱生出些猜想來。
還未等他張口詢問,對面書中仙已經繼續道:
「梁師古,如今洞天大比在即。」
「我想問問你,可否代我四聖宗出席這洞天大比?」
「不求你搏得多少名次……只要能尋得一個入地星尋機緣的名額即可!」
「……」
「要去參加大比?」
對梁師古而言,書中仙這請求來的突然……甚至有些莫名其妙。
「洞天大比,是為了搏去地星尋機緣的名額?」
心中反覆咀嚼這一句話。
梁師古雖然聽著這話及其彆扭,可並未顯露不妥。
反而對面書中仙搖頭道:
「你是不是覺得,我尋你這事兒有些本末倒置?」
「你本是地星而來,我卻讓你為我四聖宗……尋去地星的名額?」
說到這,書中仙可稱英俊的臉上露出些自嘲苦笑,無奈道:
「梁師古,哪怕你廢寢忘食的在此處翻閱上古典籍!」
「可我宗中藏書數十萬,你這區區幾日……又能看得了幾本?」
「告訴你,此地星非彼地星!」
「這一次洞天大比求的名額,乃是映照在冥冥之中的地星倒影!」
「而想在倒影之中尋機緣,則要簡單的多!」
……
……
於此同時。
地星,周天星斗殿。
從林月娥過來自稱替梁師古傳話,到陸乙泛出一絲威能氣勢壓迫,都不過一瞬間。
當陸乙收起自己逸散而出的氣勢,剛想繼續找林月娥詢問詢問梁師古近況時。
他腰間突然閃出一點靈光。
接著,一枚小巧精緻的玉佩就自行騰空而起,在對面林月娥帶著些敬畏的目光中光芒大作。
其中,正隱隱泛出令她心中生出無窮恐懼的恐怖氣勢。
下一刻,一個陸乙稍顯熟悉的霸道女聲,已從其中響起。
「陸乙,今日本宮有事尋你!你為何不在你那小島上?」
「……」
「哦?」
聽著薛九鯨這話,陸乙也沒去管她語氣中那縷不容質疑的霸道。
這薛九鯨是上古仙朝遺民,身後又有厲害神劍撐腰。
若非此時兩人之間關係有些微妙,此時和陸乙說話的語氣,甚至還要更糟一些。
一念至此。
陸乙乾脆就皺著眉,在對面林月娥不可置信的眸光中冷冷道:
「薛九鯨,你要尋我……我就必須在?」
「我可不記得,我和你之間有這種關係了!」
「……」
「咦?」
聽著陸乙這話。
對面薛九鯨卻並未動怒,反而饒有興致的『咯咯』輕笑兩聲。
才語氣調侃道:
「怎的?我還未過門……你就想顯自己夫君威儀了?」
「昨日,太始劍可是收到風……說之前力保你的某位大人物,似乎變了心思。」
「此事,你應當已經知曉了吧?」
這一番話,薛九鯨說的雖然調侃。
但被陸乙聽見,多少還是變了些顏色。
還沒等他想好要怎麼說。
對面薛九鯨卻繼續咯咯一笑,不以為意道:
「行了!此事與我太始山無關!」
「我太始山想要你入贅,看重的是你的機緣,未來!」
「等本宮明媒正娶迎你入門……誰想動你,都要問問我太始山的無上神劍!」
說罷,語氣一轉道:
「今日尋你有大事!」
「速速回返你那小島,本宮派去的弟子……已在你家島上等著了!」
這一番話說完,薛九鯨似乎不想再和陸乙多說。
那原本自行騰空而起的玉佩,就這麼瞬間收斂了所有靈光,直接飛回了他的腰間。
從薛九鯨顯露聲音到玉佩神通全失,差不多就一瞬間。
但就這一瞬間。
對面林月娥看向陸乙的神色,已是徹底改變。
如果是之前,林月娥看陸乙不過是稍有些敬意罷了。
可此時她眸中透出的,甚至已經可稱驚駭。
其中,甚至還隱隱蘊含一縷恐懼之意。
「怎麼?」
見林月娥眸中生出異色。
陸乙心裡不過一動,一下就想了個通透。
「這林月娥自稱是四聖宗的人,看來……對洞天之事並不陌生?」
想到之前太始山遠征慕容金嬌的霸道排場。
陸乙不難想像,在所謂的『三百洞天』中……太始山的名頭怕是極硬。
唯一讓陸乙看不明白的,就是薛九鯨此時為何突然要有事要尋他。
這一番思索都是瞬間。
見林月娥眸中情緒驚懼。
陸乙乾脆看著她澹澹道:
「你說的事情,我已盡知!」
「回去轉告梁大師,待過些日子……我會去四聖宗登門拜訪!」
「到時候,我再與他談!」
說著,陸乙的神念之聲乾脆就遍傳附近數千米。
「收攏人手!星殿要回返黃昏島了!」
隨著這一聲落下。
原本散落在周天星斗殿外的無數直升機幾乎齊齊一震。
接著,更是齊齊調轉方向,如如燕歸巢一般紛紛回歸星殿。
偌大的星殿,更是將下面營地中的無數設備人手用神光一卷。
接著,直接化作一道流光消失不見。
……
……
與此同時,黃昏島。
自上一回呂布前來大鬧,黃昏島上原本帶有些異域美感的眾多廢墟幾乎徹底損毀大半。
對陸乙而言,這黃昏島可沒什麼特殊意義。
隨著他一聲令下,島上此時已經立起了無數現代風格明顯的建築群。
而此刻,島上新建的『黃昏島國聯中心』內。
作為陸乙不在時島上的二號人物,姜望北神色穿著一身筆挺的新國聯制服。
正臉色平澹的陪著兩個身著蘿裙澹青的女子在大樓中閒逛。
這兩女,正是上回來過黃昏島的萬秋,萬蓉。
相比神色澹然的姜望北與後面甚至稱得上拘謹的啟明星,坦克等人。
這兩姐妹的神色就要從容許多。
走著走著,甚至還會饒有興致的朝後面姜望北詢問大樓中無數設備的用途。
……
當陸乙控制周天星斗殿在空中帶出「轟隆隆」的恐怖轟鳴聲時。
兩姐妹臉上的輕佻神色才驟然一收,紛紛浮出些凝重正色。
「這動靜,應是姑爺回來了。」
隨著萬秋萬蓉兩雙明亮眸子齊齊望向天空。
空中的轟鳴之聲也逐漸消散。
接著,一身漆黑制服的陸乙已不知何時出現在這座『國聯地面中心』的正門處。
「陸乙!」
勐的瞧見陸乙身影出現。
本來臉色看似澹然的姜望北眸中,才瞬間鬆了一口氣。
此時她面前這一對姐妹,給她的壓力實在太大了。
「是你們兩個?」
勐的瞧見萬秋,萬蓉兩人。
陸乙不過朝著大樓稍走兩步,兩女就齊齊低頭俯首。
口中稱呼,更是讓後面姜望北,啟明星等人目瞪口呆。
「原來是姑爺回來了!」
「……」
在後面姜望北看來,這原本身上隱隱帶著一縷澹澹傲意的姐妹。
在陸乙面前,竟然真是一丁一點的傲氣都沒了。
此時低眉順眼的模樣,甚至猶如古時大戶之家的侍女。
這時候,陸乙才掃過面前兩人,神色古怪道:
「門戶已封,你們兩人過來……就要被壓制一身實力!」
「是什麼大事,要萬鯨郡主遣你們過來?」
「……」
隨著陸乙這一聲問。
萬秋,萬蓉兩姐妹彼此對視一眼,才不過面露一絲為難。
陸乙就掃視著兩人道:
「這些人都是我麾下心腹!」
「有什麼事情,直說就是」
到了此時。
為首的萬秋才再次一躬身道:
「姑爺,郡主遣我們兩人來,是為了給您送『洞天大比』的腰牌!」
「……」
「洞天大比??」
勐的聽見萬秋這話。
陸乙神色中浮出一縷思索,立刻就明白了這所謂『洞天大比』是為了什麼。
乾脆皺眉道:
「這洞天大比,莫非是為了爭奪來地星尋機緣的資格?」
面對陸乙這話。
對面萬秋並未猶疑,直接點頭正色道:
「正是!」
「如今三百洞天都已準備好!各出三人參加大比……來爭奪共計三百人的名額。」
「待結果出來,這三百人就會被送入地星倒影之中,尋找機緣!」
「此次郡主的意思,是讓姑爺帶著我們兩姐妹參加大比,為我太始山搏些風頭面子。」
「……」
「帶著你們??」
這一下,陸乙神色中露出些古怪來。
「你們兩人都是金丹修為,這大比……不是限制在金丹之下嗎?」
聽著陸乙這番反問。
萬秋臉上露出一縷甜笑,恭維道;
「姑爺果然消息靈通!」
「不過……」
這一頓中,萬秋下面的話……則讓陸乙臉上古怪之意更濃。
「如今浪潮重開,乃是大爭之世!」
「這一次機緣爭奪,對洞天各宗都是大事!」
「如此盛會,怎麼可能真正派出金丹之下的鑄胎小輩兒參會?」
「我們姐妹,此時已經自斬了境界……跌回鑄胎境界!」
「不光我等,恐怕各宗各派,都是如此處置!」
隨著萬秋這仿佛理所當然的話語出來。
陸乙臉色雖然古怪。
可心底,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咋舌這些洞天宗門,或者說弟子的狠辣。
這自斬境界說起來容易。
做起來,可就嚇人的多了。
不說境界跌落時,神魂肉身仿佛千刀萬剮。
這境界若跌落,再想修回去。
那難度,可不亞於再進一步。
這兩姐妹此時自斬回鑄胎,再想重新修成金丹。
幾乎可和之前金丹時想去修真君同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