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惡魔契約,南柯棋譜

  第88章 惡魔契約,南柯棋譜

  「呃啊啊!!!」

  許景文一把丟開畫卷,雙手捂住臉龐,下意識倒退了兩三步。ღ(¯`◕‿◕´¯) ♫ ♪ ♫ ❻❾𝓈𝒽𝐔Ж.ςσ𝔪 ♫ ♪ ♫ (¯`◕‿◕´¯)ღ

  葉莫卿表情一變,怒喝道:「鼠輩爾敢!」

  腰間長劍出鞘,葉莫卿一劍斬向陸行。

  日月星辰、山川湖泊構築的領域在葉莫卿身後一閃即沒。

  浩然正氣匯聚成一道劍芒,飛向陸行。

  葉莫卿雖主修畫道,但是儒家想來有君子佩劍的禮儀,他自然也是學過浩養劍訣的。只不過並不專精而已。

  陸行看也不看,左手隨意地抽出長劍,反手向上一切,浩然堂皇的劍氣飛出,與葉莫卿打來的劍芒碰撞消失。

  葉莫卿眼神微凝,其餘七名翰林學士也是一怔。

  「難怪敢在此地行兇,原來是有幾分本事。」

  「不過,浩養劍訣在你手上,當真是諷刺至極!」

  葉莫卿站起了身,屬於道元境的氣勢開始釋放,雖未張開領域,但是顯然這會兒葉莫卿也是真的開始認真起來。

  其餘七名翰林學士,除了跟葉莫卿同屬白鹿洞書院的那名儒家劍修外,其餘六人都沒有動彈,冷眼看著陸行。

  陸行毫不畏懼地將長劍交至右手,直視葉莫卿的雙眼。

  「在我手上是種諷刺?」

  「笑話!就你們也配稱為翰林學士,才是真正的諷刺!」

  「一群有眼無珠的廢物!」

  正打算上前為陸行道歉辯解的劉京墨聽到陸行這話,剛站起來的身子,立馬嚇得跌坐回去。

  葉莫卿等八名翰林學士臉色紛紛冷了下來。

  「口無遮攔的小輩!」

  「目無尊長、不知禮節的粗野匹夫,現世的儒家已經衰落到這種地步了嗎。」

  劉京墨滿頭大汗,看著手握長劍的葉莫卿臉色越來越冷,表情幾經變化最後還是一咬牙,站了起來,快步跑到了陸行身邊對著葉莫卿深深作揖一拜。

  「白鹿洞書院,劉京墨,拜見諸位老師。」

  普通的儒修,見到有著翰林學士稱呼的儒修,稱呼老師、大人,其實都是可以的。

  「諸位老師,方兄並非有意冒犯,他只是因在下之前被景文兄嘲弄欺辱,感到不滿故而才有了剛才那般失禮的舉動。」

  「還請諸位老師見諒!」

  陸行訝異地看著劉京墨,沒想到他竟然會在這個時候依舊挺身而出,為自己辯護。

  葉莫卿冷淡地看了眼劉京墨。

  「劉京墨……我記得你是景文的同鄉好友。」

  「他曾多次向我舉薦你,希望讓我指導一下你的畫道。」

  「景文如此待你,你不僅不知感恩,反而縱友行兇!如今更是維護兇手,置景文的安危於不顧!」

  「我白鹿洞書院有你這樣的學子,當真是恥辱!」

  劉京墨面色發白,看著捂著臉半跪在地上的許景文,臉上的表情羞愧不已。

  「景文兄,竟是這般為我著想,我……」

  陸行一巴掌拍到劉京墨的肩膀上。

  「別理那個把眼睛當燈泡使的蠢貨,他自己看不出許景文的本質,眼睜睜看著他荼毒其他學子。我看,他才是白鹿洞書院的恥辱。」

  「方兄!你少說兩句!」

  劉京墨一驚,連忙勸誡道。

  葉莫卿神色冷淡,他已經不打算跟陸行廢話了。將長劍重新插回劍鞘,葉莫卿身後領域若隱若現,當即就準備出手鎮壓陸行。

  劉京墨一急,可不等他再次開口為陸行求情,陸行就搶先道。

  「我說,你們是不是忘了那位當事人?」

  陸行抬手,用劍尖指了指還跪在那兒,身體微微顫抖的許景文,似笑非笑地道。

  「你們不覺得,那位仁兄,跪在那兒掉線的時間有些久了嗎?」

  葉莫卿抬手道動作微微一頓,下意識偏頭看向了許景文。

  而在葉莫卿身旁,白鹿洞書院那名專修劍道的翰林學士朱裕,也是看了過去。

  這一看,朱裕體內的浩然正氣立刻有了反應……

  微微一愣,朱裕神色立即起了變化。

  能讓浩然正氣在不主動催發到情況下產生反應,能說明情況可就很微妙了啊……

  「你是想說你剛剛的劍氣做了什麼手腳麼?如果你想以這點來威脅我,那你可就……」

  「葉兄,等一等!」

  葉莫卿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朱裕打斷了。

  朱裕緊緊地注視著許景文,表情嚴肅。

  「許景文,你把手放下來!讓我看看你的傷口!」

  許景文身體極為明顯的一抖。

  而朱裕的態度,以及許景文的反應,也讓其他人察覺到了不對。

  其餘三大書院的翰林學士也站了起來,只不過沒有半點插手的意思,只是隱隱護住自家的學子。

  葉莫卿眼神有些驚疑不定,看了看朱裕,又看了看許景文,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陸行嗤笑一聲:「看他的樣子,貌似是動不了啊,我來幫幫他吧!」

  一揮手,長劍再次斬出一道浩然劍氣,飛向許景文。

  葉莫卿下意識地就想出手阻攔,但卻被朱裕攔住了。

  「吼!!」

  隨著一道不是人聲的嘶吼,許景文猛地抬起頭,一揮手打碎了飛來的劍氣,但劍氣的強度超過了許景文的想像,他的手臂上頓時出現了無數細小的傷口。

  然而,讓在場所有人都面露驚色的,是許景文那些從傷口中滴出的鮮血……

  黑紅色澤,帶著濃厚的硫磺氣味,好似岩漿一般半凝固狀態的鮮血。

  陸行拉著一臉震驚的劉京墨到自己身後,神色玩味地笑道。

  「果然啊,你之所以能在畫道上的天賦突飛猛進;」

  「還性格大變,那般積極的去與人斗畫、摧殘他人的意志與心境。」

  「都是因為你與惡魔,簽訂了契約,將自身的一切賣給了惡魔。」

  許景文臉上難看的神情猛地一沉,陰厲地瞪著陸行,眼神恨不得將陸行千刀萬剮。

  「惡魔契約!」

  葉莫卿與朱裕的表情都變得十分難看。

  惡魔一族與魔族不同,雖然兩者名字上都有個魔字,在行事作風上也很類似,但是卻是截然不同的兩個種族。

  用個最簡單話語來描述他們兩族的差別……

  惡魔誕生於人心的黑暗,魔族則是世界黑暗的集合體。

  高傲、嫉妒、貪婪等人心七宗罪是惡魔誕生的根基,也是惡魔食譜上除血肉靈魂之外,唯一的食物。

  怨氣、煞氣、血氣等屬於天地陰暗一面的的物質,便是魔族的力量源泉。

  可以這麼說,魔族是對所有生靈都有害,而惡魔一族只對智慧生靈有害。

  「幾位翰林大人,一個與惡魔簽訂了契約的人就在你們眼皮底下晃悠,還藉由惡魔契約的力量,殘害荼毒其他儒修學子。」

  陸行看向了葉莫卿等人的位置,聲音嘲弄地道。

  「你們的眼睛當真不是燈泡做的?」

  一眾翰林學士表情難看,但卻無人能反駁陸行這句話。

  葉莫卿也只是表情陰沉地丟出一道畫卷,將許景文束縛在了原地。

  許景文沒有反抗,因為他知道反抗無用。

  眉心處的傷口還在流血,但這會兒許景文也懶得去遮掩了。

  他死死地盯著陸行,半是不解半是怨恨地問道。

  「我的偽裝,連文心殿的一眾聖賢都能瞞過,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陸行笑了笑。

  他身負純血人族血脈,在許景文剛剛靠近的時候,陸行就感覺到了許景文身上有股刺鼻的硫磺味。

  而陸行曾經跟秋宛白學習過不少知識,秋宛白就有提到過,凡是跟惡魔簽訂了契約的生靈,會從靈魂深處散發出一股刺鼻的硫磺味。

  因而,所有跟惡魔簽訂了契約的生靈,都會想盡一切辦法掩蓋靈魂深處的硫磺味。

  陸行是不知道許景文用了什麼辦法掩蓋自身的異樣,但是純血人族血脈是人族最初的血脈,天生就對擁有外族血脈的人族有著非同尋常的感知力。

  不過這些顯然是不能跟許景文說的。於是,陸行答非所問地道。

  「揭穿你偽裝的,可不是我,而是他。」

  陸行將自己身後的劉京墨推了出來。

  「我?」

  劉京墨一臉懵逼,兩眼茫然地回頭看著陸行。

  「你的那幅畫,上面有一絲萬民心意。」

  陸行指了指地上那幅畫,對著劉京墨笑道。

  「我說過了吧,你的畫,不錯。」

  「萬民心意?」

  葉莫卿聞言,表情一動,伸手將地上的畫卷攝取到手中,展開畫卷仔細品析起來。

  「筆法老煉,結構布局恰當,基本功很紮實。」

  「但是人物景象有形無神,堪堪畫道入門級別而已。」

  「可為什麼……」

  葉莫卿放下畫卷,即是難以置信,又見獵心喜的看著劉京墨。

  「你的畫作中竟然存留著一絲萬民心意!?」

  「萬民心意?」

  劉京墨有些手足無措,他完全不明白葉莫卿口中的萬民心意是什麼東西,書院的先生們也沒教過這個啊。

  「形、意、神、心。」

  「這是畫道的四個品級,描畫外形、繪製意境、點養神韻、留存心意。」

  「只有畫師本人能將自己繪畫時的心意融入畫作之中,才能真正讓這副畫由虛化實的活過來。」

  「這可是畫道一途,真正大成的標誌哦。」

  陸行拍了拍劉京墨的肩膀,調侃道。

  「怎麼樣?是不是現在心情特別激動、特別高興?要不要來個脫衣舞助助興?」

  「好……方兄!你胡說什麼啊!」

  劉京墨呆呆愣愣地下意識應和了一聲,然後大腦才重新上線,反應過來陸行剛剛說了什麼。

  陸行哈哈大笑,而後看向被畫卷鎮壓住的許景文。

  「這傢伙,你不用可憐他。」

  「他跟惡魔簽訂的契約雖然不清楚具體內容,但是卻能讓他奪取跟他斗畫失敗之人的天賦。」

  「他一直對你冷嘲熱諷、乃至在他人舉薦你,其實都是看上了你的畫道天賦,想要讓你同意跟他斗畫,奪取你的天賦。」

  許景文冷眼看著陸行,不做任何反駁。

  這讓劉京墨也說不出為他辯護的話語來。

  葉莫卿與朱裕對視一眼,假如真的如陸行所言,那他們白鹿洞書院這些年來主動、被動退學的那些學子當中,究竟損失了多少人才!

  「總之,就這樣吧,以後有緣我們再會。」

  陸行估摸了下時間,感覺差不多快到晚飯時間了,便準備離開了。

  「等等!這位小友,我覺得你剛剛那不畏強權,敢於揭發的精神很符合我們書院的作風。」

  見陸行打算走了,石鼓書院的一名翰林學士連忙開口挽留道。

  「不知你是否願意加入我們石鼓書院?我可以向你保證,只要你進入書院,我就為你引薦一名大儒做你的老師。」

  聽到這話,其他三家書院才反應過來。

  劉京墨現在是白鹿洞書院的學子,不太適合當眾挖人。

  但陸行可是現世的儒修,而且他能看出許景文那完美的偽裝,顯然不止是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

  不管是為了他身上秘密也好,單純看中他這個人也好,四大書院都不可能放過拉攏陸行。

  「這位小友,我們應天書院有著數名精修劍道的大儒,你選擇我們絕對是最適合你的。」

  「別聽他胡說,十地小世界都知道,我們石鼓書院的夫子才是十地小世界中最強的儒修,加入我們書院,每個月都有一次聆聽夫子授課的機會。」

  「這位小兄弟,我們嵩陽書院……」

  除了白鹿洞書院外,其餘三家書院都爭先恐後的向陸行發起邀請,看得鼓樓內其他的現世儒修目瞪口呆的同時,心中也充滿了羨慕。

  陸行也是愕然,他這也沒表現出什麼驚人的天賦啊,為什麼這些書院這麼看重他?

  「多謝各位的好意了,不過我可沒有加入書院的打算,大家就此別過。」

  說完這句話,為了轉移眾人的注意力,陸行立即開啟了簽到。

  【叮!簽到成功,恭喜宿主獲得八星獎勵,南柯棋譜!】

  「嗯!?」

  幾名翰林學士正準備說些什麼,卻忽然齊刷刷地抬頭,凝眸看著頭頂的天花板。

  而在鼓樓外的天空中,卻是忽然浮現出一副蒼穹為盤,星辰作子的棋局。黑白二色元氣糾纏在棋盤上,廝殺、吞噬、而後一同湮滅。

  長安城內,無數修者都看見了剛剛的棋局,心神久久不能平靜。

  只因……

  「逆反先天陰陽,化有形於無形。」

  「這是五太境界中的太始境!」

  「現世之中怎麼可能在這個時間段有仙神第七步的修者出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