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茂盯著面前這兩個稚嫩的小孩子反覆打量,面容秀氣,眼神剛毅,瘦小的身形修長靈動,虬結的肌肉如潛藏的冰山一角,一個個猶如幼生的小獅子。
「聽說這邊出事了,我和弟弟馬上就過來了,發生什麼了,父親大人?」,道然先一步問道,對著貝爾斯公爵,不失禮數,親疏得度。
「你問問這位吧,他是這次事件的親歷者,或許能給你們直觀的答案。」
待春茂將先前看到的再講一遍,已經有些許乏味,他看著面前兩個小傢伙,笑著說:
「現在聽明白了嗎?你們老家啊,好像要被人偷襲了!」
「大膽!竟然口出狂言!」,遠處的侍衛高聲呵斥,貝爾斯揮手示意他們停下,春茂輕笑,並不在意。
「所以說,那些被開鑿出來的大洞,就是為了方便敵人行軍入關?」
「很聰明嘛,小伙子,前途不可估量!」,春茂打趣。
貝爾斯公爵點頭,無奈嘆氣。
北國最近一次戰爭結束到現在不過過去了三十餘年,北國人民雖然過的不算富裕,但總歸來說稱得上幸福,休生養息三十餘年就要開始新的戰爭了嗎?
而這次,北國還能得到諸神的眷顧嗎?
貝爾斯不得而知,或許誰也不會知道。
「哦對了,公爵先生,我還有一件事,希望單獨和您商量,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
貝爾斯並沒有表現出意外的情緒,顯然這位春風得意的年輕人到此,不會只是為了遊山玩水,感受北國最北部的熾熱的,他伸出右手,一股無形的力量直接將春茂拽到公爵面前,淡藍色的光芒在兩者周圍浮現,隔絕了外部與兩人之間的空間。
「可以,你說吧,此番造訪我降臨城,所為何事?」
「不愧是貝爾斯家族家主大人,什麼事情果然逃不出您的眼睛!」
「說重點!」,貝爾斯的語氣冷硬起來。
「首先允許我自我介紹,我叫令狐春茂,隸屬於北疆道延研究院,特奉組織的命令,來招收您的兩位公子前往我們組織進修學習!」,
春茂看著面前似乎並不太感興趣的貝爾斯,補充道,
「我們研究院雖然總部設立在南疆,但是在大陸整個一個地方都有分會,所以您不用擔心安全問題,也不需要設計國家政治。組織證件齊全,基礎設備完善,絕對是兩位公子修行研學的不二之選,而且……」
春茂天花亂墜的介紹還沒說完,貝爾斯及時制止了他,
「我明白了,您可以停下了!」
春茂尷尬一笑,岔開話題掩飾侷促,
「所以公爵大人,您意下如何,可否考慮一二?」
「即為人父,能給孩子最大的權利便是自由,我不能為他們做主,晚些時間,您可以單獨和他們解釋。」
說罷,貝爾斯收起靈力,周圍景色復原,道然和乾一此時正貼著兩人面前站著。
「他們,他們真的不能聽到嗎?」,春茂有點不自然,他對自己的話術相當不自信,畢竟剛剛可好像一拐人孩子的醜惡嘴臉。
「自然!」
「所以公爵大人的意思是,答應了,然後靠我爭取?」
「你不算太笨!」
春茂心中的石頭總算是落下來了,既然最關鍵的一個環節被攻克了,接下來就是從這兩個毛頭小子身上做文章就行。
他扭頭看向一臉純良天真浪漫的哥倆,在心中似乎已經將這樁「買賣」吃定了。
「父親大人,你們剛才說了什麼?」,道然試探地問道。
「關於這些異常怪物的事情,所以你們兩個如何看待這件事情?」
「如此尺寸的洞口,想必已經不在少數,如果真的是為了偷襲挖的行軍戰道,或許『敵人』那邊已經整裝待發,就等最後一聲令下了!所以,以我所見,舉全城之力,向北挺進,以出其不意之法制勝!」,
道然冷靜分析,說的頭頭是道,不無道理。
「我覺得他們既然能夠如此明目張胆,想必也不會擔心我們主動出擊,與其被人以逸待勞,不如靜觀其變,在各個洞口處設下哨崗,待『敵人』來犯,再出擊迎擊不遲。」,
乾一慢吞吞說出自己想法。
貝爾斯點頭,兩人的想法都沒有錯,但是怪就怪在,那些畏光的怪物,到底是什麼來頭,既然能找到如此功能強大的生物,何必在大材小用只用來挖洞呢?
「你呢?」,貝爾斯看向春茂,春茂一怔,腹誹道:這關我什麼事兒?我只是一個臭打工的!
但是公爵大人的威嚴還是不容輕易褻瀆,他低頭沉吟,說道:
「這些怪物我之前仔細觀察過的,不僅怪模怪樣,還精力旺盛,暴戾兇猛,就那鋒利的爪子,如果不是切割山石而是的腦袋的話,比任何長矛大刀都好使!所以為今之計,是派人先去打探好這些玩意兒的底細,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說得很好,你們的建議我都會重點採納,時間不早了,不知先生可否願意與我們共進午餐?」,
公爵看向春茂,春茂連忙點頭,自然是不敢有片刻怠慢。
春茂就算是公司上下數一數二的戰鬥好手,但是在公爵面前還是不太夠看。
公爵可是經歷過屍山血海的人物,手中的長劍血飲無數蠻夷,眼眸不怒自威,就連身上也是煞氣覆蓋,那是一種非必要不可能訓練出來的氣息,是殺過人才有的。
地處偏遠可公爵待客的食物依舊相當豐盛,應季蔬菜瓜果應有盡有,各種肉類擺滿了一碗又一碗。
除此之外,還有公爵狩獵回來的雄鹿和黑熊,上好鹿血以及熊掌,都是大補品,深得男人的青睞。這算是北國人的特色,飯菜量大豪邁管飽,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春茂儘管難以適應如此豪橫的飯菜,但是三兩溫酒下肚,漸漸有了些許醉意,也就和周圍一群大老爺們打成一片,醉飲的男人總能默契找到無數話題,推杯換盞之餘,開著粗俗的玩笑,宣揚偉岸高大的抱負,豪情萬丈的氛圍瀰漫不散。
當春茂酒醒,已是下午,聽到動靜的僕人及時走進房間,春茂已經跳下床。
「公爵大人說了,讓您睡醒了就去找他。」
「好,帶路!」
春茂甩了甩頭,跟著僕人向公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