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回到大陸

  瓊域,南海。

  陽光傾灑在碧藍的海面上,波光粼粼,如夢如幻。這裡的海水清澈透明,宛如一塊巨大的藍寶石,晶瑩剔透。

  偶然間微風拂過,泛起層層漣漪,如詩如畫。

  就是在這麼一個寧靜祥和的午後,突然發生了一起「惡意傷魚案」!

  「噗通——」

  一條長約2.5米的旗魚飛到了岸邊,它堅硬的上頜竟然被折斷,脊鰭也撕開口子,鱗片脫落,渾身沾滿污血。

  這條旗魚已經虛弱不堪,此時半死不活的躺在沙灘上,不遠處,憑空浮現出一個腳印,接著又一個,慢慢的向它逼近。

  一股莫名的恐怖壓在它的周圍,原本是大海中兇猛無比的捕食者,而今卻遍體鱗傷的倒在岸上,可真是稀罕事。

  「魚在做,天在看,我今日就替天道誅滅你這孽畜!」

  方燼的聲音帶著怒意,他的左手食指處發出光亮,整個人從透明狀恢復正常。

  隨後,他毫不留情的結果了旗魚的性命。

  ……

  火堆旁,串起來的烤魚滋滋作響,肉香撲鼻,方燼一臉愜意的坐在石頭上,似乎是完成了一樁心事。

  一天前,他游到了這座靈氣充沛的海島上,成為進化者後,避水氣泡的時長增加到了12小時,有了靈力加持,穩定了不少。

  途中,他意外的發現自己擁有了透明章魚的能力,左手食指長出一片細小的鱗片,只要催動靈力激發,就能實現隱身的能力。

  不過他的靈力儲備有限,不能長時間使用,只在躲避強敵和偷襲時施展效果甚佳。

  上岸以後,方燼感到十分氣憤,一條救生艇內躺著幾具屍體,每個人的胸膛都被尖刺貫穿,死相極慘。

  船也受損,島上的通訊設施早就壞了,駐留此地的人疑似撤離了,整座島沒有活人,與上個孤島唯一的差別就是,此地具有靈脈,比較富饒。

  「犯下這滔天罪行的兇手已然伏誅,我也算是積了一份陰德。」

  方燼催動道種,將旗魚的靈氣與精華盡數吸收,繼而轉化為手上的鱗片,這次會獲得什麼有意思的能力呢?

  他意識鑽入玉海,開始淬鍊神識精華,神識精華每日僅可淬鍊一滴,這滴精華的作用就是培育道種。

  丹田中的道種是進化的關鍵,需要不斷吸收靈氣與精華才能運作。

  「旗魚是海中速度最快的魚類,它擁有鋒銳如西洋劍的上頜,有了這個能力,游回大陸不是問題。」

  緊挨著上一片鱗,旗魚所化的能力依附其上,方燼自此已經擁有三種特殊能力,感知靈脈、隱身變色、飛速穿透。

  倘若再加上「法珠照邪光」與「避水七彩罩」,他便有五重小神通傍身,足以在末世自保。

  「將這些人好生安葬再走吧。」

  之所以這麼快要走,方燼是有兩個考量,一是擔心更強大的進化者襲殺他,在海中孤立無援且沒有退路,十分危險。

  二是因為此地雖有靈脈,但還是最低品階的靈脈,整座島只產出了少量的天地造化,根本不夠方燼塞牙縫。

  不知道外界現在是何情況,這段與世隔絕的日子,他只在喇叭廣播裡獲知了一些事情,諸如末日管理局的成立,名山大川古老宗派的復興……

  「希洛?A2搜救小隊……唉,盡職盡責,可惜了。」

  方燼收好遇難者的身份牌與遺物,尋了一處風水寶地,將他們埋葬後便默默離去了。

  現在,避水罩已經能做到長時間的覆蓋了,再加上旗魚的速度,回到大陸可謂輕而易舉。路上順便還能掠奪靈脈豐富的島嶼,一舉兩得。

  大約3、4天後,方燼悄悄的從粵域一處港口登陸,他隱身上的岸,根本無人知曉。

  「終於回來了,先想辦法跟大家報個平安吧!」

  他的手機早在海嘯時就丟失了,如今身無分文,為了避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煩與影響,他行事還得小心謹慎。

  如果有人走在大街上,可以明顯看到一個蓬頭垢面、鬍子拉碴的年輕人,他的衣服破破爛爛,腰間別著一柄骨刃,赤著雙腳,手上布滿了醜陋的傷口與鱗片。

  沒錯,方燼現在就是這麼個模樣,他活脫脫的像一個流浪者,野人。

  此刻,方燼蹲守在公共電話亭旁邊,不時的抬頭看向來來往往的路人,他們都面色陰沉、行色匆匆。

  大街上稀稀疏疏,沒有了往常的熱鬧,城市中更多了幾分冰冷,無情。

  「欸……小子,你是哪個分舵的?」

  幾分鐘後,一位衣履闌珊的拄拐男子朝方燼走來並向其搭話,「我叫洪四手,湘域分舵的三袋執事。」

  「……」方燼。

  見他愣住了,洪四手也感到驚訝,於是接著問道:「你不是丐幫的?」

  方燼打量其一番,發現此人果然如小說中描述的丐幫裝束一樣穿著,頓時明了,但卻又覺得不可思議。

  「不是,我是鄉下逃難而來的村民,我叫方燼。」方燼站起身來回答,以示尊重。

  執事洪四手圍著他轉了一圈,很是欣慰的點了點頭,「不錯,我觀你體內靈氣雄厚,想必也是進化者吧?」

  洪四手拿著一柄深黃色的竹棍,看起來像一個武林高手,在這個現代社會,顯得格外復古,不過如今已是末世,出現什麼都不離奇。

  「我……餓的不行,吃了地上的動物死屍,腐爛的野果,發光的蘑菇……」

  面對此人的詢問,方燼不好迴避,只能搪塞過去。

  「且慢,」洪四手打斷方燼的報菜名行為,「我先帶你去填飽肚子,順便跟你介紹一下我們丐幫。」

  看來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好人,還是說他有什麼圖謀呢?方燼心裡沒底,這世間最看不透的就是人心。

  不過,實力還是看得透的,洪四手的實力可以算小有所成,但還遠不及擁有絕世龍體的方燼,他完全不用害怕對方下陰手。

  如遇危險,手上的龍王法珠會自發催動,釋放「照邪光」,法珠照邪光能看破虛妄,一切邪惡都無法遁形。

  「行!既是洪兄好意,小弟就卻之不恭了。」

  方燼效仿江湖人士拱手作禮,洪四手也笑著還禮,旋即帶著他去往一家餐館。

  兩人在小巷子兜兜轉轉,最後來到一個滿是油垢,牆壁焦黑的大排檔,招牌上寫著「末日菜館」四個大字。

  「咳咳……掌柜的,來一打啤酒,七八個下酒菜,還要一缸白米飯……先吃著再說。」

  洪四手一面招呼店老闆,一面帶著方燼入座,他對此地相當熟絡,為人豪爽仗義,憑著自身還不錯的實力進入丐幫後,直接升為執事,也算一方人物。

  「洪兄,讓你破費了。」方燼不好意思的笑道。

  「嗨~」洪四手擺了擺手,表示這都是小事,「我們丐幫幫規,對困苦的人民施以援手,是能積攢聲望的,來拍張照記錄一下。」

  「咔嚓——」

  洪四手也不遮掩,直話直說,他就是為了「升官」做好事,不過君子論跡不論心,他做的是好事就問心無愧。

  方燼點了點頭,這是一個值得深交的朋友。

  「洪兄爽快,小弟佩服。」

  店老闆瘸著腿端上一碟又一碟的菜,比起大街上的人,這裡吃飯的氛圍要好的多,人們的臉上還略帶笑容,人間少有的溫情在此匯聚。

  方燼暗自釋放神識,探入地下,發現此地有一條斷裂的靈脈在溫養,怪不得能夠影響到周圍的人群。

  「方老弟,吃呀,別客氣。」

  洪四手夾著肉放到方燼的碗裡,絲毫沒有發覺方燼的行為。

  「嗯,好,多謝洪兄。」

  ……

  酒過三巡,洪四手敞開了話題:「老弟,我實話跟你講,你也算是個進化者,不如加入我們丐幫,懲惡揚善好生快活。」

  方燼現在無依無靠,洪四手這個請求倒是能幫他一把,而且他對丐幫的第一印象還挺好的,最重要的是吃人嘴軟拿人手短,他也不好意思拒絕。

  「洪兄一片好意,我就接下來了,咱們要不要寫入幫合同之類的程序?」

  方燼答應的很快,不帶猶豫,這個邀請沒有拒絕的理由。

  「方老弟你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這次拉人的提成我與你平分……」洪四手結完帳,又將方燼帶到了另一處地方。

  夜晚,天瞳發出銀光,眼眸處縫隙微微張開,儼然如彎月,低空里颳起陰風,寒冷懾人。

  昏暗的路上,方燼走在後面,而洪四手在前面領頭,一個廢舊的倉庫內,站著坐著有十幾個丐幫人士。

  「王舵主,這是我招的新人,給他發放一套兩袋弟子的裝備吧!」

  王舵主坐在油桶上,腰間懸掛著一柄黑色的竹棍,他略顯蒼老,發須已經夾雜著白色,但渾身還是透出一股威勢。

  「兩袋?這不對吧……洪執事。」

  「莫不是搞錯了?」

  有人發出疑問,王舵主也很意外,露出一副懷疑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