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良宵

  紅燭搖曳,美人在懷。

  墨眸凝視著眼前人,郁崢抬手輕觸上姜舒髮髻,動作溫柔的替她散了發。

  三千青絲傾泄而下,如流水般落進郁崢心底,激起層層漣漪,亂了心弦。

  骨節分明的手指撫上小巧耳垂,為她摘下耳墜。

  姜舒明白,郁崢做的每一步,都是鋪墊,很快就要進入正題了,她有些緊張的喚了一聲:「王……王爺。」

  郁崢不喜這個稱呼,修長手指銜起眼前人下頜,嗓音溫啞誘哄:「叫夫君。」

  姜舒一聽,霎時紅了臉,軟聲道:「夫……夫君。」

  酒意微醺的郁崢,聽到這聲溫軟嬌柔的『夫君』,看到姜舒含羞帶怯的模樣,只覺心口一緊,渾身氣血都翻湧了起來。

  拇指指腹摩挲過誘人櫻唇,郁崢墨眸一凝,俯身吻了下去。

  兩唇相觸,輕吮輾轉廝磨,一番溫柔纏綿後,郁崢以舌尖探路,撬開貝齒尋找到姜舒的軟舌,邀她一起共舞嬉戲。

  許是如今身份不同,境地不同,這個吻同以往很不一樣,帶著濃烈的攻略占有,似要將姜舒拆吃入腹一般。

  「舒兒……」郁崢低喃一聲,獲得通行許可的他,再沒有任何顧及。炙熱的唇沿著耳廓緩移,肆無忌憚的遊走。

  姜舒只覺郁崢的唇像烙鐵一般,觸碰到她嬌嫩的肌膚上,灼燙不已。炙唇所過之處,如星火燎原,惹的她渾身都跟著燙了起來。

  一聲嬌吟,姜舒伸仰著脖頸。

  郁崢墨眸暗紅,掃了一眼姜舒此刻模樣,喉間猛然滾了滾,手指摸索到腰際,解了他和姜舒的腰帶。

  褪去繁重喜服,郁崢將姜舒抱到寬敞的新床上,放下床幔隔絕出一方隱秘之地。

  燭光透過層層紅幔,給姜舒皙白如玉的肌膚鍍上一層蜜粉色,生出一種朦朧曼妙的美,讓人移不開眼。

  兩人貼的極近,郁崢有什麼變化,姜舒立時便感受到了,臊的閉上眼不敢看他。

  她這副不諳世事的嬌羞模樣,惹的郁崢越發心癢難耐。

  郁崢低頭,順著姜舒緊閉的眸子,一路吻下。

  姜舒輕咬唇瓣,卻還是抑制不住發出聲音,落在郁崢耳中宛如天籟。

  「舒兒,別怕,只有我能聽見。」郁崢輕吻著姜舒唇角面頰,試圖緩解撫慰姜舒的緊張。

  姜舒不說話,杏眸微顫著睜開,凝望著郁崢染欲雋臉。

  稍傾,察覺到姜舒不似之前那般僵硬緊繃後,郁崢鬆了口氣。

  可一口氣還沒吐完,姜舒秀眉又蹙了起來,俏臉露出驚惶之色。

  郁崢忍耐著輕哄,循循善誘。

  忽然,姜舒痛呼出聲,神色痛苦難忍,伸手緊抓著郁崢手臂 。

  「舒兒?」郁崢愕然,雋臉上浮現出驚詫狂喜之色。

  他從未料到,姜舒竟還是完璧之身。這實在太讓他意外,驚喜到無以復加。

  姜舒十分難受,眼睫輕顫的望著郁崢,軟聲祈求:「夫君,等……等一下。」

  「好。」郁崢強忍著衝動渴望,俯首輕吻安撫。

  不過片刻功夫,郁崢額間浸出細汗,顯然忍的很是辛苦。

  片刻後,姜舒纖細藕臂勾纏住郁崢脖頸,無聲邀請。

  郁崢墨眸霎時一亮,歡欣雀躍不已。

  前所未有,又難以言喻的愉悅感滲透兩人身心,令人如浮雲端。

  「舒兒,你從前喚我什麼?」郁崢嗓音低啞的問。

  杏眸忽閃,姜舒在腦中思索一番,試探道:「阿崢……哥哥?」

  「連起來喚。」郁崢輕啄了下她的唇瓣。

  姜舒嬌軟道:「阿崢哥哥……」

  「再喚。」

  「阿崢哥哥,阿崢哥哥……」

  一聲又一聲,郁崢卻只覺聽不夠,越聽越喜歡。

  喚到最後,姜舒已連不成聲,破碎的嬌吟糅雜其中,令郁崢心緒激盪,額上汗滴越來越密。

  長夜漫漫,春宵苦短,鸞鳳錦被翻紅浪。

  紅燭跳動,紗帳飄搖,嬌吟聲聲,低喘不斷。

  屋外圓月移過枝頭時,屋中雲雨終歇。

  郁崢低頭,一顆飽滿汗滴落雪巔,惹的他唇角上揚,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姜舒早已累癱,疲憊的瞌著眼,昏昏欲睡。

  郁崢歇了一會兒,掀開錦被起身,拿喜服裹了姜舒,抱她去清洗。

  內室往裡,還有一道小門,推開進去有一眼溫泉池。

  郁崢抱著姜舒,緩步步入池中,抱著她泡在池中解乏。

  溫潤的舒適感讓姜舒睜開眼,微訝道:「這是……溫泉?」

  「嗯。」郁崢應了一聲,緩聲道:「當年建府時,工人意外挖出一眼溫泉,我便決定將主院建於此,用這眼溫泉做浴池。」

  「真是絕妙。」姜舒驚嘆。

  溫泉屬天材地寶,可遇不可求,實屬珍貴難得。

  「你若喜歡,往後每日都可泡泡,養膚去乏。」郁崢說著,動手幫姜舒按揉清洗。

  「我……我自己來。」姜舒按住郁崢的手,臊的麵皮通紅。

  雖然他們已是夫妻,也已行過夫妻之實,但面對這些親密之事,她還是羞赧的緊。

  郁崢低笑:「你還有力氣嗎?」

  姜舒:「……」

  「放心,我不亂來,正經洗身。」郁崢溫聲誘哄著,利落給姜舒和自己清洗乾淨。

  拿放置在池邊的帕子擦乾水珠後,郁崢再次用喜服裹著姜舒,抱她回床榻歇息。

  考慮到姜舒累了一日,又是第一次,明日還要進宮請安。郁崢隱忍克制著,沒有再折騰她。

  郁崢以臂為枕,將姜舒擁在懷中,心滿意足的入睡。

  明月當空,清輝寂冷。

  沈長澤獨坐屋中,喝了一壇又一壇酒,腳邊滾滿了空酒罈。

  烈酒灼喉,沈長澤卻半點感覺都沒有,一口又一口的猛灌。

  一想到此刻郁崢在同姜舒洞房花燭,交頸纏綿,沈長澤就覺心如刀絞油烹,疼的他喘不上氣來。

  他悔,他恨,卻什麼也改變不了。

  望著熟悉的屋子,醉酒的沈長澤恍想起從前,姜舒在這屋中生活的一幕幕,面上露出迷離笑容。

  恍然間,他瞧見姜舒站在窗邊朝他招手。

  沈長澤歡喜起身,跌跌撞撞的奔過去。

  他剛要碰到姜舒,姜舒卻調皮的跳到了窗外,沈長澤不管不顧的追過去。

  「啊!」只聽一聲慘叫,沈長澤翻窗跌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