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出嫁

  郁瀾帶人在王府主院忙活折騰了五日,終於完成了她的大禮。

  這禮她從兩月前便開始準備,終於趕在郁崢大婚前大功告成。

  站遠了些瞧著自己的成果,郁瀾十分滿意。

  睡了幾日書房的郁崢,見到郁瀾的傑作後,雋臉神色複雜。

  「怎麼樣?喜歡嗎?」郁瀾獻寶顯擺的問。

  他能說不喜歡嗎?

  郁崢微嘆道:「這未免太大了些。」

  「大才好呢,盡情盡興。」郁瀾促狹挑眉。

  郁崢說不出話了,沉默以對。

  郁瀾拍拍手道:「再有兩日就是大婚了,姜舒見到一定會很驚喜,真期待。」

  提到大婚,郁崢的神色緩和下來,唇角不自覺的微微上揚。

  他也很期待。

  新人成婚前一月不能見面,他與姜舒,已有一月未見了。

  這一個月,忍的他甚是辛苦,好幾次夜裡失眠,入夢全是姜舒。

  兩日,再有兩日,他便不用受相思折磨了。

  晚間,郁崢準備安歇時,瑞雪支開霜華,拿出一隻香囊。

  「王爺,這是奴婢昨夜剛繡好的,與姜姑娘那隻一樣。」瑞雪滿懷期待的將香囊捧到郁崢面前,面帶嬌羞的望著郁崢。

  郁崢瞥了一眼,墨眸瞬間擰起,冷聲質問:「誰讓你繡的?」

  這香囊的確與姜舒那隻極其相似,一樣的藍錦,一樣的白芍。瑞雪若不說,郁崢還以為她偷拿了他的香囊。

  瑞雪一怔,沒料到郁崢是這般反應,磕巴道:「奴婢……奴婢見王爺甚是喜愛姜姑娘繡的香囊,便照著繡了一隻。」

  「拿走,往後不要再讓它出現在本王面前。」郁崢不屑一顧,沒有半點喜色,更沒有多瞧一眼。

  瑞雪懵了,不甘追問道:「王爺為何不要?」

  她自認為,她繡的並不比姜舒差!

  郁崢冷聲道:「本王只喜她繡的。」

  知曉瑞雪心思,郁崢警醒道:「你同霜華服侍我多年,清楚我的脾性。若你想繼續留在王府,便收起不該有的心思,安分守己。」

  「若你不甘只做婢女,本王也可放你離府嫁人。」

  聽到這話,瑞雪面色霎時白了下來,捧著香囊的手止不住顫抖。

  望著郁崢神情冷肅,半點不留情面的雋臉,瑞雪咬唇道:「奴婢不想離開王府。」

  「那便謹守本分,別生他念。」郁崢說完,揮手讓她退下。

  瑞雪捏緊手中香囊,回屋後撲在被子裡大哭了一場。

  霜華不明所以,勸慰了半天也不知她為何哭。

  瑞雪什麼也沒說,哭完抹乾眼淚睡了一覺,第二日起來又同往常一樣,同霜華一起侍候郁崢起居。

  郁崢神色無異,似是昨晚的事兒沒發生過一般。

  只是穿衣這等近身之事,都讓霜華一人來做。

  霜華敏銳的感覺到了不對,卻不敢多問,只能照做。

  婚期將至,王府越發忙碌起來。

  宮中御廚提前兩日來到王府,準備婚宴所需食材。

  各種採買送貨車,從側門魚貫進入王府,將廚院堆的滿滿當當。

  府中下人做著最後清掃,擺放宴桌張貼喜字,忙的不可開交。

  同樣忙的腳不沾地的,還有姜家。

  此次嫁女,姜父薑母大操大辦。府中上下灑掃一新,各處廊下掛滿大紅燈籠貼滿喜字。

  鍾越和翠雲樓另一大廚受邀,承辦姜家宴席。

  姜舒在舒桐院也沒閒著,反覆的練習著大婚禮儀。

  楮玉和檀玉拿冷星練手,已給冷星梳了好幾日頭髮,冷星一見她們就害怕。

  她這輩子都沒梳過這麼多頭,感覺頭皮都要扯掉了。

  十月十四晚,楮玉侍候姜舒早早睡下,叮囑她明日卯時便要起身,沐浴焚香後梳妝,讓她一定要養足精神。

  道理都懂,可姜舒躺在床上,想到明日便要嫁給郁崢,心緒激奮的怎麼都睡不著。

  輾轉反側直至夜半,姜舒爬起來,從床頭暗格里拿出郁崢的名佩,緊握在手裡。

  十月的天已經很冷了,玉佩握在手中冰涼透骨,那股涼意直擊姜舒心底,撫平了她心中燥熱,使得浮躁不寧的心逐漸安定下來,沉沉入睡。

  姜舒做了一個夢,夢還未完,她就被楮玉叫醒了。

  「姑娘,姑娘,該起了。」

  姜舒艱難睜眼,感覺自己才剛睡著一會兒,困頓的緊。

  楮玉和檀玉一左一右,把姜舒從床上扒起來,扶去放好熱水的浴池沐浴,然後焚香梳妝。

  上口脂前,鍾越送來早飯。

  鮮肉餛飩,小煎餃,濃豆漿,百合蓮子羹。還有幾樣點心,讓檀玉帶著姜舒餓了吃。

  「姑娘,我身無長物,只能以此送你。」鍾越說著,眼眶忍不住紅了。

  姜舒於她,除了主僕之情外,還有一絲友情,更有知遇之恩。

  鍾越很感念姜舒,讓她得以留在翠雲樓,實現她的夢想。

  如今姜舒得嫁良人,鍾越打心底里為她高興。可她想了許久,也不知該送點什麼,好像姜舒什麼都不缺。

  最後,鍾越決定,為姜舒做了一頓早飯。

  她知道姜舒愛吃,便希望姜舒吃了她做的早飯,能高高興興,歡歡喜喜的出嫁。

  「多謝,我很喜歡。」姜舒坐到桌前,將一整碗餛飩吃光,又喝了半碗豆漿,嘗了兩隻煎餃。

  「姑娘,再喝點這個。」鍾越將百合蓮子羹端給姜舒。

  姜舒明白她的心意,雖然已經吃飽,但她還是喝了半碗。

  吃飽喝足,姜舒笑著對鍾越道:「你今日可比我更忙,快去吧,我這兒有楮玉她們,不用擔心。」

  「祝姑娘與璟王恩愛白頭,子孫滿堂。」鍾越說完,端著碗盤走了。

  姜舒起身伸了個懶腰,漱口後讓楮玉檀玉給她換喜服,上口脂,戴鳳冠。

  一切收拾妥當,楮玉又細細檢查了幾遍,確認無誤後同檀玉收拾東西,等著郁崢來迎親。

  姜舒坐在銅鏡前,望著鏡中的自己,看著看著便笑了。

  「噼里啪啦!」忽然,鞭炮聲響起,郁崢來了。

  姜舒心頭一顫,趕忙捏手端坐。

  楮玉拿過喜帕給姜舒蓋上。

  「王爺。」沒多一會兒,屋外傳來行禮聲。

  郁崢身份貴重,尋常人不敢攔他,只有姜寧在郁崢進門時,要求作詩作對刁難了一番。

  可郁崢師從周太傅,所學東西遠比姜寧廣泛,又豈會被難到,不過盞茶時間便進門了。

  「王爺。」見到郁崢進屋,楮玉檀玉一同行禮。

  姜舒聞言兩隻手絞在一起,豎起耳朵去聽郁崢的腳步。

  看著那抹紅色身影,郁崢的眼中再容不下其他,步履堅定的朝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