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收回。」
什麼動靜都沒,老闆還是趴在地上吐舌頭,彆扭的晃動著屁股。
「三哥,不是您這麼說的……」
「那是怎麼說的?老闆您還要教我說話不成?」
「不是——不是——」
看著他一臉的苦相,得了,錢也拿了,心裡早就樂開了花,以前在他手底下受的惡氣也消了,至於我說的話到底有沒有用我就不知道了。
「我現在有錢了,不需要老闆您給我做狗了,您還是繼續做您的老闆吧。以前怎樣就怎樣,我這小嘍囉就不打擾您清靜了。」
說完,我撒手就往外走,才邁出去,突然感覺食指上針扎般的一陣疼痛,抬起手一看,食指露出一個紅箍,就像是那枚戒指。
可奇怪的也是在這兒,我手指頭一痛的時候,老闆癱軟的趴在了地上,好幾個同事正要去扶他,老闆卻是自己好生生的站了起來,我轉身看了過去,拉著一張臉的老闆趕緊擠出笑來唯唯諾諾的看著我。
看見他恢復了正常,我心裡除了心驚和害怕,再就是狂喜啊。這才不到半天的時間就到手一百萬,那個紅衣女人和戒指我雖然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可這錢來的也太容易了吧。
高興歸高興,那個寶馬車上的男人在這當口再一次出現在腦中,心底升起一陣寒意,憂慮的心跟著起來了。
算了,反正不知道怎麼回事,能瀟灑一時是一時吧。
走出公司,我輾轉了好幾個ATM機,查了又查,確信卡里真的就有一百萬,又扇了自己一耳光,啪的打在臉上確實不是在做夢,恨不得走路都用跳的。
愧疚?
愧疚是不存在的。
老闆一直就不把我們當人,自己賺了不知道多少錢。再說,我這也是靠本事掙的錢不是嗎?你要是說話這麼有用,你也可以掙啊。
這突然有了一百萬,心裡頭反而是空空的,生出了一堆子賺錢的「門路」,要說這欲望還真是極其可怕的東西,就像潘多拉魔盒。
晃晃悠悠的,不知不覺的就到了市中心,正好趕上肚子餓了,挑了一家不錯的餐廳吃了個飯,又在商場裡逛了好半天,感覺有些飄了。
這一轉悠,轉眼就到了晚上,霓虹落下,這城市流光溢彩,街上豪車不斷,多少打扮艷麗的女郎等著心中的「高富帥。」
我站在路邊有些出神,突然,我看見了差點把我嚇出心臟病的一幕,昨天那輛寶馬車橫著的位置有一個熟悉的身影,赫然就是那個碎成一堆的男人。他渾身是血,一隻腳跪著,另一隻腿直直的搭在地上,被他拖著走。
周圍車來車往,他的身影若隱若現的,我看他在地上慌忙的四處摸索,像是一個盲人在地上摸索自己掉在地上的很重要的東西一樣。
「他會不會是在找戒指……可是他不是已經死了嗎?那些車從他身上碾過,就像是碾過空氣一樣——他不是人!」
我嚇得身子一震,慌忙往後退,惶然間踩到了別人,身後有人發出一聲尖叫,我失神的轉過身道了聲歉,再次回頭的時候那路上已經什麼都沒有了,依舊是車來車往,卻壓根就沒有什麼男人。
雖然街上什麼都沒有,我卻已經是驚出了一聲冷汗,下意識的摸著食指,這裡我是不敢呆了,誠惶誠恐的打了個車奔家裡去了。
計程車停到小區門口,一下車我就慌慌張張往家裡走,總感覺有人跟著我一樣,那種感覺很不舒服。剛走到樓下,忽的看見樓門口站著一個熟悉的人影,是陳穎。
看見她,又不由的想到當初她跟我分手的理由,愛上了一個有才華的人,他的才華是能單手開賓利。
發出一聲冷笑,有些人不值得憐憫。
「你來幹什麼?不好好跟你才華橫溢的老公呆在一起?一會兒再讓他知道你來找我,捉姦捉我家裡來了可不好」我冷冷的說道。
「就是他讓我來的,他想見你。」
「沒興趣,請你讓開。」
「侯三,算是看在我的面子上。」
「沒商量,我要回家。」
「侯三……」
陳穎又要說話的時候我已經輕輕推開她進了樓里,「你當初說欣賞他的才華,當初我覺得我配不上你,呵,陳穎啊陳穎。」
我沒坐電梯,進了樓道,站在轉角並沒有繼續往上走,陳穎也並沒有跟上來,或許是她以為我上樓了,因為我清晰的聽見她憤然說了我一句,「活該窮一輩子。」
畢業一年多,我第一次有了釋然的感覺。
門上又貼了好幾張催租的字樣,這次我沒有撕,徑直打開了門,進門打開燈的那一瞬間,下巴差點掉到了地上,「我擦——這是我家嗎?」
四處看了一遍,我才確信,沒錯,這就是我家,這是發生了什麼?
桌子被掀翻,各種東西倒了一地,那個老舊的冰箱倒在地上,冰箱門敞開著,輕輕一碰,冰箱門掉了下來。朝後的窗子被打碎了,玻璃渣子撒的四處都是,一副被抄了家的樣子,看這架勢,是有人從那打碎的窗子上竄了進來。
可我這家裡一窮二白的,誰會惦記我呢?
堆了一肚子的疑問,轉頭一看門背後寫著一行大紅字,「別以為沒人看見你帶走的東西,那東西不屬於你,今天你沒在算你走運,明天晚上我來找你取東西。」
看著門背後的那行字,我愣了老半天,什麼東西?
戒指?
我摸不著頭腦,這一切就跟做夢一樣,把我生活弄得變了一番模樣。
可就第二天,又發生了一件詭異血腥的事兒,在那之後我對那紅衣女人和戒指打心底升起了一股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