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老道士手裡突然冒出來的青玉小葫蘆,我也有點傻眼,都忘記去指責老道士不遵從事先商量好的計劃,兩人同時出手,將這傢伙一舉拿下。
那男人也嚇到了,臉色一白,哇的一下吐出一口血,露出詫異恐懼的神色,指著老道士問:「你是誰?為什麼能收走……」。
老道士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打斷了男人的話:「廢話少說,你是自己乖乖的跟我們去警察局投案自首,還是讓我們把你打到毫無反抗之力,讓警察來抓你走?」
這兩者有什麼太大的區別麼?
心裡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我卻是全身緊繃,做好了對方會狗急跳牆的準備。
事情的發展卻是出乎我的意料,老道士的話音剛落,那男人毫不猶豫的轉頭就竄上了矮牆,想要逃跑。
「追!」老道士眉頭一皺,身影一飄,嗖的一下也竄上了牆,然後就站在牆頭上沒說話。
我瞧著奇怪,也雙手攀爬,一下扒拉上了牆頭,等看清楚牆那邊的情況,不由的抽了下嘴角。
牆那頭是一條馬路和一片低矮的綠化帶,早就已經不見了那個男人的蹤影,倒是有個熟悉的人,直直的站在牆下,似乎在等我們。
「兩位施主,窮寇莫追。」方丈一個人站在道路中間,雙手合十,朝我們行了一禮。
「老和尚,你這是放虎歸山,助紂為虐。」老道士臉頰哆嗦了下,半天才說出來一句話,臉色鐵青。
我已經不想說話了,心裡直嘆氣,憋了會,看方丈似乎想離開了,還是忍不住開口喊道:「方丈大師,你可知道你怎麼做的後果?放跑了他,還不知道有多少無辜的人會遭到他的毒手?」
「唉!是貧僧六根不清,顧念昔日的兄弟之情。」方丈嘆了一口氣,「至於其他的,還請放心,他現在已經失去了最大的依仗,又受了重傷,沒有一段時間的休養是不會出來為非作歹的。」
老道士立即冷哼了一聲,跳下牆,看也不看方丈一樣,抬腿就往馬路的另一頭走。
見老道士離開,我趕緊滑下牆,朝老道士的方向追了上上去,臨走的時候拽了下老和尚:「方丈大師,你跟我們一塊兒走吧。」
離得近了,我才發覺方丈的臉色很是難看,只當是方丈情緒低落,心裡也沒有在意。
我們一行三人上路,這裡離老和尚的寺廟不遠,我們本來想搭個順風車,偏偏離開了小鎮後,路上卻沒有一輛車子經過,沒有辦法,我們就邊走邊等。
到了傍晚的時候,老道士提議休息,我正想開口,默默走在我身邊的老和尚突然發瘋一樣,低吼了一聲,直接一掌拍在我的背上,將我拍出去兩米遠,咕嚕咕嚕滾了好幾圈才停下來。
晃晃暈乎乎的腦袋,我抬起頭看到剩下的兩人已經打了起來,就聽乒桌球乓一陣響,兩人又分開,老道士受了傷,喘著粗氣,而老和尚雙眼一翻,居然直接栽倒在地,暈了。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我是完全看傻眼了眼,眨巴著眼睛沒有回過神來,而躺在我不遠處的老道士,則是在喘著粗氣,背靠著一塊石頭,一隻手捂住了受傷的位置,眼睛死死的盯著昏倒在地的老和尚,一聲不吭。
夜幕開始緩緩降臨,冷風裹著枯葉碎片等從我臉邊吹過,凍得我不由自主的一個激靈,打了個噴嚏:「哈。欠」。
這意外的一聲立即打破了詭異的安靜,老道士扭頭瞥了我一眼,我尷尬的揉了揉鼻子,縮了縮脖子:「師父,這天快黑了,感覺氣溫就下降了不少,怪冷的。」
老道士從鼻子裡哼了一聲,表示知道了,目光仍然落在老和尚的身上。
「師父,都差不多半個多小時了,方丈大師肯定是真的暈過去了,我們過去看看吧?」看得出來,老道士的神情憤怒驚異中帶著擔憂,我果斷扔出個台階,反正我也有些好奇,一個人又不敢靠近。
老和尚是不出手不知道,一出手就差點讓嚇一跳啊!老子被一巴掌拍出去好幾米遠呢!
心裡吐槽,我慢慢爬起來,活動了一下僵硬的四肢,自己先往老和尚的位置走去。
由於角度的原因,老和尚是背對著我們躺在地上,所以我們看不到他的臉。
「站住,我去查看,你呆在原地,提防這個傢伙又突然搞什麼偷襲。」我一動,老道士終於坐不住了,迅速的往自己嘴裡塞了個藥丸,摸著石頭站了起來,朝我狠狠的瞪了一眼,隨手抄起地上的一根樹枝,自己慢慢的靠近老和尚。
他們倆之間的距離相隔的並不遠,所以不過是跨了幾步,老道士就已經走到老和尚的身邊,試探性的用樹枝戳了戳,對方沒有反應。
我沒敢吭聲,心裡也是有點惴惴不安,怕老和尚真的在耍詐,那我就成幫凶了!
老道士試探了下,慢慢的繞著老和尚轉了個圈,看清楚對方的臉後,才扔掉了樹枝,朝我招了招手:「行了,過來吧,這老貨是真的暈過去了,看這模樣,似乎中了什麼招。」
哈?
趕緊衝過去,我一把將老和尚的身體翻過來,變成仰天狀,這才發現老和尚面色蒼白如紙,偏偏雙眼和嘴唇卻是烏青色,這要是大晚上出去扮鬼嚇人,都不用化妝。
「我去!我說方丈大師怎麼好端端的莫名其妙的發瘋,居然朝我們兩個下手,還下手這麼狠!師父,你看出來什麼問題沒?」我嚇了一跳,同時又是恍然大悟。
「恩,這脈象確實有問題,像是中了什麼毒,好奇怪的毒!」老和尚蹲下身來,手指搭載老和尚的手腕上,診斷了一番後,得出了結論。
「那現在怎麼辦?師父你有辦法解開嗎?」探了探老和尚的氣息,我著急的問。
老道士思索了兩秒,掏出個黑乎乎的藥丸塞進了老和尚的嘴裡,然後朝我伸出一隻手,道:「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