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哥,你說人家迷路了,怎麼辦啊?」
咪咪猩紅的嘴唇似碰非碰的摩擦著我的唇,充滿誘惑力的眼睛水汪汪的盯著我。
我扶著咪咪左右搖擺的似水蛇一般的細腰,早已經迷失了心智。
「咪咪,迷路了啊,那就去床上,哥哥幫你找到路好不好啊?」
我一把抱起咪咪,急匆匆的就朝著房間走去。早已經顧不上誰和誰了。
「侯三,你在幹什麼?」李力在船板吹著海風喝酒,突然看見我抱著一個人急匆匆的朝著房間走,不由的問道。
因為夜色昏暗,又加上燈光閃爍不定,李力眯著眼睛看了一會,才發現抱著的是咪咪。不由的火冒三丈。
我一聽見李力叫自己的一瞬間就立馬清醒了過來。看了懷裡的咪咪一眼,別無它發,只能抱著她走了過去。
把咪咪放在夾板上,咪咪此刻已經嚇的臉色全白,瑟瑟發抖的站在那裡,不敢說話。
李力深吸了一口煙,衝著我問道,「怎麼回事,解釋。」
「力哥,是咪咪喝多酒,頭暈,迷路了,我想把她抱回房間,你不要多想。」
我看了一眼咪咪,咪咪連忙點頭,「是,是我喝多了,力哥你原諒我吧。」
李力沒有說話,一直看著我和咪咪。
大約抽完了手裡的煙,一言不發。夜越來越深了,海風也變得越來越陰暗。
咪咪早已經抖得幾乎縮成了一團,臉色越來越青紫。
「哼!」
我感覺有一絲殺氣沖自己過來,剛想閃躲,就見李力抬腳將站在那裡瑟瑟發抖的咪咪踢出了半米。
咪咪連叫都沒能叫出聲來,就暈倒在了夾板上。
李力朝手下擺了擺手,示意丟進海里去。
這一刻,我才突然意識到,李力不相信自己,他在殺雞儆猴,轉而臉色鐵青的看著我。
「侯三,你是我兄弟,我現在並不想對說什麼,咪咪已經死了,如果你再這樣,你的下場遠遠會比她慘。」
李力丟掉手裡的煙把,狠狠地用腳踩滅了說道,「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李力就轉身離開了。
李力知道,現在自己無論如何都動不了我,現在不僅自己需要我,公司更需要我。但是他卻不知道,他終是養虎為患了。
海風擦著我的頭髮,吹動著衣襟刮向大海,四周的霓虹燈還像剛才那樣亮著,就算剛剛消失了一個生命,也不會改變什麼,只是這個夜,越來越黑了,黑的似乎,連最後亮著的星星都要吞噬掉一樣。
海水一遍又一遍的沖打著遊輪的船壁,大有將要將其擊穿的架勢,來吞噬這一整船的生命。它太大了,大到我們只是一粒塵土,進去就消失了,咪咪進去了,便歸於了虛無。
陰暗暗,濕漉漉的夜空朝著人壓了過來,直擊人的心臟,讓人無法呼吸片刻,我抬起頭來,看著遠處伸手可觸的夜色,突然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一樣,只有腥臭的海水味還在提醒著我。
我還活著,他不明白,人的生命為什麼如此的渺小,小到說消失就消失,說不見就不見,命難道不是屬於自己的嗎?為什麼要像一隻螻蟻一般。
我先前給李力下的藥不知道成沒成,我躲在他房間暗處,偷看著這一切。
「快,快去找醫生。」
李力回到船艙,洗完澡準備休息。
躺在床上卻感覺身上發癢,撓了撓沒有在意,卻突然感覺越來越癢,那種癢是來自於心臟,逐漸蔓延到了全身,是那種撕心裂肺的癢,卻又無可奈何,俗話說心癢難撓啊!
李力狠狠地抓著自己的皮膚,原來嫩白的皮膚早已經抓的紅腫一片,一點作用都不起,反而越來越嚴重。
他看著桌子上的手機,想要拿起來打電話求救,但是無奈的是,他太癢了,根本拿不住桌子上的手機,自己反而「啪嗒」的一聲摔下了床。
躺在地上的他只能便撓自己,便叫保鏢去找醫生。
他不知道從那裡找到一塊碎的玻璃片,狠狠地拉著自己的心臟位置,似乎是想要把心臟挖出來一般,來給心臟撓癢。
其實有時候,疼痛反而比癢更好受些。
只是等醫生的片刻功夫,李力已經把臉都撓花了,大腿也已經血肉模糊,手上鮮血淋淋的,玻璃碎片早已經被血浸染的拿不起來了。
地上黑色的地毯現在已經變得深沉了幾分,房間像是失竊了一樣,東西都糟亂的倒在地上,滿房間裡瀰漫著濃濃的血腥氣,但是他還是在不停的撓著自己。
現在的他早已經沒有當時的風光,眼睛已經暗黑無光,像是一個丟了盔甲的將軍,無可奈何自刎風乾在了戰場。
為避免被發現,我連忙回到原來的位置,佯裝喝著酒。
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我輕輕地放下手裡的酒杯,假裝疑惑的回頭看了一眼,看見醫生和李力的保鏢急匆匆的朝著李力的房間跑去。
我偷偷笑了幾聲,因為我知道此刻李力身上的毒發作了。
我緩緩躺會椅子上,點了一根煙,狠狠地吸了一口,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咪咪願你下輩子做一個幸福的人。
隨後我倒了滿滿一杯酒,倒進了海里。
看著遠方於天融為一起的海,心裡默念道。
我跟著醫生他們到李力房間,等到醫生打開房門的時候,被眼前的場景都嚇蒙了。
李力像是一個血人一樣,躺在地上不停的抽搐著,因為身上癢,手似乎還想撓,但是因為沒有了力氣,無力再將它舉起來。
李力看見醫生進來了,眼睛瞬間閃過一絲光亮,想要坐起來,但還是頹唐的躺下了。
保鏢連忙上前把他抱到床上。
「醫生,快過來,我身上為什麼那麼癢。」李力有氣無力的問道。
醫生這才從呆愣中醒過來,連忙上前去檢查。
做了一系列的檢查,卻發現李力身上除了被自己撓的血肉模糊以外,其餘一切生命指標都很正常。醫生自然查不出來,李力本身沒有什麼病,這是因為我給他下毒藥的緣故,他才會出現這種情況。
醫生見他非常的痛苦,別無他法的只能先給他吃了止癢藥。
但是止癢藥吃上以後,他依然感覺自己身上奇癢無比,絲毫沒有解脫。
看到他這個把自己抓成這個樣子,醫生用酒精給他消毒,打算包紮起來,但是酒精可能更刺激毒性反應,李力心裡的那份癢感頓時又提升起來。
他暴躁的在床上翻滾著,血一點點滲染了整個床單,他現在實在無力再抬手抓身上癢的地方,只感覺現在自己異常的難受,讓他此刻想要去死。
他這樣讓醫生感到手足無措,身上沒有疾病,而他又不像裝的,那就只能是因為心裡原因了。
醫生無奈的說,「這可能是因為先生,你的心理作用,並不是真的癢,請您放鬆心情。」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這個癢是真正的癢,是發自內心的癢。
聽到醫生的話,李力心裡的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
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喊了一句,「都給我滾出去!」
醫生嚇得連忙小聲的跟保鏢說,「不行就趕緊找精神科大夫吧!我感覺病情比較嚴重。」
而我在一旁,默默的計算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的時候。
就在此時,不過一會,床上傳來一聲怒吼,轉眼醫生和保鏢都灰溜溜的逃也似的,從房間裡跑了出去,我也跟著出去。
但我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深夜,我借著月光我看見床上躺著的李力,在那裡一動不動。
我有些害怕,我不知道此刻李力到底是醒著的,還是已經昏迷了。
在門口咽了一口唾沫,狠了狠心,我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床邊,用腳踢了踢床上的李力,發現他是真的已經昏迷了。
我掀開他的被子,看見床上斑斑血跡不由得心裡一顫,李力早已經被自己撓的面目全非,血肉模糊。
一股熱氣夾雜著血腥氣撲面而來,我頓時感覺,胸口一陣翻騰,又因為今天喝了這麼多酒,轉身就哇哇的吐了出來。
全都吐了出來,我才感覺自己重新活了過來。
看了看時間,時間已經所剩不多了,必須要趁著夜色,偷偷把李力運出去。
但是李力太沉了,我只能是把它裝到袋子裡拖出去。
只是,李力看上去並不胖,可是等到拖到一半,我就已經是大汗淋漓了。
我在心裡咒罵道,紅衣女你現在倒是出來幫幫我呀。要不是因為你,我現在能拖他嗎?
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把李力拖到了車上。
趁著夜色趕到了剛剛打電話約定下的碼頭,我打算今天晚上,就帶著李力偷渡回國,這樣一來,便算是了結了這個事情。
他們坐上了一班貨船,這個貨船還是自己費了大價錢才弄來的,想了想自己花的冤枉錢,又看了看自己現在待著的房間,我又狠狠地踹了李力一腳。
如果不是因為你,我現在能在這裡嗎?我忍不住的咒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