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童心不泯啊。我無奈地想道。
磨蹭著來到屋頂,屋頂並不是我所想的那樣,他居然在地面上鋪有一個陣法,上面畫著陰陽兩極。一個大大的圓圈,四周是一片金光閃閃。
金光並不明顯,隱隱的,淡淡的,好似氤氳著霧氣。
我瞧著這一切,簡直目瞪口呆,我不解地望著老道長。
老道長先是蹲了下來,細細地研究這個陣法,他的面色凝重。一聲不吭蹲在一側,一時之間我並不敢上前打擾。
直等到老道士長嘆一口氣的時候,我一步上前立刻詢問,「奇奇怪怪的,這都是些什麼呀?」
原本我的見識淺陋,實在是瞧不出來其中有任何的不妥,只不過也覺得陰風陣陣,整個人涼颼颼的,感覺十分怪異。
老道士這時候站了起來,沉聲說道:「這個是還陽陣法。」
還陽?我一時並不明白,可是突然想起隊長神神叨叨所說出來的話,「人能死而復生嗎?」
我立刻明白過來,驚詫地問他:「是不是藉助他人的陽氣,然後死而復生?」
老道士沉重地點了點頭。
「這種陣法最為殘忍和邪惡,我也只是聽說過,從來沒有見過,因為這是歷道祖師爺禁止,誰也不許用的。一個人若是想要還陽,他必須藉助於多人身上的陽氣和精氣,到最後會害死無數的人。」
聽到我毛骨悚然,想著世上會有無數這樣的人,他們為了自己一己私利,罔顧他人的性命。
只不過到底是誰在我的奶茶鋪子頂樓畫這樣人神共憤的陣法,難不成?
我略有些恐慌地問老道士,「莫非正是因為有陣法的存在?所以奶茶店裡面所有的收入都變成了冥幣?」
「是的。他們需要你收冥幣前去打點鬼差,這樣在他們還陽的路上就再也無阻礙。」
我震驚無比,居然會選擇此處還陽,想著渾身不自在。我日日住在奶茶店裡,這一番簡直稍一回想,便渾身冷汗直流。
「侯三。」老道士滿懷希望地望著我,他的目光灼灼,「你一定要抓住這個女人,若不然的話,很多人會因此而喪生。」
我的目光閃爍,四處亂瞟著,最後低下頭來,口中輕輕地說道,「不是我不願意,只不過這個女人。」
難怪她的目光一直令我不適,原來,她根本就不是人,可是憑我之力,我如何會是她的對手,再加上隊長一定會守在她的旁邊。
老道士一聲不吭,一直望著我,對於他滿懷期盼的目光,我又怎麼忍心拒絕?
雖然明知不敵,可是我依舊咬牙答應下來,下到奶茶屋頂來到地面之後,我立刻撥翻出一張曾經考古隊員留下來的地址紙條。
這是他曾經留給我的電話。一直派不上用場,我忘記在哪兒,幾乎將整個奶茶鋪子翻了過來,最後才在一個小角落裡面找到了它。
撥通之後,對方則是懶洋洋的聲音,「是誰呀?」聲音裡面有一些不耐煩。
報了姓名後,他還是想了半天,隨後更是不耐煩地說道:「原來是你呀,你又有什麼事情,我跟你說進來,我們可沒有任何考古項目讓你賺錢。」
好似我就是這樣一個見錢眼開的人,他的話語令我有一絲不悅,但是已經無暇計較,我賠著笑臉在電話裡面對他說道:
「是這樣的,我有一些急事想要儘快找到隊長,你有他的聯繫電話或者他家地址也可以的。」
對方聲音裡面明顯帶有幾分不悅,「你找他也沒用,隊長近來很忙的,我看還是算了吧。」
他說完便於掛電話,就是我急了,聲音接近於哀求,「你就當幫我這一回,我真的有急事,並且重要呢!」
「那好吧。」或許被我吵得無法,他雖有一絲的不悅,但是最後依舊答應了下來,「你記著,溪頭街二十號。」
「啪」的一聲,對方立刻將電話一掛。
有了地址在手,我如獲至寶,隨後立刻趕過去。
那兒有一些偏僻,坐著計程車還問了路人,最後才找到,簡直就是在一個角落裡。
我付完錢打發出租司機回去,隨後便走入了小區,這是一棟陳舊的小區,電線雜亂,雖然在黑夜裡面也是觸目驚心。
不往頭上看,橙黃的路燈灑在地上看著也有一絲溫馨,我照著地址敲了敲門,可是許久不見有人回應,但是卻能夠聽見裡面是有慌亂的聲音。
我心中頗為疑惑,於是便繼續一直敲著,門突然被打開,隊長有一絲邋遢,隨意穿了一件衣服。
滿臉烏青,頂著一頭油光閃閃的頭髮,也不知多久未洗。
他原本有一絲氣惱,可是見到我之後,怒氣不聲不響地收了起來,他嘴唇翕動,似乎不曾想到我會突然在此處。
「怎麼會是你?」可是就在一瞬之間,他好像才反應過來,隨後咧嘴哈哈大笑。
他一上前拍著我的手臂,摟著我的肩膀將我扯了進來,「真是太好了,你居然還記得我,來,進來坐!」
我見到裡面十分簡陋,並且東西極為雜亂,看著他像是單身的模樣,我警惕地望著四周,四周並沒有任何異常,就連窗簾也被拉上,瞧著十分的安全。
「侯三,這麼晚你前來找我有事嗎?」
我點了點頭,然後緊張地對他說道:「我告訴你一件事情,你千萬別害怕,和你在一起的那個女的她不是人。」
以為隊長會十分震驚,可是他只是稍稍一愣,神色節不自然,他訕訕地問我,「你是怎麼知道的?」
「你別管我是從何得知,你只要從現在開始盡力地遠離她。」
隊長沒有立刻回答我,只不過他突然起身上前將窗簾拉開,我吃了一驚,窗簾後面的那個女子正是和他見面的,並且這時候燈光照在她的身上,並沒有影子!
我嚇了一跳,手中的茶也抖了出來,霍然站起,不自覺地往後退,驚恐地指著她叫道:「你別過來,我會叫人的。」
「侯三。」隊長的聲音瞬間變得古怪,「你別怪我們,這是你自己送上門的,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喜歡多管閒事!」
隨後他對女子點了點頭,我急欲拔腿逃離,可是忽然只覺得臉上一股微風拂過,冰冰涼,差一點撞到那名女子。
不知何時,她突然瞬移至我的面前。我更是怔在原地,難以動彈,慌慌張張地叫道:「你想幹什麼?」
那女子陰險地一笑,她沒有說任何話,目光定定地望著我的眼睛,好似被一股無形的吸引力,我的目光竟然無法移開,一直呆呆地望著她。
「快,將他的精氣吸乾!」隊長在後面銳聲叫道。
女子也不客氣,她立刻便準備做法,來之前我早已經有準備,雖然我覺得此時自己有一些無能為力。
可是我依舊奮力從口袋裡面掏出一張符咒,口中念念有詞,將手中符咒往他的面前一揮,同時口中大叫道:「定。」
這是一張定身符,對於逃命來說最為有效。我見到她果然站住不動,欣喜無比。
眼見到隊長欲衝過來,我急忙來到門邊。
隊長對那名女子十分關切,他見到女子的眼睛一眨不眨,整個人也呆在原地,隨後他都怒瞪著我,只瞧著我心裡發虛。
「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我沒有回答,只不過心中倒是緊張無比,論起塊頭如何是隊長的對手,好在隊長只是關心那名女子,並沒有做出過激的行為。
我暫時鬆了一口氣,門的扳手一直打不開,急得無法,此時女子突然一動,她好似已經解開了符咒,我嚇了一跳,隨後數張符咒自背後打了過去,口中念著定定。
幾張下來,時間定然可以延長的,可是與此同時,前面的一股白煙冒出,就連隊長也嚇了一跳,立刻讓開來。
白煙消失之後,只見到一個披散著頭髮,滿臉青色,齜牙裂著嘴的鬼直衝我前來。
「女鬼。」看來這就是讓女人的原形呢。她露出原形就不再是我的符咒控制,我大叫著慘了,我還有一個奶茶店呢,隨後我砰砰地敲門。
可就在此時,我突然覺得有一股力道一直在推門,我連忙將門關上,與此同時門霍然被撞開,進來的卻是道長。
道長進來之後,立刻掏出身後的桃木劍,在那名女子不曾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劍刺入她的心臟。
就在那一刻,我立刻鬆了一口氣。只不過那女子低下頭來,只是咧開嘴一笑,那笑容說不出來的邪惡,令人頭皮炸起。
我瞬間慌亂,直衝著老道士叫道:「老道士,你的劍也不管用啊!」
老道士這時候也發覺,所以等到那女子衝上前來的時候,他便出手如電,將一張長長的符咒貼在她的眉心上。
原本張著手指,揮舞著過來想要將我們殺死的女鬼瞬間變得暴躁,雙手在身前亂揮,不住的啊地怪叫,隊長在一旁心痛地望著她,無比心疼。
他原本欲上前幫忙,可是那女子卻伸手推開了他,將他推在原地,力氣奇大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