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下來,我又困又累,這時候道士卻一直讓我離開。我根本不想理他,這根本就是很不可能。
「我已經走不動了。」說完之後整個人躺在床上一動也不想動。
道士來到我的房間之後,繞著我的房間走了數遍,根本沒有任何異樣,隨後他便來床上拉扯我。
「快起來,我這人從來不騙人。這兒不是一般的旅館,十分危險。」我瞧著他渾身上下除了沒有在臉上寫上騙人兩個字,無一處不透露著他是一個騙子的信息。
我不以為然,閉上眼睛,不再理會他。
他瘦小,可是我的身子又虎又壯,就算是他努力半天也沒將我拽起來,最後只得放棄。
他嘆了一口氣,隨後從懷中掏出一張符咒,丟在我的身上,「好啦,我算是服了你了,若是遇見鬼怪,休怪我沒有提醒你!」
我依舊將頭一偏,眼睛並沒有睜開,不想理會他,但是很快突然沒了動靜,我猛得坐了起來,身上的符咒輕飄飄地落在地上。
房間裡面也沒有了道士的身影,難道他真的沒有說謊?
他能夠穿牆,不然的話為何沒有任何聲息呢,想到此處,我便將他的符咒拾了起來,揣入懷中。
聊勝於無吧,見到符咒,我突然想起老道士,對呀,在這個如此怪異的地方,若是老道士能夠前來的話,我必定能夠平安無事。
想到這兒心中欣喜,立刻掏出手機,可是吃了一驚,裡面居然沒有一個信號,真是奇了怪了,再如何這兒也是街道兩側,房屋遍布,怎麼可能會連信號也沒有。
可事實便是如此,或許這個房間的緣故吧。推開門,不遠處有一個陽台,也許來到外面說不定會有信號呢,於是我連忙走出去。
可是等到我剛剛走到陽台上,突然聽見腳下好似有嘰嘰喳喳的聲音,像是人,也像是小動物的叫喊,又像誰在樓下輕聲的說話,我好奇地抬頭望下去。
只見到下面有一個影子,好像是一個人。夜深了,他還在下面遊蕩,我正欲朝他招手,可是此人突然緩緩地回過頭來,我頓時嚇了一跳。
那個人的眼睛又大又鼓,下巴尖長,他咧嘴齜牙齒,那張臉就像是一張紙片一樣。
目光朝下,同樣他的身子也像是一張紙片人,薄薄的,此刻朝著我飄了過來,我連忙沖了回去,將門緊緊地關上。
他是人嗎?我心中顯得疑惑,這時候將房間裡面的燈打開,可是依舊不敢閉上眼睛。
坐在床上,我的手放進口袋裡面,突然碰到那張紙符,這時候才覺得有一絲心安,我手緊緊地拽住紙符,這時候再也扛不住困意。
雖然我一再叮囑自己,這兒確實怪異非常,可是我著實太困了,隨後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只覺得整個人胸悶,喘不上氣來,我不情願地睜開眼睛,突然嚇了一跳。好似身上被壓著千斤重擔,一動也不能動。
可是我的身前卻空空如也,但是那叫聲卻一直嘰嘰喳喳的。
我的頭皮炸起,這時候,只覺得雙手能夠自由,立刻將手中的紙符往他身上一拍,啊的一聲慘叫的聲音,隨後被壓的感覺漸漸地消散。
終於能夠吐出心中的一股悶氣,我長吁一口氣,氣喘連連,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房間裡邊升起了一股濃煙,隨後散發著臭味。
我急忙捂住鼻子,「這是什麼東西啊?」突然我想起昨天晚上見到的那個紙片人,於是撫著心口後怕不已,看了看時間已經到了凌晨五點,這時候我睡意全無。
已經過了一個晚上了,身上的傷和勞累緩和不少,我稍稍休息一會之後,這才準備出門上班。
想著今天或許可以和同事換個班,這樣的話,空出一些時間可以去尋房子,安定下來,就不用日日在此處擔驚受怕,理想很美好,可是事實上,我卻顯得無奈。
這天晚上,在酒樓當中的一個包間裡面,冷菜還沒有上,卻有人將熱菜端了上去,顧客生氣,告到老闆那兒。老闆氣極,他們眾口一詞,說是見到我做的。
那一個包間根本就不是我在看著,所以我立刻否決,可是他們眾口一詞,老闆望著我的眼神極為氣惱,簡直就是恨鐵不成鋼。百口莫辯之下,我最後放棄了努力。
因為情節並不十分嚴重,老闆只是將我訓斥一頓,讓我牢牢記住上菜的順序,我連連點頭。
在我收拾碗筷的時候,走在過道上,兩邊不知道是誰突然伸出一隻腳,因為,端著不少的碗筷,我的注意力全在手上,不曾注意腳下,砰的一聲,手中的碗立刻嘩嘩地落在地上。
「乒桌球乓。」樓下的老闆擔憂地沖了上來,他見到滿地狼藉之後立刻板著臉,不由分說便訓斥我。
「侯三,你做事帶點腦子,就連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好,你還能做什麼?」
我見到不少人在一旁吃吃地笑著,心中暗暗地咬牙,不敢再解釋,默默地低頭,將地上的碗筷拾了起來。
數了一數,摔了三隻碗,老闆重重地冷哼一聲,立刻便又將這三隻碗算在我的頭上,到時候發工資的時候便會將它扣掉。
老闆一走,不少人都哈哈大笑起來。他們望著我的樣子,個個充滿了嘲弄,我平復下心情,倒像是沒發生過的一樣,依舊平靜地做著我該做的事情。
趁中午休息的時候,我回到旅館裡面將我的東西搬了出來。先是寄入在一個老太太的家裡,可是在清算我的重要物品的時候,我發現身份證居然不見啊。
若是沒有身份證,簡直是寸步難行。我雖然著急,可是中午也沒了時間。等到我再次趕回去的時候,我發現道路依舊,可是那間旅館突然不見了蹤跡。
心中疑惑不已,難道我走岔了路,走進了另外一個巷子?可我記得清清楚楚,就在路口處有一家小吃店生意火爆,這時候熙熙攘攘的人流依舊如之前啊。
沒有錯的,於是我向他們打聽那家旅館的下落,那些人像看神經病一般地看著我,對我揮了揮手:「你不吃東西的話,別在這兒擋著我做生意。」
老闆十分忙碌,他根本不理會我,我問旁邊的店主,顯得不耐煩,有的甚至衝著我叫道:「這兒並沒有,別是你記錯啦!」
隨後便低下頭玩著手機,不再理會我。
不可能,剛剛我搬東西的時候我也見到他們了,我垂頭喪氣,望著一座廢墟一般的房子極為無語。
就在不久之前,還是一件好好的旅館,可是如今卻剩下幾堵破牆,還有一堆爛磚頭。
我蹲在破爛的房子前面,百思不得其解,這時候一個人站在我的身邊,我驚喜地叫道:「是你!」
正是昨天的道士,他見到我的時候嘿嘿一笑,隨後拍著我的肩膀說道:「我沒有對你撒謊吧,我說了這間旅館有古怪。」
我扁了扁嘴,其實我想說最有古怪的是他,如今的天氣穿一件衣服足夠,可是他足足穿了兩三件,並且都是破破爛爛的。
站在他身邊,我只覺得不自在,可是他卻覺得坦然,絲毫不在意。
「昨天這兒確實是一間旅館,當時我就在裡面睡過覺,你也看見了,對不對?」
我向道士確認,可他抬眸望著我的時候顯得古怪之極,「你到現在還相信它真是一間旅館?」
點了點頭,我深信不疑:「若它不是旅館的話,我昨天又睡在哪兒呢?」道士長嘆一聲:「世人都被迷了眼,可是他們卻將所看到的當成現實哎!」
我不知道他嘀嘀咕咕在說些什麼?我只是尋找著旅館的痕跡,道士顯得無奈,隨後對我實話實說:
「這一切都是都是障眼法,根本不存在的,這兒沒有旅館,你所謂的睡覺就在那兒。」
他指了指牆角下的一塊木板,我不相信地衝著他叫道:「你撒謊,我明明睡的是旅館,我還付了八十元錢呢。」
隨後我掏出錢袋子,想找到昨天晚上找剩下的二十元錢,可是,打開之後我發現並沒有二十元,而是整張一百。
這時候我也覺得迷惑。
瞧著我的模樣,道士嘻嘻地笑了一笑:「年輕人,我沒有撒謊,這一切都是幻覺,也包括你剛剛前來取東西。」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喃喃自語,隨後我突然想起正事,苦著臉說道:「糟了,我的身份證如今不知去向。」
「你說的是這個嗎?你叫侯三。」
他手中真有一張身份證,一邊念著上面的名字,一邊打量著我。我驚喜不已,急忙從他手中奪了過來,連連點頭:「對,是我的。」
終於找到啦,我開心不已,隨後我問他是從何處得到。
「就在那兒。」他指了指一塊破磚,我的臉瞬間變黑了,可是也無力反駁。
既然身份證拿到手,我鬆了一口氣,想著我自己的家當還寄存在別人的家中,正欲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