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閻駿和冷月的對戰在街上進行,幾乎城裡的所有人都來觀戰了。這可是他們這裡難得的盛事,要不是剛剛聽說這件事情,他們真能安排一些預熱的節目,把這個盛事整成一個節日。
觀戰的人興奮的討論著輸贏,他們幾乎都是冷月的支持者。只有一個小女孩給閻駿加油,因為她的哥哥冷月騙她。當冷月抱歉的看向她的時候,她還一臉傲嬌的把頭轉向了一邊。女生生氣的時候都一樣,哪怕她只是一個十歲的女生。
冷月也很重視和閻駿的這場對戰,這也是檢驗自己修煉成果的機會。為此他還拿出了他的名刀月光村正。還有一把名刀叫做日光村正。冷月和紫日的名字來自兩把刀,而不是刀的名字來自他們兄弟。他們的父親以名刀給他們命名,這也能看得出來對他們的期望。
這是一場非常純粹的切磋,雙方行禮後對戰正式開始。閻駿先手發動了攻擊,飛起一劍就刺向了冷月,冷月一個拔刀斬擋下,回手一刀就切向了閻駿。刀劍擦著兩人的身體划過,兩人一個轉身互換了位置。閻駿落地再次一劍撩了過來,一開場戰鬥的節奏就被帶了上來。
冷月一個跨步躲開了攻擊,順手就是一個帥氣的斬擊。冷月的動作乾淨利落沒有多餘,這和他的形象還是有些反差的。不過作為天心流派的傳承人,他的實力當然是不可小覷的,要不也不會讓他們來挑戰他了,只是閻駿被他的形象迷惑了而已。
閻駿在體術上表現出來的實力,也遠遠超出了初級修煉者的水平。很難想像他才接受了一個夏天的訓練,因為體術的精通是需要很多時間的。通常需要大量的實戰經驗的積累,形成肌肉的記憶還有自然的反應。或許閻駿在這方面也有天賦吧,不過他的對戰已經處於劣勢了。
劍的輕靈是為刺殺而設計的,在與刀的碰撞中稍微有些劣勢。閻駿開始刻意的避開碰撞,然而冷月的攻擊緊貼了上來,在這種貼身的近戰之中,刀的斬切挑抹各種技法都得以展現。這個距離簡直就是冷月的地盤。或許劍也可以借用一些刀的技法。
閻駿一個虛招之後撤步出來,冷月跟著兩步助跑跳起就是一個斬擊,人還沒到就感受到了他的氣勢,這一下甚至讓閻駿也為之一震,趕緊一個翻滾驚險的躲了過去。這一下也讓觀戰的人發出一聲驚嘆。
「怎麼樣,沒事吧?」
閻駿不慌不忙的站了起來,一舞手中的長劍表示繼續。冷月看了看他表示好的,然後舉刀擺出了攻擊的架勢。此時的陽光才遲遲的照到了街上,也給這場對戰增加了一些溫度。
冷月起手一個劈砍的動作,卻在途中突然的一個變化,橫著就是一刀切了過來,閻駿一個後仰躲了過去。冷月手腕一抖又一刀扎了過來,閻駿再一個側身躲了過去,但是也只是在疲於應對而已,已經完全的落入了冷月的節奏。
閻駿一個虛招之後轉身就走,突然回身就是一劍撩了出去。只見空中出現了一道火焰,呼的一下直奔冷月而去。冷月也一個側身驚險躲過。觀戰的人又發出了一聲驚嘆。冷月停了下來驚訝的看著閻駿,卻發現閻駿同樣也有些驚訝。
「這是什麼招式?」
閻駿有些為難的看了看手上的劍,他也不知道要怎麼給冷月解釋,這可能和昨天領悟的火靈的力量有關,或許結束之後可以和冷月一起探討一下。閻駿又一臉無辜的看了看冷月,雙方心領神會的準備繼續對戰。
只見冷月身體下沉擺出了攻擊的姿勢,從他的目光之中就能看出這一招非同小可。閻駿也認真的擺好了姿勢,可是要用什麼招式來應對呢。仔細想想自己好像沒有什麼厲害的大招,剛才的那招他也還不能隨心所欲的使用。
閻駿靈光一現開始舞起了長劍,舞起了澤羅教他們的那套劍法。那套劍法是為了讓他們領悟人劍合一的,用於實戰也是可以的,而且那套劍法的精妙,足以讓對手心生忌憚。果然冷月看著他像旋風一樣舞劍,遲疑了一下改變了攻擊的姿勢。
接著只見冷月揮刀向前,猛的一刀撩向了旋風中心。這一刀的勢能是顯而易見的,無論是誰都很難抵擋這樣的攻擊。旋風也在這一刀之下被擊散了,閻駿有些懵圈的從裡面掉了出來。
閻駿的這套劍法已經起到了作用,很少有人能從長空一閃之下全身而退。長空一閃可是一擊必殺的大招,也是天心流派的終極奧義。冷月也是看到閻駿的火劍之後,處於對對手實力的認可才使用了這招。
按說他們的對戰可以到此為止了,但是他們都還沒有停止的意思。這是難得一次的棋逢對手,棋逢對手也是人生中的一大快事。而且他們都有一種不服輸的勁頭,他們也都想在戰鬥中檢驗自己的程度。
閻駿的劍法被中斷了之後,接著就是移步劍勢沖了過去。他要以攻代守把冷月帶入自己的節奏,這就是他在對戰中想出來的應對辦法。冷月的終極奧義剛剛被破解,而對方又再次沖了過來,他的脾氣也有點上來了,正面和閻駿戰在了一起。
只見場上刀劍翻飛,讓人看得眼花繚亂。這種刀劍拳腳之間的較量,其實觀賞性是更強的。這個時候觀眾的心態也發生了變化,他們開始不再有明顯的傾向,他們只想這場精彩的對戰繼續下去,可以打上一整天那才過癮呢。
還沒有看清楚兩人的動作,只見刀劍猛的碰撞到了一起。兩人都在這一瞬間撤了回去,似乎都在感嘆對方的氣勢。閻駿的戰鬥意志又上來了,當然也可以說是又上頭了,完全不再刻意的避開刀劍的碰撞了,哪怕在刀劍的碰撞中完全不占優勢。
冷月也被閻駿的打法整得有點懵,但是他占明顯的優勢又會怕什麼呢。只見他雙手握刀往前一推,接著就是連續的猛烈的斬擊。閻駿也不避讓硬接了下來,只是握劍的手被震得生疼。閻駿稍微活動了一下握劍的手,而這個小小的動作也被冷月捕捉到了。
冷月接著又是一招長空一閃,這一次幾乎就是瞬間發動的,完全沒有給閻駿準備的時間,閻駿情急之下只能用劍一擋,劍在和刀碰撞的瞬間飛了出去。在劍脫手的瞬間閻駿知道自己敗了。然而他在失去重心的同時,一腳踢在了冷月的手上,冷月的刀也脫手飛了出去。這幾乎是下意識的動作,強行把對戰又拉了回來。
冷月也是一臉懵逼,明明都已經贏了,又被他強行的拉回來了,這位朋友還真是頑強啊。他又回頭看了看後面的妹妹,就在剛才他的刀脫手的時候,聽見了妹妹啊的一聲驚呼,看起來她還是支持自己的嘛。
他們各自撿回了自己的武器,再次行禮結束了這場對戰。他們都很高興有這場對戰,讓他們找到了棋逢對手的感覺。閻駿還有些疑惑的看了看手中的劍,冷月也再次問他剛才的那招是什麼。
「剛才的那招好炫酷啊。」
「我也是第一次用出的那招,可能這就是火靈的能力吧。」
冷月似懂非懂的看著閻駿。這時閻駿也想到了一個問題:「可能你的匕首也是這個,黃色閃電就是電靈的能力。」
冷月有些激動的睜大了眼睛,然後又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這要怎麼做,你可以教我嗎?」
閻駿笑了一下爽快的說:「當然。」
冷月帶他轉到了另一個場地,好像是冷月自己訓練的地方。這裡是樹林中的一塊空地,地面已經被踩得光禿禿的了,有斑駁的陽光在微微的晃動,也撩動著身心都跟著愉悅。冷月還真是會找地方啊,在這樣的地方訓練真是不錯。
閻駿給他分享了澤羅教的東西,但是關於使用的經驗他也提供不了。他也只是偶然在戰鬥中使用了火靈的能力,並沒有掌握自由的使用靈的能力。就在昨天之前他都還不會使用靈的能力,當然最常見的風靈除外,就算是無意中使用了風靈的能力,也只是把它解釋為了劍氣。
這麼說來冷月也是身在靈界,他怎麼不知道利用靈的能力呢。如果他知道利用靈的能力,那他應該早就領悟了匕首的能力啊。唯一的解釋是這裡並不真正的靈界,這裡可能是另一個很難解釋的空間,或許是學校製造出來的也說不定,否則為什麼每個人的任務都是在獨立的空間呢。
關於這個閻駿並沒有說出他的疑惑,如果這裡只是一個更加虛幻的空間,那麼對於冷月他們來說又算什麼呢,如果說他們並不存在那也太殘酷了。如果這裡真的只是一個更加虛幻的空間,那麼以後還能再見到冷月嗎。這個問題讓閻駿有些接受不了,這就好像你有一個很好的朋友,你知道他就在什麼地方,但是你們永遠也無法再見。
可是有些事情是我們無法左右的,我們只能去忍耐只能去接受。如果總是去糾結這樣的問題,遲早有一天我們是會瘋掉的。
不過在這次的任務中,閻駿也有不小的收穫。先不說領悟了火靈的能力,讓他用出了那招酷炫的火劍。這招暫且就叫它火之奧義吧,回去之後要取個霸氣的名字。就說在和冷月的對戰中領悟到的,讓他對真正的戰鬥有了新的理解。或許任何一種技藝都可以通過訓練,達到一個讓我們自己都驚訝的高度。這讓他更加堅定了努力訓練的信心,或許這就是學校安排這個任務的意義。
他要回去了,回去繼續他的人生。可是球球怎麼辦呢,再見了球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