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說我現在還有利用價值,我可以幫你,幫你所有的事情,只要你想實現的,你會回來嗎?」
這輩子,這是第一次,第一次陸慕辰用這麼低聲下氣的語氣和人說話。
可是,那個人卻充耳不聞。
「陸慕辰,你真的不需要對我這麼好,有那麼多人喜歡你,他們比我更加適合你,你去找他們吧,不要再回來了。」
凌以晨看著他,臉上帶著笑容,可是,只覺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表面上,她還是保持著微笑,殘忍而冷漠的微笑。
「凌以晨,你確定你今天說過的,這每一句話,每一個字,你以後都不會後悔嗎?」陸慕辰再一次質問。
凌以晨本來是打算轉身離開的,聽到陸慕辰這一句話以後,卻又站住了腳步。
她沒有回頭,但是,卻一字一句堅定地回答了陸慕辰的問題。
「我凌以晨說過的每一句話,做過的每一件事,我都會為它負責,並且,永遠都不會覺得後悔。」
說完了這句話以後,她便毫不留情地揚長而去了,留下來原地發呆的陸慕辰。
真是的,他到底還在期待些什麼呢?
這個冷血無情的女人,他應該看透了,不是嗎?
可是為什麼心還是會失望,還是會難受。
凌以晨背對著陸慕辰,離他一步一步,越來越遠。
她覺得,自己的心在控制不住地顫抖著,又像是被人在用刀絞一般。
她到底說了什麼,她說的那些話,全部都是違背自己的良心說出來的。
可是,為了讓陸慕辰死心,這也是現在唯一的辦法了,她沒有別的選擇了。
凌以晨握緊了自己的拳頭,是的,她必須要狠一點。
她的身上背負了太多沉重的東西,她沒有辦法輕鬆地去享受一段戀愛,也不可能去讓別人拯救自己。
她會成為陸慕辰的負擔,她不會給陸慕辰帶來快樂的,她也覺得自己沒有那樣的能力。
只用了半個小時的時間,凌以晨便找到了葉劍庭說的那家療養院。
此時,距離晚上六點還有十分鐘的時間。
凌以晨並沒有立刻下車推門進去,反正現在也不著急。
她還有十分鐘的時間,來緩和一下自己的情緒。
剛才一路上,她的心裡都在思量著各種各樣的事情,以至於現在心煩意亂,根本就靜不下來心。
把車上的音樂電台打開,凌以晨聽了一首歌以後,心情才稍微平靜了一點。
然後,她走下車,走進了那家療養院,找到了葉劍庭說的那個房間。
也許接下來,她很快就會知道所有自己苦苦追求的真相了。
可是,她心裡竟然會覺得有點害怕了。
終於,她還是鼓起勇氣,推開了謝茗蘭房間的門,無論接下來她面對的是什麼,她都坦然接受。
只是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謝茗蘭卻像是老了很多似的。
她頭上的白頭髮多了,皮膚也漸漸變得鬆弛了,特別是眼角的皺紋,實在是太明顯了,甚至是臉上都出現了一些淡淡的老年斑。
看樣子,她這段時間過得真的很不好。
不過,相比於在B市的機場看到的謝茗蘭,凌以晨還是覺得好多了。
看到凌以晨進來了,謝茗蘭顯然很激動的樣子。
她也知道,這一次如果不是凌以晨,她真的可能就要在那個陌生的城市裡面,痴痴傻傻地過完這一輩子了。
所以,這一切就更加堅定了她心裡的想法,她一定要把真相說出來。
儘管那可能會傷害到一部分人,可是事實就是事實。
並且,自己的丈夫已經對她薄情寡義了,她也沒必要再留戀什麼夫妻之間的感情。
更何況,還有一件更加可怕的事情。
如果讓凌敬峰知道她現在還活著,並且神志清醒地回到了京市,凌敬峰一定會不擇手段的殺了她。
他們夫妻在一起相處那麼多年了,凌敬峰是怎樣性格的一個人,謝茗蘭又不是不清楚。
她表面上看上去一副謙謙君子的形象,溫文有禮,好像是個有教養的世家公子。
可是,只有作為凌敬峰妻子的謝茗蘭才清楚,自己的丈夫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他自私自利,陰險狡詐,並且善於偽裝。
表面上,他裝出來一副謙和的樣子,背地裡卻是壞透了的一個人。
「以晨,你來了。」
看到凌以晨過來了,謝茗蘭趕緊站起身來,可是,凌以晨卻走過去把她扶著,坐了下來。
「二嬸,你現在才剛剛好起來,身體還很虛弱,你先休息一下。」
謝茗蘭的臉色蒼白,看起來就不是太好。
謝茗蘭點點頭,看著自己面前的凌以晨,好像很感慨似的。
然後,她沉默了片刻,又好像是在思量些什麼,凌以晨看到謝茗蘭這一副反常的樣子,心裡便更加覺得奇怪了。
「二嬸,你剛才在電話裡面那麼著急找我,到底有什麼事情要說啊?」
謝茗蘭聽到凌以晨這麼問以後,卻是沉默了一下,低下頭,一臉憂慮的樣子。
她還是擔心……
看到凌以晨現在就在自己的面前,她卻猶豫了,不知道自己到底應不應該說出口了。
畢竟這件事實在是太重要了,她要慎重才可以。
凌以晨看到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就知道謝茗蘭心裡肯定還在忌憚著一些什麼。
「二嬸,我們都是一家人,並且你也知道的,我們之間的關係……,你現在有什麼話就直接跟我說吧,不需要遮遮掩掩的,你之前的車禍有些蹊蹺,只有你把真相告訴我以後,我才能幫你查清楚。」
很顯然,凌以晨根本就不相信謝茗蘭之前的車禍是因為意外。
她可以確定的是,一定有人在背後搗鬼。
可是,至於這個搗鬼的人到底是誰,她就不知道了,需要查一下。
「以晨,二嬸可以把二嬸知道的所有事情全部都告訴你,但是,在此之前你也必須要答應二嬸一件事情。」
謝茗蘭看著自己面前的凌以晨,她知道自己的這個侄女兒並非是池中之物。
她很優秀,以後凌家的一切很有可能都會落在她的手裡,她也當之無愧。
但是,在此之前,謝茗蘭必須要保住自己的兒子才可以。
「無論二嬸接下來說了什麼,以晨,你都要記得,這些事情和你堂哥沒有任何關係,你永遠不要遷怒他。」
自己的堂哥?
說的是凌以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