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蔣叔,已經拉著凌以晨去了廚房,一邊開始給客人準備午飯,一邊和凌以晨閒話起了家常。
「昨天劍庭也過來了。」
凌以晨驚住了,手裡的動作一頓,開口問道,「劍庭哥嗎?」
蔣叔樂呵地笑著,點點頭,臉上一臉慈祥的樣子。
「是啊,那小子這麼長時間了,還是沒有任何改變,看起來還是那麼帥氣!」
蔣叔說到這裡,又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凌以晨。
「以晨,劍庭說他現在就在京市,那你們遇到了沒有啊?」
凌以晨也沒有遮遮掩掩的,直接點點頭。
「見到了,並且我們離得並不是很遠。」
蔣叔點點頭,「這樣也好,你們之間還能有一個相互照應。」
蔣叔把爐灶上面的那鍋茶端了下來,茶湯很清澈,看不出來是自己做的,倒像是有些大家的手筆了。
這些年,他在這大山裡面,精心研究茶葉,精心研究茶道和中草藥,所以治出來的涼茶更是一絕。
「你幫蔣叔,把這個涼茶端上去,給那些客人。」
凌以晨微笑著點點頭,她剛端著那壺涼茶,出了門口,便撞上了正走過來的陸慕辰。
「我正準備過去。」
「我有話要跟你說。」
陸慕辰說著,便直接不由分說地拉著凌以晨就要走,可是凌以晨一手還端著茶壺,不願意跟他後面去。
「你等一下我,我把這茶水送過去再說。」
陸慕辰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凌以晨看不出來他眼裡的情緒。
因為他的眼眸很深很深,裡面似乎蘊藏著什麼,那是一雙讓凌以晨沉淪進去的雙眼。
等到把涼茶茶水給客人們送去了以後,凌以晨才跟著陸慕辰後面,一起去了木屋的後院。
「你這麼急急忙忙的找我過來,到底有什麼事情?」
凌以晨一臉困惑不解的表情。
陸慕辰卻問道,「你從小就在這個地方長大的嗎?」
凌以晨搖了搖頭,回答道,「也不算是這樣吧,在這裡待過大概有四年的時間。」
陸慕辰像是變戲法一樣,從自己的手裡變出來一條貝殼項鍊,開口問道。「這個是你的?」
凌以晨看到那項鍊便著急了,急著想要從陸慕辰手裡搶過來。
「你還我!」
陸慕辰的眼眸變得更加晶亮起來了,他又問道,「這是你的?」
凌以晨心裡有些鬱悶,他在蔣叔家裡拿到的東西,蔣叔也只是帶過自己一個孩子,不是自己的,還能是別人的嗎?
「當然是我的,你還給我。」
陸慕辰卻是把手舉得更高了,憑著身高的優勢,凌以晨根本就夠不到那串貝殼鏈子。
「陸慕辰!」
凌以晨一臉氣惱的樣子,她陪著陸慕辰一起上山,還帶著他一起來到了蔣叔的小屋,他就是這麼報答自己的恩人的嗎?
陸慕辰卻是看著凌以晨的眼睛,很認真地問道,「你先告訴我,這條貝殼項鍊的來歷再說。」
老實說,剛才在蔣叔的客廳裡面看到這串熟悉的項鍊時,陸慕辰的心跳都忍不住暫停了。
凌以晨心裡鬱悶,但是搶不過來項鍊,她也就只能回答陸慕辰的問題了。
凌以晨嘟囔著,「這是我當初在醫院的時候一個陌生人送給我的。」
陸慕辰滿臉期待地看著她。
又開口問道,「那你還記得當年送你項鍊的那個人長的什麼樣子嗎?」
凌以晨皺起了眉頭,似乎在思考一些很久以前的往事。
但是時間太久了,她的記性又差,還真的記不得一個大概了。
「我記不清楚了。」
陸慕辰只能嘆了口氣,果然,不應該對這個臭丫頭抱有太大期待的。
「你嘆什麼氣?」
凌以晨一臉不解地看著陸慕辰,這和他有什麼關係嗎?
陸慕辰只能嘆了口氣,解釋道,「這項鍊是我當年送出去的。」
是他當年送出去的?
凌以晨瞪大了眼睛,傻傻地望著他,一時竟然反應不過來了。
也就是說,當年在醫院裡面,其實她已經和陸慕辰遇到了。
只是那時候年紀小,沒有什麼記憶,唯一的信物,便是這串貝殼項鍊了。
她記得,當時那個大哥哥安慰她不要哭的時候,把自己脖子上的貝殼項鍊送給了凌以晨。
但是,凌以晨怎麼也沒有想到,那個人竟然就是……
陸慕辰滿臉期待地看著她。
他還以為,從小就遇到了,這是一種緣分,現在凌以晨心裡會萬分感動呢。
誰知道凌以晨只是淡淡地撇撇嘴,回答道,「現在想想,你還是小時候順眼一點。」
還是小時候順眼一點?
她……
她的意思是說,自己現在長大以後,長殘了嗎?
陸慕辰終究只能氣沖沖地指著凌以晨,「凌以晨,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白眼狼!」
可是,凌以晨只是笑的很放肆。
她心裡當然知道,這是冥冥中註定的一種緣分,但是就不知道,這到底是好是壞……
「以晨!」
剛好聽到蔣叔在裡面叫自己的名字,凌以晨便匆匆忙忙跑了進去。
也不管後面正在發愣的陸慕辰了。
這是凌以晨剛剛離開這後院,陸慕辰的父親便過來了。
「你怎麼在這裡發呆啊?」
看到是父親過來了,陸慕辰顯然有些驚訝。
「爸,你怎麼來了?」
陸遠峰只是仰頭看著這湖光山色,嘆了口氣。
其實在這裡,做一個小木屋,定居在這裡,與世無爭的,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當年宋副市長落馬,所有人都以為宋家會一落千丈,連跟著送家的那些人也會倒霉。
可是,沒想到這蔣安邦卻是找到了一個好的去處,這裡也未嘗不是一處人間仙境啊!
「你知道蔣安邦是誰嗎?」
陸慕辰皺眉,問道,「你說的是以晨說的那個蔣叔?」
陸遠峰點點頭對,就是蔣叔。
「他是一個會享受的人啊,這世間那麼多的紛爭,爭名奪利,倒是他淡泊名利,到了這一處地方,反倒是落得清淨。」
「父親怎麼知道,他現在不是因為被逼無奈呢?」
「你應該知道京市現在的市長安遠祿吧?」
陸慕辰點點頭,現在這個安市長,他是知道的,只不過對這安市長的印象卻不是太好。
「父親說他做什麼?」
「當年,這個安市長曾經開出高昂的價格,想要收買蔣安邦,但是蔣安邦並沒有答應,反倒是躲到了這一處田園地方,並且把宋市長的外孫女兒也接過來了。」
「他也是一個忠於主子的男人,有血性!」
陸遠峰點點頭,卻是嘆了口氣。
「但是你要知道,蔣安邦現在這樣,是很危險的。」
「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