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劍會,乃是天才齊聚之所,裡面的任何一人,都有著赫赫聲名,也唯有天才妖孽之輩,才能踏入這座閣樓。
千百年來,古劍會的規矩,向來如此,從來沒有更改過。
但現在,常名揚和秦空兩人,率領四十多名家族子弟到來,氣勢洶洶不說,還要以兩大劍主的名義,整頓古劍會的秩序。
這一件事,太突然了,完全沒有任何徵兆。
而在不久後的洗劍試煉中,百年一見的洗劍池,將會出現。
這兩點,如果相互結合,很難讓人不聯想到什麼。
「立刻肅靜!」
見人群低聲討論,秦空大步站了出來,舌綻春雷,朗聲道:「我們的意思很簡單,這四十三名青年,來自秦常兩家,都會參加此次的洗劍試煉,因此,希望你們能記清每一張面龐,千萬不要做出爭鬥,乃至廝殺之事。」
果然如此!
秦空的言語,讓人群的心沉入了谷底。
洗劍試煉,何其殘酷,數千名天才進入秘境,一同歷練,相互廝殺,最後能安然通過秘境之人,才有資格加入萬劍閣。
而此次試煉的前十席位,方能浸泡真正的洗劍池,滋養周身體魄,這一點,必定會讓試煉變得更加困難,艱辛,稍有不慎,就可能失去了性命。
秦空剛才的話,的確很簡單,就是讓在場的天才妖孽們,認真記住秦常兩家的子弟,日後,雙方如若在秘境內相遇,絕不能暗下殺手,更不得大肆屠戮。
這樣一來,試煉就徹底不公平了。
試煉,本就是要在生死間突破自己,釋放出自己所有的潛力,以此才有資格成為萬劍閣弟子,才能勇奪前十席位,進入真正的洗劍池。
如果按照常名揚所說,在場的天才妖孽們,不得對秦常兩家子弟出手,那麼,這兩家子弟奪得前十席位的機會,很大,很多,要遠遠超過尋常人。
「難怪要搞出如此大的仗勢,目的,就是依靠兩大劍主的名頭,來打壓我們,讓我們變成可憐的墊腳石,你們的如意算盤,未免也想得太好吧?」
這時,有一人站起來冷喝道。
話音還未落下,秦空的腳步向前,血色長劍直刺而出,代表著死亡的光華閃耀,毫無徵兆的降臨到那人的脖頸上,劍鋒森然,直接撕裂了對方的喉管。
噗!
滾燙鮮血噴出,那人的最後一絲生機,也就此消散,但他的那雙眼眸,依舊是死死睜大著,仿佛臨死前,都極為的不甘。
「擾亂秩序之人,殺!」秦空將血色長劍收回,伸出舌頭,在染血劍鋒上舔了一下,整個人的面容,都變得猙獰無比,神似惡魔。
人群心臟微微一緊,看著地面上的那具屍體,心神震盪,他們終於了解到,今日的古劍會,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陰謀!
而在秦空後方的秦常兩家弟子,全都是冷眼看著這一幕,沒有驚恐,也沒有慌神,仿佛已經看慣了這個畫面,表現得隨意冷漠。
甚至,在那些人當中,還有不少人在冷言嗤笑,完全沒把這條人命放在眼裡。
「現在,你們還有異議?」
這個時候,常名揚站起身來,眼神冰冷而又陰寒,讓人群不敢說話了。
常名揚的地位很高,可以說是正值風頭,以他現在的修煉趨勢,將來必能踏入陰陽之境,成為萬劍閣的劍主,掌控一方皇朝,千里疆域。
對他來說,殺一兩名天才俊傑,並算不得什麼大事,很是隨心。
「既然沒有異議,那我就認為你們同意了此事,在此次洗劍試煉中,你們絕不能對秦常兩家弟子出手,否則的話,我絕不會輕饒!」話音一喝,常名揚身上有一道厲嘯聲傳出,陰冷光芒流轉,沖天而起,將所有人都籠罩起來。
「半個時辰後,拍賣會正式開始,在此之前,你們就待在此地,相互多多熟悉,這樣,才可以讓自己在試煉中活得更久。」秦空補充了一句。
隨即,他和常名揚兩人,便大步朝著閣樓外走去,把那四十多名家族子弟留了下來。
「對了!」
即將踏出門檻之時,常名揚回頭,冷聲道:「我忘了提醒一點,秦常兩家子弟之間,能相互找尋其方位,如果有人想暗中偷襲,我勸你們還是把這個心思放下,免得拖累整個家族。」
充滿威脅的話音,迴蕩在眾人的心中,讓他們敢怒而不敢言。
畢竟,對方的身後,是兩位劍主,更是萬劍閣。
他們雖占據人數優勢,但面對著這樣的龐然大物,卻是沒有任何辦法,稍有不慎,不僅會惹來殺身之禍,甚至可能引發一場屠殺。
正是因為這點,人群,才沒有立刻動手,否則的話,要殺這四十餘人,簡直是輕鬆至極,根本不懼怕什麼報復,仇恨。
常名揚將目光收了回來,眼角餘光一瞥,落在楚行雲的身上,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
見常名揚突然停下,秦空一邊發問,一邊順著常名揚的視線方向望去,同樣凝視著楚行雲,嗤笑道:「此子長得倒是俊朗,但修為太弱,僅有地靈五重天,聽說他跟夏傾城的關係匪淺,多半是依靠這層關係,才能進入古劍會。」
常名揚點點頭,也沒有多想什麼,腳步繼續向前踏出,離開了這裡。
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楚行雲表現得很平靜。
他心中的殺意,已經完美收斂住,不泄露一絲一毫,至於他的面容和氣質,早已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莫說是常名揚,恐怕連萬劍閣閣主到來,也不能看穿。
只因,此刻的他,並沒有偽裝,更沒有易容。
楚行雲扭過頭,看向了那些家族弟子,來者共有四十三人,修為有高有低,參差不齊,最高者不過是地靈八重天,最低者,更是初入地靈之境,連陰煞之氣都無法隨意掌控。
但正是這麼一群人,看向諸多天才妖孽的時候,卻紛紛仰起了頭顱,面帶得意之色,仿佛在看待一群螻蟻奴僕般,無比的倨傲,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