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劍道境界

  楚行雲和夏傾城兩人,已經離開了這裡,甚至都看不到身影了,但,人群並沒有馬上離去,而是呆立在原地。

  許久後,他們終於回過神來,作鳥獸散,並且將剛才發生的事,大肆宣揚了出去。

  很快,整一座古劍城,沸騰了。

  凡是聽到這個消息的武者,心中毫無其他思緒,唯有嫉妒。

  雖說楚行雲拒絕迎娶夏傾城,但最後,夏傾城非但沒有惱怒,還主動邀請楚行雲,兩人一同進入了庭院。

  女者,風華絕代,正值妙齡。

  男者,俊逸無雙,血氣方剛。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很容易讓人浮想聯翩。

  所以,此時此刻的古劍城,有無數青年俊傑相聚在一起,抬頭望月,對酌悶酒,發出了一陣陣無奈的感嘆聲音。

  對於外界的情況,楚行雲雖沒有親眼看到,但也能猜到個大概,心中不禁苦笑了一生。

  他此行來到古劍城,想要保持低調,不被眾人注意到,現在,他反而成了眾矢之的,還在無形中樹立了不少敵手。

  「被那些傢伙盯上後,試煉的難度增加了不少,但比起得到這一物,哪怕樹立再多的敵手,也是值得的。」楚行雲在心中暗暗說道,心神微凝,朝靈海望了過去。

  視野中,靈力如劍,日夜不休地繚繞著青蓮靈海,而在青蓮靈海的中央之處,則是出現了一道刺目光暈。

  這道光暈,僅有米粒大小,細細望去,它竟呈現出劍之形。

  不過,此劍並不完整,有劍柄而無劍尖,是一柄斷劍。

  「到了!」

  耳旁突然響起夏傾城的聲音,楚行雲猛然間回神,目光朝四周望去,發現這裡是一座別致庭院,小橋流水,閣樓清池,到處都透著悠揚之氣息。

  「我在古劍城居住三年,三年來,你是第一個踏進這座庭院之人。」夏傾城尋一處石椅坐下,眼神顯得波瀾不驚。

  楚行雲淡淡一笑,在夏傾城對面坐下,煞有其事的點著頭,道:「這座庭院內,的確只有你我兩人,但庭院之外,卻駐守著十八名高手,其中五人,還踏入了天靈之境……」

  沙沙!

  話還未說完,庭院外的古樹上,便是傳來了搖晃聲音,使得夏傾城的臉色微微一變,有些尷尬道:「好生犀利的洞察力,難怪你面對著我的邀請,會如此爽快的答應。」

  「這倒不是。」

  楚行雲聳了聳肩,回道:「你剛才說的很對,現在的我,已經被無數天才青年盯上,一旦離開擂台,恐怕會遭到無數人的挑戰,我實力低微,又豈敢面對著如此多的高手。」

  「更何況,我作為破開劍碑的第一人,傾城公主顯然對我充滿了好奇,甚至還希望從我的口中,得知劍碑的辛秘,在得到答案之前,你不可能對我出手。」

  話音相互銜接,如玉珠落盤,讓夏傾城呆了下。

  她拍了拍手,稱讚道:「能在一瞬間想到這些,並做出決定,你果然不是普通人,不過這樣也好,倒是省去我解釋的功夫。」

  說話間,夏傾城的神色變得銳利,開門見山道:「你剛才說,以我現在的境界,最好莫要接觸劍碑,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個回答對你來說,很重要?」楚行雲反問一聲。

  「很重要!」

  夏傾城重重點頭,堅定道:「三年前,我無意中得到劍碑,經過日夜研究之後,我發現這座劍碑,竟能感應武者的劍道境界。」

  「劍道境界有四大層次,分別是:略有小成,登堂入室,登峰造極和人劍合一,當武者達到人劍合一的境界,就能用劍氣刺穿劍碑,這就是為何,白慕塵能在劍碑上刺出一道劍痕,而方獅則不能。」

  「其實,早在半年前,我就達到了人劍合一的境界,全力出手之下,可以在劍碑上刺出一道深痕,但仍是未能將其完全破開,所以,我感覺劍碑來歷不凡,一定蘊含著某種辛秘!」

  夏傾城凝視著楚星雲,一字一句,皆是無比的清晰,她眼中的狂熱之色,讓楚行雲的神色一凜,眼中閃過一抹異彩。

  只見他站起身來,從樹上折下一根樹枝。

  「靜目凝神,好好體會。」楚行雲道了一句,旋即,他將樹枝微微舉起,手臂甩動,樹枝從高處落下,帶起一陣嗡鳴聲音,不斷逼近了夏傾城。

  呼!

  夏傾城的發梢被吹起,在她的凝視下,這根頎長的樹枝,卻是給她一種輕柔無物的感覺,仿佛不存在那般。

  「人劍合一!」夏傾城驚呼道,這一種古怪感覺,正是她所領悟的人劍合一。

  不過,楚行雲並沒用劍,僅靠一根樹枝,就釋放出了那種神韻。

  「這並非是人劍合一,而是舉重若輕。」楚行雲打斷了夏傾城的說話,隨後他將樹枝放下,從地上撿起了一根青草。

  手臂輕甩,那根青草動了,竟也帶起了一縷風聲。

  此風聲,充斥著一股渾厚之感,仿佛楚行雲揮動的,並非輕柔青草,而是一柄重達千百斤的重劍,讓夏傾城有種強烈的壓迫感覺。

  「這是舉輕若重!」

  楚行雲的話音落下,動作依舊不止,不拿一物,而是將手臂舉了起來,雙指為尖,猛然間揮動,朝著夏傾城劈砍過去。

  在夏傾城的眼中,楚行雲的手臂,仿佛變成了一柄凌厲之劍,但這一柄劍,既不輕柔,也不沉重,猶如一抹虛幻,讓人感覺極為的不真實。

  眼看手臂要落在夏傾城身上,楚行雲微微發力,將手臂抽了回來,剛才的那股凌厲氣息消失掉,重新變得平淡如水,道:「剛才,則是無重無輕。」

  「這三個層次,任何一者,都能讓劍碑有所感應,若能達到無重無輕的地步,就能輕鬆撕裂開整座劍碑。」

  咯噔!

  夏傾城的心臟狂顫,感覺在自己的眼前,出現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她一直以來,都覺得人劍合一,是劍道的最高境界,就連萬劍閣的劍主,都未能完全領悟,是劍道之極致,巔峰。

  沒想到,人劍合一,只是基礎而已,在其上,還有更為高深的舉輕若重和無重無輕!

  楚行雲目光掃過,似乎看穿了夏傾城的小心思,搖頭笑了一聲,道:「這三者,頗有幾分玄妙,但也只是劍道基礎,在這三者之上的靈劍合一,才算是真正的劍道之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