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轉眼之間,一個時辰便過去了……
茫然的盤腿坐在楚行雲面前,古蠻只感覺腦袋裡全是漿糊。
別說給他一個時辰了,即便給他一百年,他也想不明白啊。
終於時間到了,楚行雲對著古蠻道:「既然你想不明白,那麼我來問你,我施展的是不是開天刀法?」
點了點頭,古蠻道:「你施展的,確實是開天刀法,但我想不通你是如何施展出來的。」
聳了聳肩膀,楚行雲道:「很簡單啊,就是從天而降,劈天斬地的一刀嘛。」
面對楚行雲的解釋,古蠻劇烈的搖著腦袋道:「你這不對,你很多攻擊,根本就是從地面上挑起來的,那也能叫從天而降嗎?」
微笑著看著古蠻,楚行雲道:「那你覺得,什麼是天,天到底是什麼?」
不解的看著楚行雲,古蠻伸手指了指頭頂道:「上面是天,下面是地,至於天是什麼,這個我不知道。」
點了點頭,楚行雲隨手拿起古蠻面前的開天刀道:「開天刀法,是從天而降的刀法,那麼刀背永遠會對著天空,刀刃會永遠對著大地,對嗎?」
古蠻斷然道:「這是當然了,不然怎麼叫從天而降呢?」
微微一笑,楚行雲繼續道:「既然如此,那麼刀背就是天,刀刃就是地,這個可以劃等號吧?」
疑惑的點了點頭,但是古蠻卻還是點頭道:「當然,這是沒有問題的。」
輕輕將開天刀反轉,將刀刃朝向天空,刀背對著大地,自下而上一記撩斬後,楚行雲道:「既然刀背是天,刀背是地,那麼這一刀不依然是從天而降嗎?」
啊!你!這……
聽到楚行雲這句話,古蠻只感覺大腦內一片轟鳴,竟然還可以這樣的嗎?
劇烈的搖著頭,古蠻掙扎著道:「不對不對……剛才混淆了,刀背沖天時,才等於天,刀刃對地時,才等於地,你這樣……」
嚴肅的搖了搖頭,楚行雲斬釘截鐵的道:「沒什麼不對,刀背就是天,刀刃就是地!」
可是……
遲疑的看著楚行雲,古蠻搖頭道:「可是你這樣解釋的話,那麼其他角度的開天刀法,威力比不上真正從天而降的那一招啊。」
點了點頭,楚行雲道:「沒錯,高高跳起,雙手舉到過頂,確實可以將威力發揮到極致,可誰跟你說,只有極致才是唯一?」
面對楚行雲的問題,古蠻不由低聲自語著:
是啊,任何刀法,都不可能做到每招每式的威力都一模一樣,有的招式強大,有的招式弱小,但卻勝在詭異,或者角度刁鑽。
看著目瞪口呆的古蠻,楚行雲道:「你現在施展的,其實是開天斬的絕招,其他角度的刀法,則是開天斬的常規招式,這樣說你能明白了吧?」
嗯嗯嗯……
見到楚行雲的解釋,果然如自己判斷中的一樣,古蠻不由的開心無比,時到如今,他已經隱約明白了過來,但是總的說起來,還是迷糊的。
面對著古蠻,楚行雲道:「而且你不要忘記了,雖然從天而降的那一刀,確實威力無比,但是對方抵擋和招架起來,也是最強有力的。」
深吸了口氣,楚行雲道:「現在,伸出你的右手,五指伸直。」
雖然不知道楚行雲要做什麼,但是古蠻卻還是第一時間朝前方,伸出了自己的右手,五指伸的筆直。
輕輕捏住古蠻的指尖,楚行雲道:「對於來自上方的攻擊,對方可以腳踩大地,憑藉整體的力量去招架,抵擋,可是對於來自側方的攻擊,便無處借力了。」
說話間,楚行雲微微發力,將古蠻的右臂,朝外側一推。
古蠻可以清晰的感覺到,楚行雲的力量並不大,可是他卻驚訝的發現,面對這微不足道的一推,他的手臂卻根本抵擋不住,直接被朝外推開。
看著目瞪口呆的古蠻,楚行雲鬆開了手,繼續道:「雖然其他角度的攻擊,其威力不如真正從天而降的那一刀,但是對方的招架能力,則更是幾倍降低。」
啪!
猛一拍腿,古蠻道:「我明白了,這一次我是徹底明白了」
真正的破壞力,是攻擊減防禦,開天斬雖然勢大力沉,但是對方的招架起來也是固若金湯。
而從兩側斬擊的話,開天斬的威力雖然降低了,但是對方的防禦降的更多,因此相對而言,威力不但不會減弱,反而會增強!
微笑著點了點頭,楚行雲道:「沒錯,事實正是如此,而且最重要的是,對方怎麼可能知道你的戰刀從哪個角度劈來?怎麼可能每次都成功招架,每次都成功閃避?」
興奮的咧開大嘴,古蠻笑的很傻,但也很興奮。
之前,他的開天斬之所以那麼容易被招架,被閃避,是因為對方明知道,古蠻就只會那麼攻擊。
明知道對方會如此攻擊的話,那招架和閃避起來,自然就遊刃有餘了,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一旦出刀角度並不固定,那對方就只能用眼睛看,然後迅速判斷,最終做出反應的,這一連串下來,雖然不是說絕對不能招架和閃避,但是成功率就太低了。
興奮的站起身來,古蠻拿起了開天刀,一邊思索著,一邊揮舞了起來。
可只揮了幾刀,古蠻就愁眉苦臉了起來,一旦更改了出刀的角度和線路,他根本就施展不出開天斬了。
苦澀的看著楚行雲,現在,古蠻終於明白,楚行雲對他的評價真的再正確不過了。
對於這開天刀法,他真的是只掌握了皮毛而已,就只會原式原招,原樣的施展出來,稍微一個變化,就再也施展不出來了。
茫然的看著楚行雲,古蠻道:「老大,我要練多久,才可以像你這樣,隨意揮灑,招招都是開天斬!」
張了張嘴,楚行雲不知道該怎麼說,畢竟……現實是很殘酷的。
拍了拍胸膛,古蠻道:「放心吧老大,我的承受力是很強的,你儘管實話實說,我抗得住!」
不確定的看了看古蠻,楚行雲道:「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說了,按照一天十萬刀的訓練量,大約有五六千年,你就可以達到這個境界了。」
什……什麼!目瞪口呆的看著楚行雲,對於這個答案,古蠻發現自己的承受力,竟然是如此的薄弱。